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怀想抒情散文
总怀念那些在故乡成长的岁月。
我的故乡在宁夏回族自治区西吉县。我居住的村子叫阎家沟,村子不大,就三十来户人家,背山傍河而落,房屋新式老样,参查不齐,仄仄斜斜坐落,且极不规格,但成为苍茫山色中点燃寂静的风景。
清晨起来,推开屋门,一眼便望见那青翠的远山了,若逼人而来;而淡淡的雾气却在山里浮现着。若仙女的轻纱般,更给人无限的爱意。止不住内心一股莫名的冲动,便“哟嗬——”喊了起来,那声儿托了好长尾巴,止住了;不想青山也传来了哟嗬声——这是回声呢,好长时间才悠悠消逝了音韵。
清晨居住在沟道两旁的人家,担了水桶,踩着沟边小径,一步一个响,往涌流不息的泉眼去担水。两只水桶均担得满满的,即使走得再快,那水一点也不落出来,就只在水桶里漾着一圈一圈柔软的涟漪。
袅袅的炊烟升起来了,透过那依依墟里烟,看太阳就半遮红脸地爬上了山坡,样儿羞羞的,像一位刚过门的新媳妇儿。晨鸟鸣得更欢了,宛转流连。一滴露珠,折射着太阳的光芒,从一枚树叶的尖上滑落下来,跌在地上,碎了。
春日里,憔悴了的小溪饱涨丰满起来。沟道两岸的柳树,半吐绿芽,如一枚枚绿色的音符儿,心里便感觉有什么在缓缓地飘过。山上,那一棵棵杏树比冬日里绿得更深了,如一支支喷吐而出的绿色火焰。农人们扛着闪光的犁铧,耕耘在阡陌的田野上。
热的天气啊,一只蝉儿深藏在一棵绿树中,唧哟唧哟地叫的厌人,瞅准那树,一脚踹去,震得树叶哗哗价响,那蝉儿知趣的便暗声了,一时又听见村里传来了鸡的细吟。
不知何时,小河边来了一群顽童,脱了衣服,在水里耍得悠哉乐哉。就有大人执着柳条来了:“成天价就知道在水里耍,生病了又要去找先生看,看我不抽你?”立即,如一窝蜂散了。
沟口高爷爷家的杏子熟了,有顽童努力地爬上树去,摘了放在口中“咯吱咯吱”的大嚼。高爷爷瞥见了,呐喊一生:“那个害人精又在摘我的杏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树上的听见了,“扑嗒”一声落下来,震得脚片子生疼,急急遁去。
黄昏时分,村中一个叫老米的夫人骂街了,事体乃她家的一只母鸡跑出去将蛋下到邻居蔡家的鸡窝,蔡家老嫂子将鸡蛋归还给她时,老米认为她家母鸡不止就在蔡家鸡窝下这一枚蛋,而是很多枚了。老米一手指天戳地,双足并顿,满口污言秽语,唾沫飞溅,很动人心弦,像在演戏。少顷,便有好事者前至围观,询这问那,有为蔡家老嫂子打抱不平的,也有对老米深表同情的。
冬日里,太阳暖和和的,欢笑声打破了小村的宁静,原来是古家伯伯女儿出嫁了,母女俩抱头痛哭,鼻涕一把泪一把。因我幼小,不明真相,问之,大人解释乃不舍父母的养育之恩,以哭泣而谢母恩。但见送嫁者排成了一支五彩缤纷的队伍,我也随这支送亲的队伍沿着山间的羊肠小道左拐右拐而去。
一夜西北风,彤云则厚积。一家人围着温暖的火炉,闲话隆冬,举眼望窗外时,那雪正下得大,纷纷乱乱,却落地无声息。楚日清晨,推门而望,积雪尺余,玉树琼妆,妖娆无比。
站在雪地上,仰望天空,鸟迹绝无。顽童们还未涉足雪地,远远望去,那条半绕村庄的小河,瘦瘦的,在雪地上无声的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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