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温度现代散文

文章 2019-07-03 04:36:39 1个回答   ()人看过

飘雪的日子,我在南国,玉龙雪山的雪很美,满眼逼人的洁白,荡人心魄,但它安静地在那里,像人沉睡的样子。我总是念想着故乡的雪,究竟如何簌簌地下,一幅想象中的动感画面,萦绕内心深处,眼前的雪冷而无声,故乡的雪是温暖的,飘飘洒洒的样子,眨着不甘寂寞的眼睛。

闭目神思,让故乡的雪在脑海中越下越大,带着迷人的微笑和一点点温度,覆盖了路,站满了枝,几个夜行的人,牵手仰面,在雪中欢畅,只为脚下的绵软,头顶的洁白。

故乡的雪是温柔的,故乡的雪是灵动的,它飘在远方的人的心里,融化成牵挂,又飘回故乡的城里,透过一位姑娘的手,变成心的样子,告诉你,我在那里。

雪掩盖了所有的凌乱,统一了所有的色彩,这是一种仪式,等待那几个夜行的人,一串串脚印,烙印成抹不去的痕迹,定格在那里,指引心的归途,爱的归宿,脚印停止的地方,大概是一座土木小屋,里面一盏马灯,一壶清茗,亦或一瓢老酒,氤氲的雾气中,几个像雪一样洁白的人。

在南国温煦的风和日丽里,遥想北国故乡的雪,满眼的绿色好像更亮丽起来。

我喜欢故乡的雪,曾经那么漫卷空际,纷纷扬扬,我曾在那样的雪中缓缓地漫步,直到因无雪的日子里干涸的眼眸渐渐湿润,直到干冷的内心悄悄将雪融化,雪是温暖的,温暖得像身上的棉絮,而我是雪被覆盖下的麦苗,在雪中,我可以躲开西北风的怒号,安然静好。

在故乡的雪中,我曾经应母亲的使唤去抱回一堆柴禾,让它们在铁的盆里噼里啪啦地燃烧,蓝蓝的烟雾弥漫满屋,袅袅绕绕,也或许夹杂着淡淡的焦糊味,全家人就这样忘掉外面漫卷的雪。

在故乡的雪中,我们几十个农家子弟静静地坐在教室中,窗外的雪好像飘动的伴奏,契合着我们朗朗的读书声,雪的洁白与我们统一的黑棉袄,就像钢琴的黑键与白键,在一个穷苦的年代奏出简单而结实的音符。

十七岁那年的冬季,一场大雪中,一向严厉的父亲给我买了一件叫“防寒衣”的外套棉袄,平生第一次穿上和城里人差不多的衣服,父亲说那件衣服花了二十多元钱,那是我十个礼拜的伙食费,我穿上的同时,内心在祈祷雪下得再大一点,我想知道那件外套到底能抵御怎样的严寒,也或许我穿上它以后,雪真的停止了,故乡的雪是有生命的。

我曾在古汴梁的雪中踽踽独行,也曾在河大的礼堂前留下与雪相舞的照片,但那雪好像就少了一些温度,我试图用冻得红肿的手写一封家书,告诉故乡,我不冷,泪滴却无奈地洇湿了像雪一样洁白的纸,那是我离开故乡的第一个冬季,从此我知道故乡的雪的温度。

许多年没有真正见过故乡的雪了,更遑论记忆中茫茫的原野了,与女儿在京城并不美的雪中嬉戏,雪下面硬硬的路面总是让我小心翼翼,可以堆起漂亮的雪人,女儿认为它在笑,我却如何也看不出,恍然明白,这里不是我的故乡,这里的雪没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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