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来时心情日记
夫虽说是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其实他并不好文,而是喜乐。从上高中时,就喜欢自己作词谱曲,竟然也能在学校联欢会上唱一唱,在校刊上发一发。也正因为有人捧场,高考报志愿时,竟不知天高地厚,第一志愿申报了中央音乐学院创作系,结果未予录取,最后人选天津某大学中文系。按理说,既考入中文系,应该收敛起做音乐家的美梦,认真攻读中国文学,来个通古博今,笔下生花,做个文学家什么的,也算是功德圆满。可是他却不肯对音乐罢休,在音乐创作上一发不可收拾,大学期间写了许多词,谱了不少曲,竟也在一些音乐刊物上发表了许多,为此,婚前我曾戏谑他“不务正业”,可他一本正经地说:“搞创作就是正业。”
婚后,我才发觉夫不仅仅是爱好音乐”而是对音乐有些痴迷。他爱听民族音乐,一曲“步步高”他百听不厌,他爱唱民族歌曲,一曲“乌苏里船歌”他百唱不烦。刷锅洗碗做饭,嘴里也闲不住地唱几句,提着垃圾桶倒垃极,路上也哼哼几句。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逛街时,夫置大庭广众于不顾,一边走,一边小声哼曲,经常使迎面过来的路人投以惊异目光。此时,我便恼怒地说:“别唱了,别人把你当神经病了。”他却不以为然地笑笑,但也就不再哼哼了。遇有闲暇,夫就伏案写作,冥思苦索写词谱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睡梦中他也似唱非唱地来几句,遇到这种情况,我一边摇醒他一边呵斥他:“讨厌,梦中唱歌给谁听?”他嘿嘿一笑说“给你听。”真拿他无可奈何。
记得一年冬天的早上,天气特别寒冷,窗外的屋檐下吊挂着一尺多长的冰棱柱,窗上的玻璃结着厚厚的一层冰花,我从两条棉被间抽出棉衣棉裤赶紧穿好,夫也从被窝中钻出,穿上棉衣并将棉裤套进一条腿中。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事,一条腿下地,拖着另一条未穿上棉裤的腿奔到书桌旁,迅速在稿纸上写着什么,我以为他在追记什么事情,没有留意,径直到厨房打开炉子,将剩饭热到火上。当我洗漱完毕回屋叠被时,发现夫依然只穿着一条棉裤继续在写什么,一边写,一边小声地哼哼曲子,我这才知道他又在谱什么曲子,看见他一条腿穿着棉裤,一条腿只穿着薄薄的线裤,一条空棉裤腿夹在两腿之间,不禁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我又戏谑地说:“三条腿的人,到底是与众不同不怕冷。”他又是嘿嘿一笑说:“灵感来了。”
夫虽多年痴迷音乐,但并没有什么建树,最好的也就是在北京广播电台每周一歌,某年的中山堂音乐会和某年的陕西省红五月音乐会上演唱过他写的歌曲。虽然默默无闻,但他并不以为然,像所有对美好事物的追求锲而不舍的人一样,夫对音乐仍旧是一往情深,执着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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