姑娘如烟花般绚烂散文
在一个秋季开学的日子,清晨,铁路小区,向阳的母亲为了庆贺女儿上大学,在一个空旷地点燃了烟花,瞬间腾升而起,火树银花,光艳夺目,灿烂四溢。这是向阳的父亲生前的遗愿:要让女儿高高兴兴走在上学的路上。带着对父亲的眷念和嘱托,向阳即将奔赴她的梦想里程。
此时,铁路小区的居民们都纷纷出来祝贺。大家都带着喜悦,赞扬向阳姑娘是好孩子。她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考取了海军工程大学的。18岁的向阳落落大方,高雅别致亭亭玉立,好一个窈窕淑女,一手拎着大袋日用品,肩上背个大包,向人群走来,街坊的爷爷奶奶们都笑盈盈地前来祝贺。有的亲切拉着她的手,我和众多居民们一样,热情地簇拥在她身边,久久不愿离去。大家除了赞叹,还是赞叹,再不知说什么好。向阳怀着依依不舍之情,一一与爷爷奶奶和同伴们告别,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听着大家的回忆:
那是80年代初一个春天的清晨,气温还没完全脱去冬的寒凉,扫煤组的师傅们陆陆续续上班了,都各自上车厢扫煤。当张师傅跳上车厢时,怎么突然看见一个小包裹,她心里一阵惊喜,莫遇到了好事吧。她立马打开包裹一看,原来里面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这下可把她惊呆了,她赶快抱起孩子,两手直打颤,口里不停的喊:“快来,大家看哟,我捡到一个伢,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大伙都来了,都抢着看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随之而来的各种言论都有,有的说,扔到路边去,让别人再捡去,有的说送到孤儿院去。各种说法不一。桂师傅,平常大家都叫她桂妈,她听到这话,二话没说,一把将孩子抱过去说:我留着,我讨饭也把孩子养大,供她读大学。
收养孩子或者捡到的孩子都是要有条件的。政府有规定,起码要有抚养能力,家庭无子女。不然公安派出所一调查,不够条件,就送到孤儿院收容。桂妈听到这话,伤心地直哭。死活不同意,这孩子我一定要收养,只有自己收养了这孩子,她才会安心。想到这里她二话没说把工具一背,手里抱着孩子,直径往家里走去。
消息不胫而走。一下传到了货运车间,也传到了整个铁路小区。大家纷纷前来,有真正关心的送糖、送奶粉,也有看热闹的。但大家都是一片好心,一种善意。这事被货运车间一对结婚多年没生育的夫妇知道了。这对夫妻男的姓罗,女的姓韩,我们叫小罗小韩。他们夫妻两一商量,干脆我们收养吧。经过两人的决定,也向组织申请批准同意。夫妻两喜滋滋地将孩子抱回家了。取名叫向阳,不跟父亲姓,也不跟母亲姓,向阳,将来总有阳光的普照,心总向着阳光而行,多好。就这样决定了。
向阳在父母的呵护和精心的抚养下,像个小禾苗,一天一个样,茁壮成长。上幼儿园,她是班上最可爱的宝宝,白净的皮肤,山清水秀的五官,高挑的身材,聪明伶俐,常常穿着最时髦的衣服,扎着一走一跳的小丫丫辫,还有一张会说话的小嘴巴,见了年轻人,就叫叔叔阿姨,见了年龄大的叫爷爷奶奶。加上她那一副漂亮的长相,人见人爱的。
休闲时,向阳的爸爸经常骑着自行车,把向阳带在后面,在小区溜达,那时,有自行车带着的,算是条件好的家庭。这溜达:一是向阳的爸爸喜欢心疼绝对无疑,二是向阳的爸爸也骄傲地向人家炫耀炫耀,你们看,我的女儿多聪敏,多漂亮。小区的人看到了也啧啧赞叹,孩子多有福气!
七岁那年,向阳和其他孩子一样上学了。向阳高挑的身材,被老师编排在最后的座位。尽管如此,向阳在课堂上,仍然遵守纪律,认真听讲。学习成绩一直在班上数一数二。老师喜欢,同学们也爱戴。时间一长,同学中常常有窃窃私语的现象,向阳总感觉怪怪的,只要看到同学们在一起三三两两说话,当她一走近,别人就什么也不说了。这确实引起向阳心里纳闷。怎么回事呢?回家问妈妈,妈妈只说别管它,你安心读书就是了。再想想同学们,在一起学习读书或者玩游戏,大家也都挺亲近的,尤其是班上选三好学生,大家都热亲推荐,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同学们的友好,让向阳渐渐消除了疑虑,就不去想那么了多了。
向阳是个乖巧的孩子,读书期间,从不要爸爸妈妈操心,做完作业,就主动帮妈妈料理家务,爸爸妈妈养着这样听话的孩子,也称心如意。在向阳的刻苦努力下,她顺利地读到了高中,正在高考来临之时,父亲感冒了,一直咳嗽不止,打了针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后来到医院去检查,医生的脸色好凝重。看着那脸色,小韩上前细声一问,医生的回答是;肺癌晚期。这如同一个闷雷打在了小韩的身上,惊得小韩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退,一个惊天的的结果让人怎么也难以接受啊。但小韩还是强忍在心,强装笑脸和小罗说:“办住院手续,你是重感冒,必须住院”。小罗奇怪,一个感冒也需要住院,疑问重重。
几天里,小韩常常是眼睛红红的,总像是哭过,时间一长,小罗明白七八分了。再不用多问了。……
一天清晨,小韩煨好了人参汤,和女儿一起给小罗送去。一到病房见没人,心里慌了。
问病友,回答是:
“只看见昨天夜晚,写了一晚上的字,今天天刚蒙蒙亮就出去了,也没见回来”。
听了这话,向阳立马到处翻,发现在枕头底下有一张写满字的一封信,信是这样说的:“向阳,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间了,你和妈妈就不用到处找我了。节省时间和精力,用心读书吧。千万不要半途而废,刻苦努力实现你读大学的梦想。家里存款有五万元。那是我和你妈妈多年省吃俭用的积蓄,准备你读大学用的。我知道,我的病是晚期,治与不治都一样。以免人财两空。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是一个幸福圆满的家庭,尤其对你,我和你妈妈疼爱有佳。为了培养你,我不辞劳苦常常带病上岗,无论冰天雪地,还是刮风下雨从不缺岗,在我当班的日子里,曾多次参加铁路抢险任务,几次抢险,险遭伤身,又几次脱离危险。你也知道,铁路工作的夜班多,受寒受凉不计其数,艰苦的环境也磨练着大家顽强的意志,同时也都有一颗奉献之心,都愿意将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奉献给祖国的铁路建设事业。
好孩子,你是18年前小区扫煤组的奶奶从车厢捡回来的。自从你到我身边来后,我将你视如己出,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在你走在上大学的路上,爸爸应该陪在你的身边,送你一程,我多么想看看你走进大学校门的那一刻,那一刻是化梦想为现实的时刻,那一刻是十年励志开花结果的时刻。孩子,在大家眼里,你绝对是出众的孩子,你从小漂亮聪颖,我把你当着我的掌心明珠一样的爱护,我多么想看看,你大学毕业时的那张照片啊,读大学,是爸爸梦寐以求的愿望,那时,由于家里条件有限,没能去实现。后来,考了一个业余文凭,这对我来说,是不理想的,但又是我如愿以偿啊。读书是爸爸一生的爱好,在此,爸爸也希望你将来与书为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尤其是女孩子,你一定要学会珍惜自己,自尊自爱,自立自强,静以修身,俭以养的,在人生的道路上,学会坚强,淡定从容。岳母刺字“精忠报国”,虽然我没能那么做,可那是我心中一直的希望,希望你学习有成,报孝祖国。
小韩,如果女儿考上大学,上学的那天,一定让女儿高高兴兴走在上学的路上,拜托,
我先走了!祝你高考成功。”
读罢爸爸的遗信,向阳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明白了,她彻底明白了。这是爸爸长期的艰苦劳动,积劳成疾啊。她不相信自己是捡来的,她在说;:爸爸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伤心欲绝的向阳泪如雨下,仰望长空,深情的呼叫爸——爸——。
如今,向阳已是海军科技战线的佼佼者。
一个从荒芜中走来的生命,在众多爱心的呵护中,如烟花般绚烂,绽放蓝天,光艳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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