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抒情散文
幸福,也许是高贵富有,也许是飞黄腾达、姹紫嫣红。幸福,是一篇朗朗上口触及内心的诗文,是小时侯无忧无虑稍纵即逝的童年。那时候,天上的白云美得富有生命力,稀泥巴可以是一座小小的城;那时候,花生糖还是有卖的,健力宝还是锡装的,五角钱,也还是奢侈的。
那时候五角钱可以买五个炸洋芋,五个马机币,两支冰棒或一串糖葫芦。那时候,哪个小伙伴有五角钱,朋友们都会围着他转,关系一般的就只有眼巴巴望着关系好的走进小商店,于是这个小孩就会哭着闹着跟爸爸要五角钱,爸爸总会很慷慨,他会给你一元或是两元。这时候,你不会拿着钱马上走进小商店,而是在小伙伴面前说:“看,我有好几个五角!”
那时候,还没有富二代这个词,不过,只要哪个小孩手里有一两元,那么他就是富二代,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迎来小伙伴们的满堂符合,那怕是“中国比亚洲大,航母可以飞到月球上,”这样的童言无忌。
每月月底,是兄妹俩最盼望的一天。这一天,他俩早早地等在会计室的小窗前,看着爸爸从会计阿姨手里领到几张大钞和一叠小面积钞票。这一天爸爸会露处不常见的笑容,沧桑却灿烂。小孩子的占有欲都比较强,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得,什么是失,得失之间的因果关系。但是,小孩子都是守旧的,因为守旧的人没有野心,因为没有野心,所以兄妹俩都只是饥肠辘辘的望着爸爸手里的小钞票,可能在他们的眼里,小钞票买得到的东西,大钞票不一定买得到。但是在那个年代,手里满是大面积钞票的人,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那一年春节,爸爸妈妈坐班车到三十公里外的小镇上买年货。也许那一年厂里效益不好,为了节约车费,也许是到了年关,班车里面挤,买年货就只有爸爸妈妈两人去,兄妹俩便留在家里看家。为了防止她俩哭闹,爸妈会一如既往的给他们每人发一张大钞—绿色版的两元。时临傍晚,爸妈拎着大包小包凯旋,兄妹俩争先恐后地抢着要自己的过年礼物,然而就是那一年
哥哥兴高采烈地从妈妈手里接过了期盼已久的过年礼物—小米步枪,妹妹也不甘落后的在妈妈包里翻来翻去,可是直到妹妹的眼泪流了出来,也没有找到她挂念已久的洋娃娃。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爸妈没有给妹妹买洋娃娃。但是,当时挂在妹妹委屈脸庞上的伤心眼泪,他记得清清楚楚。长大以后,哥哥每逢发了工资,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给妹妹一点生活费。人生总有一些杂七杂八或好或坏的记忆,充斥左右着自己的情绪,人便不由自主地,回望找寻一个可以让自己内心得以抚慰满意的答案,就像多年后哥哥暗恋的那个女孩,越是神秘的东西他就越是无知的迷恋好奇,表面的东西,不知抹杀了多少人的天真和成就了多少的人愚昧与现实
那一年春节过后,厂里因为效益不好,接年亏损,恰逢国家企业机关改革。于是,这个一家四口生活了十余年,留着兄妹无穷童年记忆的地方,永远地划上了一个句号。时光如梭,搬到县城后,爸爸妈妈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兄妹两也不断地在学校里学习成长。
工作之后,终于体会到了生活、事业迎面而来的压力,在每个远离家乡的夜里,他总是吹着口琴躺在凉席子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回味着幼时的画面,回味那时候有一种幸福叫做五角钱,有一种极限叫做两元;回想自己的步枪和游戏机,它们最终丢失在了哪里;还有调皮捣蛋弄坏了妹妹的洋娃娃,到今都没有承认错误的哥哥,如今已有能力给妹妹补上,虽然她已经不在需要;回味他两拿着爸爸给的血汗钱在妈妈面前晒幸福,却最终换来妈妈要节约用钱的口头令;回味自己用这些钱买了一大堆玻璃珠,却被妹妹分发给了她的小伙伴。
时间是一个不会言语的无情推手,父母渐渐老去,五角钱也随着经济的发展渐渐贬值,而那份珍贵的童年记忆,就像小时候得到五角钱时的快乐喜悦,悠悠然地回荡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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