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落在身外的雨日记
此时,外边的天已是灰蒙蒙的一片,细细雨丝抽剪不断,连那雾气也是浓浓的,似乎围坐在不动的“地牢”中,一切都已淡然,有时仍会感到一阵阵寒冷。
也许这灰丝的雨别去了我的许多期待,久了,总喜欢在抹不开的气息中沉迷于对往事的回忆。
还记得那个落雨的晚上,夜色中穿透着年轻的心思。一段久久的回忆,一份曾为之动容的稚气,此时品来,倒也多一份安然。记忆中,那雨落得是如此欢腾与厚重,溅往地上而急于汇成流,更要冲入江河。如有可能,尽要让那些雨点落进我身,衣衫湿透,亦是不管不顾的。青春啊!你让我停住了悲忾,抽刀断水,精力定要挥洒个干净。也许那时,生命之流已有潮汐了。这样的发现说是来自心脑,更不如归入这澎湃的雨,落得扣人心弦。恍然间,它侵漫上我的心头。
对于我,那样的雨已是很少了。
生活如淡水一般,没有更多的波纹,只有日复一日。虽是如此,但也不算死寂,心中似乎还有些东西潜伏着。心思落入海中,漂漂浮浮,只不过,不让它在水中腐朽。
这样一来,我便一日一日地往来于这步步为数的细道上,昼夜交替,脚步不息。唯独,这落雨的细节,却总让我不能释怀。
曾有古人将雨丝的情节与心中愁苦相系,这越是雨丝如绵,心中就越发惆怅。如今,身处雨中,方知情真意切。
临窗悉数,这落雨真的很是不同。这忽然间的线条,硬是把你拉入思念的帷帐里,叫人憔悴。也许,这雨落的节奏与你思念的头绪有着微妙的巧合吧。
除了雨天的愁绪,恐怕在初冬里的落雨更叫人感到冷清,心里也空落落的。似乎这雨要把你困在这份冰冷中,不让你的一丝温暖保存,就连裹在身上的衣裳也抵不住心绪。一个人在远方,周身的一切传递不出去,加上这样的时节,心中也自是会生出一些懒散,不经意间的问候也变得如此漠然。渐渐,我也慢慢地脆弱了些。
尽管脆弱袭来,但我却不能软弱。因为这个帷幕里的世界,不乏软弱。大地不是在哭泣了吗?阴湿的地表与空中的惨白不也相得益彰吗?它们,都软弱地换上了一种心情——郁闷与压抑。那样似乎不存在解脱,至少太阳还没有出来。
事实上,长天会告诉那些人们,雨只要不落在你心里,太阳总会出来的。此时,我也便明白了我不能软弱的原因了。
阵阵落在我身外的雨,使我越发地清醒。外物只不过是内心的幻化,又何来责备这无怨无恨的雨呢?顿时,释然了,整个身心也坦然了许多。
但愿这雨走得远一些,滴滴答答,渐行渐远。雨水声亦向远处传去,惆怅也就让它淡淡地流过去,且若烟云,不留下一丝痕迹。
起身走在室外,此时天还是灰蒙蒙的,但雨已经停了。(秋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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