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的经典散文
——江河
夜已深沉,月已朦胧。
我还独自徜徉在空旷的操场上。
一丝冷风拂过头顶,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望着被朦胧的月光拥抱在怀里的教学楼,心竟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那耸入云霄的教学楼,纪录了多少的风声雨声读书声,纪录了多少的悲欢离合、人情故事。教学楼的八十四阶楼梯,我上上下下了几十年,每走一次都有一番新的体会。就在昨天下午,夕阳是那样的妩媚,它将烂漫的光华洒满教学楼的楼梯。我夹着一大叠讲稿,慢慢地一边拾阶而上,一边深情地遥望夕阳。当我来到四楼的时候,听见一个学生在朗诵“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另一个学生抢着说:“不!是一部老残游记。”
我不禁又一次注目西山上的夕阳。只见它还是那样安祥、温煦。远远近近的青山田畦都在夕阳中酣畅的休憩。我带着无限的遐想又继续扶拦拾阶,走向我授课的地方。
其实,我知道昨天那堂课,就是我从教的一个句号。但是,我没有告诉我的学生,没有告诉我的几十年的伴侣——教学楼。为什么呢?难道要乞求怜悯么?虽然执教几十年,其实犹如为党工作一日,我什么也不要,只愿“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象此时头顶上朦胧的月光,它总是日暮才来,拂晓即去,谁有能说它没有诗的情趣,诗的意境,诗的深邃呢?
明天就要离开了,就要离开我相伴几十年的讲台,到雨城我的女儿家去了。月夜浓浓,离愁亦浓。那树,我看着它长大,那跑道,我看着它伸长,一旦真要离开它们,还真有点“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感觉。
但是,我也知道,那树还要长高,那跑道还要延长。我的离去,正是为了它们能长得更高,伸得更长。
本文标签:
[!--temp.ykp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