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大树林的优美散文
我到过不少风景之地:观过泰山日出,领略过九寨沟的幽美;寻访过黄果树瀑布,这些美丽的风景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常常入梦而来的却是故乡那一片大树林。
我的家在岛西南一个叫孔汶的村庄,故乡的那一片大树林坐落在村东头。树林生长着盘根错节的榕树、虬枝横斜的海棠树、高大的水秧树、密密的相思树及各种叫不出名儿的树木和灌木丛,整个林子,浓荫蔽日,五颜六色的鲜花竞相开放,大树、小树互相纠缠、交叉生长,一同承受着热带阳光雨露的爱抚;林子里碧澈清幽的泉水潺潺流淌,鸟儿啁啾,构成了一幅天然写意画,弥漫成一派静谧与喧闹的和谐气息。
在我儿时的眼里,那一片黑糊糊的林子永远是一个谜,是一篇费解的童话,它不断地诱惑我,又常令我产生莫名的恐惧感。我喜欢到林子里的孔山泉洗澡,却不敢一个人走进那一片林子,常常是外婆牵着我的手走进去,为我洗澡完后才一起走出来。可是,树林里有我和伙伴们爱吃的东西,这是挡不住的诱惑。有一天,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自从那天后,我们便成了大树林内常客,大树林成了我们的乐园。虽然在采摘野果子的过程中,我们的手背、脸蛋和衣裳经常被荆棘划破,但丰收的喜悦使我们把回家受皮肉之苦的风险抛到九宵云外。每每此时,我们互相看对方的黑脸蛋,一边吃着大自然慷慨无私的赠予,一边乐呵呵地开怀大笑。
每当春暖花开的时候,树林里的水秧树结满红灿灿的水秧果,这红色的果实,吃到嘴里,有一种酸甜的感觉。摘水秧果时,低矮的水秧树用不着爬树,也不用钻刺蓬,伸手就可摘;太高的水秧树,我们就用弹弓打、拿石头往树上扔;水秧树上的果子便哗哗啦啦地掉下来,我们便把满地的水果收好,放在水中冲洗后,用衣服包起来,尔后大把大把地向嘴里塞。
蝉声如潮,夏日骄阳似火,仿佛要把大地烤熟,谷黄了,菠萝蜜熟了。一串串熟透的果罗子也挂在树梢,也像挂在我们眼帘上,逗人胃口,令我们嘴里咽着口水。果罗子像葡萄一样大,圆圆的,未熟之时呈青色,熟了就变紫色,熟透的果罗子吃起来有点像葡萄的味儿。尽管它高高悬挂,我们还是变着法子去摘。
我和伙伴们不断向那片大树林索取的还有网子果、七银、七柴果等,有时在万般无奈的“淡季”;我们便把长长的芒姓草从坡上扯下来,一节一节地丢进嘴里咀嚼着,也觉得津津有味。
大树林还是鸟儿的栖息地。
树林里,大大小小的鸟儿飞进飞出,叫着、唱着,一只接一只,时而掠过村庄灰黑色的屋脊,在田野的上空盘旋;时而迅疾地朝着森林那边飞去,空中甩下一阵悦耳动听的鸟语把村庄一方山水点缀得有声有色。
鸟的叫声或急或缓,声调忽高忽低,抑扬顿挫,如果你仔细聆听,你会感受到那种丰富完美的籁音,真是天才的歌声。在乡村的日子,我们是在鸟儿的陪伴下,在鸟儿的歌声中长大的,我们枕着夜鸟的歌声入睡;又在晨鸟的乐曲声中悄然醒来。鸟声已经如同这块土地上清新的空气、温暖的热带阳光与金黄的稻谷,溶进我们的血液,渗透到我们灵魂中了。
后来,我外出求学谋生,独居城市一隅,满耳都是汽车的马达声、人声、满目是霓虹灯闪烁,一派繁华景象,听不到鸟声,竟生出许多乡思,惹出无限乡恋来。
故乡的那一片大树林呵,你长留在我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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