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散文3篇
致清明
说起“清明”,不管垂髫孩童、还是龙钟老太,都会吟起这首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转眼间,清明节又来到,可惜天不作美,让人断魂的清明节竟没有让人断魂的雨。今年的清明节,没有往常的雨纷纷,也没有路上行人欲断魂。一切都仿佛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从手机朋友圈看到,有些地方的确真的进入到了清明节的氛围,踏青、聚会、祭拜,小雨初霁,空气甚清,微徐徐,黄绿交错的世界里,摇啊摇,脱去黄衣,露出绿皮。那一簇簇的鲜,黯淡了一山春色。而我们这里一如既往的时寒时暖变化无常,但是,尽管这样,似乎所有的人随波逐流的进入春天那个节日的角色。
其实祭祀是一种文化,提醒健在的人,记住远去的人。人们平时不见得会记得住身边的和逝去的人们,只有像清明这样的节日里才会去缅怀,去想起。就跟人们所说人生不长寿,何事不重来?
自古清明游,骚客赋闲愁。人世有代谢,枉自多烦忧。自叹人生短短几十载,不忆往事看祭台。然而身后灵台一柱香,儿孙晚辈情意长。笑呵呵的谈古论今,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踏青,祭扫,仿佛人世间的哀与乐都交织在这清明节。缅怀追思的心绪,清新明快的聚会各种心境汇聚在一起。
恍惚间,想起了见一面我们就少一面这句话。当时听到这句话莞尔一笑,总觉得是一句笑话,总有我们这么年轻,随时有机会见面理由。但是在社会摸爬滚打的我们,突然发现我们真的错了,时间来帮我们证明了我们是多么的幼稚,年龄随着皱纹慢慢的浮现在脸,我们没有彼此的珍惜,错过了时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老了,不知不觉中感到了人生的疲惫。蓦然回首时,人生的路上已经走了这么远,这么的久远。
时间不会停止,生活还要继续,生命没有歇息,就必须奋战,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就算有时光机器,发生过的事情也只能成为永远的回忆,成为历史;开心也好,烦恼也罢,一切都成为了我们永逝的青春,所以,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要珍惜,因为不知道今天过后下一次的相见是什么时候。
清明几家旧时泪
“一候桐始华,二候田鼠化为鸠,三候虹初见”
――题记.清明
清明前后下雨了,而且这场雨下了很长时间,有些闷,可是却又无能为力的去改变些什么。看着窗外,杏花随雨散落,才真的明白这四月初的时节,真的有些凄凉,但是也只好由他淅沥半生吧!
平儿说:“那个人撑着伞走了很久,也没能够走出那片杏花林,不知道是怜惜这仲春雨浇花的景色,还是在寻找着什么…”我回头望了望,停下手中握着的棋子,思索半晌说“人有的时候,会在不经意间忘记是来干什么的,也许你喜欢的江南石桥流水人家,可是现实给你的却是大漠落日胡杨。那个人,也许是因为不甘淅沥的雨打杏花,所感觉有些踌躇罢了!”一阵无言后,相视的一笑,又开始了刚才未完的棋局,可是,彼此都有些许伤悲之意啊。
四月天,时节初候,桐华始开。杜牧言曰:路上行人欲断魂般惨淡,但是在林徽因的笔下,确实那“笑意点亮四面的风,轻盈….”万事万物,有开始便就有结束,但是命运的笛声是否会在一个音域上不停地跳动,谁也不得而知。可是,我只知道,春花正好时便要用心去赏,莫待无花之时,写一句“怨春迟归”。清明,雨纷纷扬扬,没有一个人可以停下来,望一望脚下的软红,也许,终究还是不说的好吧!
平儿打了一壶西湖四月的水,煮起了早春最好的龙井,一时间满屋子都是世间的闲云野事和茶香的味道。桌子的棋局还没有结束,但无论是谁最后还是退了一步。窗外的雨还在下,芭蕉潇潇不停….清明多少泪,岁月就曾谙。我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停留下,独自一人看江南的春了。前不久,趁着阳光正好从江南有回到漠北,看了看沙漠里的守望者——胡杨;又在午夜时分踏着漫天的星月归来,一身的岁月红尘气息。没有人看见山鹰掠过山巅时的唳叫勾起几世的人和事,但是岁月给予的,也许现在才开始了四月份伤悲的序幕。
雨停了,天气有些凉,但还是不失春日的那丝吹面的风。平儿说陪我出去走走,我点了点头。外面的时节是四月初始,不仅已经有了暮春的气息,甚至让我感到雨后那无尽的伤悲。满地的杏花,如泥一般,可欣慰的是那人终究还是没走出这片林子。一句伤悲之词,一首伤悲之意,我终于明白,清明的伤不再是墓前诉说的思念,而是花落的时候你却住不到世间的一切一切。平儿年少,不知时节的伤悲,伸手摇了摇满树的杏花;甚至在落英里,我忘记了这世间万物都在最后一刻,用“伤悲”的方式描绘了一幅“很美”的画。
看着远处隐约的山寺,牧童骑牛缓缓归去,所有清明的事,都在风里落下了帷幕。人间的伤悲,不再是谁因为谁的离去而感到悲怆,而是因为这世间的万事难懂。唯有听经一章,提笔书写与自身无关的话才会明白所谓的明了,不过是煮茶听雨落罢了!
清明时,桐花始开,我从山中归来,因为春秋一场梦,才将原本静寂的心惊扰的有些慌乱。世事像是残破的棋局,而我们不过是下棋人手中的棋子,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下一步在哪儿,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否最后会输的一无所有,只有等候那解破残局的人到来,才明白我们都错的太多太多。
我笑了笑,风吹起衣袂翻飞,折一枝残瓣的杏花,放在不知名字的墓前,轻吟一句:清明几家旧时泪,看来,这场雨又要下了…
清明,一把飘向于故乡的雨
几回回,世界万物在这前前后后之中相承而别;几回回,悲欢离合也在这来来去去之间互融而一。大江东去,我努力的抚平着那内心无法被抚平的波澜,一步、一步地在别离之间踏行。
每一异乡,你可知道?当我在接触你的那刻时,我内心对你充满了多少的恐慌与激情。每一异乡,你又可知晓?当我在告别你的那刻时,我内心又对你充满了多少的爱恋与悲伤。日日夜夜,岁岁年年,你曾用你的双手不止一次的将我身上的黄土拍去,你也曾用你的烙铁不止一次的将我身上烙下你的印记。说句实话,我多想轻轻地离开你,就像风不带走一片云彩,就像云彩也不带走一抹阳光。可是呢?毕竟我的身上确实已被你烙下了印记,尽管你并没有将我身上的黄土拍净。于是,我留给你的只能是那诚挚的回头与背影和祝福了。而与你留给我那岁月的成长相比,我所能做的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树的枝头总会生出新芽;每当秋天来临的时候,树的枝头总会凋落朽叶。时光流逝,空间位移,千里之后,我又站在了这陕北高原的黄土之上,而千里之外便是那远去的又一异乡。
几回回梦里,金个灿灿的阳光从一山顶颠颠地向另一山顶走去。黄土大地上,牛儿哞哞叫,羊儿咩咩叫,鸡儿咯咯叫,雀儿喳喳叫,一眼沟壑万千的陕北高原,在风吹雨打与严寒酷暑之中,眺望着远方的世界,守护着山下的窑洞。羊肚子手巾,在这一切的动与静之中总能拉出高音、拖起长腔,高音高至撞破了云端,又猛然间跌落了,跌落至幽深幽深的谷底,却突地转上了一道山梁,又转上了另一道山梁,回回旋旋,跌跌宕宕,一展对那生命的祭歌、爱情的赞歌、生活的颂歌。这种感觉就如同突然间被神仙一巴掌打中,愣了神,也走了神。
云散雾去,是梦是醒?羊肚子手巾从头摘下,淡远,灭失,连随曲折的故事、凄凉的歌声也渐入了尾声。
故乡,你可知道?不知何时起,我对你的告别开始了那现实的习以为常。故乡,你又可知晓?至始至终,尽管我身上夹杂了其他地方的元素,但我身上的黄土并没有变质,我的血液始终散发着黄土的味道。朝朝暮暮,年年岁岁,在我所有的心酸与迷茫的背后,在我所有的伤痛与难眠的暗夜里,你依稀是那样的温暖人心、可爱人心,以致于我踏着荆棘也不觉得痛,一步步地走向黎明。可是呢?当我又能在近在咫尺间静听你的心跳之时,当我又能在一衣带水处凝望你的容颜之时,你却不再同以往,苍陌了许久,也孤冷了许久。为了生活,独留了老人在守候着这母体的黄土高原。于是,我的内心便涌上了一股股无比恐慌的浪潮,我不禁地质问着自己:我是谁,从何而来?我是谁,为何而去,又该去向何处呢?
云去雾散,是梦是醒?陕北高原上的那情与爱、仇与恨、生与死的信天游,是万万千千的劳苦大众对生活点点滴滴的素描,也是世世代代的陕北群众向自然和生命抗衡的自我倾诉。无论何时,即使天下的海会枯、石会烂,但我相信这绝不会灭失,仍同黄土一样生生不息。
转眼清明,天空灰塌塌的只有一种颜色,却没有了雨水的滴落。此刻的我,却早已告别了仅停住三日的故乡,生活在了另一方水土之上。
清明,黄陵抬鼓,炎黄子孙扫坟祭祖。而千里之外的我,只好将那一声声祈祷融入云端,随风而去,在故土的天空上滴落,滴向我心中所要祭奠的人,滴向我心中所要祭奠的一草一木。其实,那确实是我眼角与内心的泪水在流……
当地一处处的坟前,烟火在上空发出着一阵接连一阵的“砰”“砰”之声,直至谢幕了灰色的云昼。暗夜的时光,待酒入肠后,我端坐于床头,吸吐着烟气,也吸吐着酒气。何时,彩钢房顶终于响起了雨水“滴滴答答”的掉落声。也许,对于身处异乡之人来说,清明逢雨便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清明了!
于是,我重拾酒杯,添上酒,饮一口,放下。随着雨声,再悠悠饮上一口,我的世界里永远不会有孤凉。因为此刻,我的眼前又依稀浮现了故乡的可爱,我的内心又依稀涌上了故乡的温暖。
清明时节,雨水继续滴落于黑色的夜幕之中,我饮一口老酒,几番回首,将无形的泪水用拳头用力攒捻,一把挥去,欲任此化为天上的阴云,飘向故乡之后滴落。故乡,你在,我的人生便有来处;你若不在,我的人生也有归处。因为我身上的黄土永远不会被拍净,尽管已被烙印上了其它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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