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的春天里散文随笔
花退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江南的三月,想想就是这落花飞红、小桥流水的迷人时光。
风,一定是柔的,像母亲遥望远行的女儿般,眼眸中必盈着一汪颤颤的温泉,落目而晶莹。
风,也定是媚的,如张曼玉饰演的小青,腰姿扭动的水蛇般风情,迎面而来,必让你禁不住春心荡漾。
这春风呀,最是偏心,将万种美好都赋予了结满红豆的南国,踏春色而游园,一枝红杏已出墙,是关也关不住的春色怡然。
亦或,在一个雨打梨花深闭门的寂静黄昏,轻启轩窗,听微风细雨,独思着心事。
从江南的春色中梦醒,节气虽已到了惊蛰,北方的小城,依然柳未抽枝桃未红。
春风似剪刀般,没有裁出柳叶,却割脸而过,羽绒仍在,瑟缩依旧。
“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不度玉门关。”我能想到最好的比喻,莫过于这两句诗来得妥贴。
静夜时,听着飞沙走砂频频敲击着窗玻璃,此时,屋子里也生出了干燥的黄土气息。
这样的气侯,这样的时节,掩卷闭目,就连心生闲愁都感多余,那是需要清风细雨乱红飞絮的意境的。
它只能用一个燥字来形容,似乎口干了,似乎舌燥了,似乎心思也是燥动的。它不同于陌上花开,东流水,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女儿情怀,愁也愁的风雅别致。
“燥”是最干扁的一个字,天气冷了,可以加衣;热了,开冷气,或到郊外走走,还有那句大树底下好乘凉,想想都凉爽无比。唯有这个“燥”字最难解,北方的春天,一半的日子,都是在这灰蒙蒙的天气中渡过的。
往往这个季节,我是最勤快的,大家都在泛春困,我却怕极了这种沙尘的气息,仿佛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把抹布加湿了,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小窗台和屋里的桌柜,所有绿植都细细浇灌几遍,看着它们清水洗尘的俏模样,总算是有了一些欣欣向荣的春的景象。
记得有一年给妹妹过生日,阳春三月,过了晌午,天空便渐渐地一片混沌,似红,似灰,难以形容,风好似静止不动了,行走时已举步维艰,就连近在手边的人儿都已看得不太真切。
屋里开了灯,已然华灯初上的样子,妹妹心惊道:不会在我生日这天世界末日到了吧?我想到以前看过的一本儿武侠小说,有一种力量叫洪荒之力,就对妹妹戏虐道:一定有人释放了身体里的洪荒之力,搅动了日月乾坤所致。
想想那样的天气都有些心惊。
北方的春天也是变幻无常的,虽然近几年绿植多了,沙尘也小了一些,然而,乍暖还寒的滋味儿还是让人颇感吃不消的。
阳光明媚的天气里,约二三知己出去闲晃,享受着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小惬意,道路两旁,虽说依然不见绿意,但枝条已现柔软之态,细细的苞蕾呼之欲出。
放眼望向远方,纸鸢高飞,小广场上人头攒动,一派生机勃勃的春景游园图。
朋友穿了小羽绒,大呼热的得难受,所性目标一致的冲向商场,好一顿酣畅淋漓的血拼。
正在无限感怀春姑娘的温情可人,闭着眼都像《红楼梦》中的傻丫头湘云一样,掩在落花深处,枕花枕而眠,酣梦中都是笑意怡然。阳光美好的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往往这样的反常的好天气,一般维持不到三天以上。果然,第二天清晨,迫不及待地拉开窗帘,老天像个会变脸的魔术师,早已变成了巫婆狰狞的嘴脸,昨日的迤逦春光已经荡然无存。
将买回的单薄春装悻悻地挂回衣柜,重新穿上小羽绒走出楼道口,冷风便穿衣而过,太阳似乎出来了,看上去却像掉入灰尘中的蛋黄,显得有些灰头土脸的。有几粒雪粒打在脸上,微微的疼,然而夹尘带沙的几股冷风过后,又好像雪粒扑脸这件事只是一瞬间的幻觉而已。
俗语把这种天气称作倒春寒,它的威力并不比数九寒天小多少,往往更加刺骨阴森。
北方的春天,就在这来来回回的乍暖还寒一场又一场的沙尘飞扬中,心也在失落与希望之间徘徊前进着,前进徘徊中一步步地走进桃红柳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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