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孩对门抒情散文

文章 2019-07-06 12:43:41 1个回答   ()人看过

虽然,现在我已身居三室两厅的商品房,我和他也已分别六年多了,可是,我却总也难以忘记与他对门的日子。

————题记

中午下班时,发现锁了多日的对门又有了新主人,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孩子。此刻,他正忙着布置已经属于他的小屋。对于生活在城市夹缝里的租房一族来说,多一个伴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所以,当他抬起头朝我微笑点头时,我也很友好地向他点头微笑。

对门,其实是通往阳台的那条过道里的一间不足10平米的房子,是真正的“小屋”,刚好和我的房间斜对着。当房门都敞开时,双方的内景尽入眼帘。也许这一点注定着这两家的主人会成为比较亲近的人,前一任主人和我的关系就非常不错。

晚上,到阳台收衣服路过小屋时,我不禁“啊”了一声,难道这就是先前的小屋?!原来坑坑洼洼、面目狰狞的红砖墙壁,现在已被认真地布上了一层干净的白纸,几幅淡雅的山水画点缀其间。床上的被条方方正正,床头放着一把锃亮的吉他,泛着柔和的光。小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很多书。直线加方块,整洁而美观。

这时候,正在看书的男孩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他迎过来很热情地请我进去坐一坐。站在门口,我由衷地说:“真漂亮!”他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笑着说:“哪里!哪里!”“你是位军人吧?”我不由自主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凭你房间的布置,凭你的气质。”我真的没猜错,他的确是一位刚从河南转业的军人。他告诉我,他是沙市人,现在在给人家打工,就在一楼的汽车配件门市。(我们住在四楼)他还告诉我,家里还有一位年迈的奶奶。尽管脸上满是笑容,但依旧掩盖不了那一抹深沉的忧郁。

我有夜读的习惯。每天晚上十点左右当我结束夜读到二楼水房提水洗澡时,他才从下面店里回来。每次见面,我们都很友好地打一声招呼。有一天晚上,当我正要关门时,楼梯口响起了他的脚步声。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瞬,我突然意识到楼道里已经一片漆黑,而他的门锁又是那种很不好开的老式锁。想到这里,我又把门打开,灯光刚好照在他的门上。等他亮开灯,我才关上门。

也许我这小小的举动让他感觉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到阳台那边的卫生间倒水,正在开门的他,执意要帮我倒。因为只有几步之遥,再说水也不多,我坚持未允。第三天晚上,我刚把水提到二楼,正好碰到他上来,这次他说啥也要帮我提。实在拗不过,只好依了他。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他走过来敲敲我敞着的门,微笑着说:“你每天都到下面提水,够麻烦的。这样吧,我可以帮你用电烧,行吗?”尽管最终我还是友好地谢绝了,但我的心中的确涌动着一份温暖和感动(因为他那房子紧邻卫生间,面积又小,租金又高,所以房主就免了他的电费由他自由使用。)

楼上的人大多都是做生意的,休息得早,而我房间的灯总是最后一个才熄。可是,慢慢的,我发现当我提水回来时,面对的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一上楼梯口便有一束灯光在静静地等待。这灯光来自对门。而且,无论我睡得多迟,那扇门总会在等我的门关上以后才关上。在寂寥的夜晚,当空空的楼道里只剩下两束灯光相映,那一脉宁静的温馨,那一份默契的关注,想起来,是那样的暖至心底,弥足珍贵。

大约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摆脱的孤独和寂寞,特别是孤单一人身处闹市。我深深地记得刚到城里的那几个月,孤寂就像蚕吃桑叶一样啃噬着我的心。那段岁月浸泡了我太多的泪水。尽管现在在这座城市里有我所热爱的事业,还有一个并不算小的朋友圈子,但是回到小屋,孤寂的时候总还是有的。于是,我们总在寻找与人交往的机缘。

相对于对门来说,我比他还是要幸运一些,所以我总是试着多给他一些同志式的关怀和朋友式的温暖,特别是当我听说他有一个不太幸福的家以后。今天借给他几盘好听的磁带,明天借给他几本新买的杂志,他也会热情地予以回报。特别令我感动的是有一次他专门跑到街上买来《散文》,他说:“我知道你爱看这。”

每天晚上九点到十点左右,我们都敞着门,坐在各自的书桌前,边学习边听音乐,古筝、小提琴、钢琴独奏,如水的音乐,高雅而宁馨。有时他也会弹一弹吉他,虽然弹得并不算很好,但吉他的声音总是好听的。有时,他还会过来问我需不需要他帮我烧水。即使有时一句话也不说,但那份关注是共同的,默契的。

是的,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浓了都会转化为亲情。有时,当我已经睡下但对门还没回来时,心中总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牵挂,而当那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过时,心中才有一份安然。我知道这都是寂寞中彼此相通的温暖,是人生旅途中真诚的闪光,是人世间每个人都能够拥有的一缕温馨。

尽管到现在,我们还并不熟知对方的除了姓名和职业以外的其他情况,但我们却已经拥有着这份足以温暖记忆和生命的、只有我们才能体会得到的至善至美的情愫。我不知道,许多年以后,那个男孩子还会不会在某个瞬间偶尔忆起那个留着长发,一身素装,名叫娜娜的年轻女教师,但我相信,我一定会在某个黄昏或某个雨打芭蕉的夜晚,看见那个男孩抱着吉他在好看地微笑着向我走来,他的名字叫李华。

后记:

2006年10月19日,一封来自深圳的信终于辗转到达我的手里。信中说:“去英山虽然是一段非常心烦的时光,但你却是那座不大的小城里唯一一缕温暖的阳光,让我是那么的眷恋……娜姐,别后还好吗?不知你是否看到了我从门缝里塞进去的那个信封和信封里的我那把小屋的钥匙,还有我书桌上特意留给你的新买的《散文》。因为走得太急,请原谅那次我没来得及亲自与你道别……”原来当年那最终被我丢弃的神秘的钥匙,还有那几本终究无缘相见的《散文》,竟是他留给我的!

一行热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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