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该停了的优美散文
今年的雪,觉得让人生畏,这天倒和人一样,缺乏控制力,有点“人来疯”的样子了。
在江南,换作往年,数九寒冬,雪如杨花,只不过是星星点点,在空中就化作了水,观无可观,叹无可叹,雅士骚人,都怨换了人间。
古往今来,为文者,莫不爱雪。现代人感叹,说这几年的雪,不像雪,不纯粹,温度升高了,人心浮躁了,连雪都在钢筋水泥中迷失了。雪也一下子不像雪了,真让人若有所失,因为雪之意象,映射着人品之高洁。凡赏雪,必有两三高士相伴,青梅煮酒,围炉夜话,看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最好住在草棚子里,雪压着雪的声音都像是一首诗。
今年好,瑞雪兆丰年,反复地兆,兆了大半个月了。天公“作美”,手持白练当空舞,自贵州始,一线万里,层林尽染。雪,货真价实,胜过所有儿时记忆中的,在手中反复捶揉也化不成水,天地之间,柳絮随风,千树万树梨花开,好一幅水墨山川。农业社会的审美情怀很多时候和工业经济时代是相悖的,如果总是不合时宜的回忆、怀恋,由此带来的心理体验,在我看来,不单是无病呻吟,更像是在无理取闹。况且,江南的土地,熏惯了暖风,演绎了千百年的花前月下,却独经不起看似轻薄的雪。
这是半个世纪来极其少有的天气。十天以来,气象部门的预警信号一转再转,直至半壁江山,都亮起了红灯;截至1月27日,十七万等待回家过年的老百姓滞留在广州火车站,中西部各省天上地面,交通几近瘫痪;这平铺着的看似不经意的积雪,实在让人承受不起了。在这年前的进退之间,尽管政府想方设法地让这冻洁着的雪、冻结的人流早点解冻,分流,让家人们如期团圆,可这雪啊,还是让人们出入难行,居住无安。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时,尚写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忧天下诗,我们这些舞文弄墨者,这时候大部分也坐在空调间里对着电脑指点江山,咏雪赞雪,神游八方,我想,文不过古人,词不过古人,悲天悯人的情怀可不能比不上封建社会的文人啊?此时,我已无心歌颂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这场雪了。
只想说,这雪,该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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