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与我身体上的梦散文
一
时间变蓝,在一座空间逗留的岛屿上,我等待夜晚降临。
一道柔软的幻想着的水光里,你从自己的世界出走,彻底浮在我的沼泽之上。我假设你的走进,你反射的光在我要去的地方,在我想着一把刀可以割开的截面上,你的盐粒,植入我的身体内部。在你的眼睛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比如昨夜,比如我要写一个人,就先找到了这个岛屿。安排你从什么地方登陆,我只知道你的金色,你抵御的方式,是不断地坠入,而后反复地叹息。
不要。不要。你说,但是你在接近,还是已经登陆了?只有我一个人的岛屿,你抗拒自己,并抗拒水对岛屿的包围。我在那片青色植物里,安排了一场露水和晨光的相遇。在一个屋檐下,安排了从南方飞来的麻雀。在你的傍晚,安排了你和我一场宴席。
一个人孤单的仰望,声音输入了的电话,越过我心脏的节律丈量的长度,都仿佛要打开我脚下悬崖的那块石头,听它在水面的一侧托起我体内的魂魄。然后,我试着去看月,它的蛋黄色,它发出的细声和细气,它把一张脸变成了一个《小姑娘》,她唱《桃花开》,说在昨日记忆深度里,那个陈旧的《美酒加咖啡》的声带里,她把那些唱给了我皮肤上的颜色,并让它们在我的身体的温度里,成长出一丛火红的苗头。
它们在我的耳边,蝴蝶的翅膀照耀的透明,它们粉碎了花的叶片,我的伤口在深深浅浅当中,和你歌声的香气相互缠绕。我的血液在升温和融化当中四散流去,在一张张你的照片的光泽上,逗留时间的蓝。
二
在这样的光中,四周黑暗、内心光明的一条船的甲板上。你的故事从一个孩子开始,把我带到你的家乡,秘密的丛林中,那个开始在火墙上画画的女孩,透过了我的水的眼睛,她象一条美人鱼:离开了寒冷的部分,她逃到更远的南方。
我失去一种权利。在眩晕的构想中,我进入了你的童话,在等待的路上,我一边弯腰拣起你的贝壳,看着你的绿色爬上我黑夜的窗子,带走我的僵硬的表情,甚至我变得柔软,柔软地说不出话来。细沙和水已经越过了我平日的界点。我们相遇,没有发现相遇的地方是在一个没有月光的丛林。
你该错过我出现的一堆泥土,是我把所有冰凉的地方,所有能靠近的物体都染上了灰色的影子,而它们却给我软化的能量,让我看到她的五官。但是,她发现了什么,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的温柔原来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陷阱。我不能改变什么,我只是她不知不觉误入的一片海水。
我发现自己在变成这一切之前,早已无处可逃。而你呢?你的眼睛在自己的行踪中触及到了我的危险。那是我逃生的光。就这样,你说:乱我心者不可留。风暴从周围进来了,你依然坚持着自己平稳过度到方向:我没有错。我说什么了:本来两个人,一起行船的,在落日中,你突然把水进行了放逐,你走你的岸?那是你的么?
我看到了你的沉默,你的哽咽,你面对不了我的追问。一个我身后的女巫,从我身边,试图取走你的忧伤。
我遇到了百年一次的泪水。你的。因为我的光顾,如此柔软,并让我漂浮。缓缓地把身体的所有化成一泓清水,顺着这个夜晚不停地滴答。
三
是仙子 还是一个日光和水没有完成的童话?
她累了,她在一条被生灵掠夺的庄园里,从自己的身体上游离出上帝的宿命。爱我就把我带走,不是人间,不是一条刀光变成的午后,最后那必然又是神埋下的有毒种子,在我们的荒野?我想着她说“不”时,那不连贯的语气。
你会写出那些字么?给我,在我死了之后。她问。
她仍然在逃跑的路上,她不知道自己话有多少虚妄的成分?一次没有说,二次说的时候,给了一行文字,第三次是她的声音。多么确切。我又一次听到了她的泪水,她把自己放到了一片透明的火光中,忽然就明亮了那一堆我们短暂拥有过的篝火。我在什么地方发音,在表情的背后,还是颤抖的牙齿的背后。我丧失了风中的重量。
夜在剖开的地方,我的身体隐藏了整个扩大的世界,她一直在忽儿遗忘的地方,盲目地顺从了一条我生命中流动的光带,而她又忽然觉得自己被流水俘虏的挣扎。夜色开过了黑色的花,花中有你的很多车辆,在街道无法辨认的雨水,落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都有破碎的玻璃光芒时,那个时刻,她光洁地站在一个没有出口的巷子里。我缩回来,又伸出去,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把什么放弃,或者把什么拥有。但是,她走过来,一路走到了,我梦着的那块石头落寞在人间的地方,我等在那儿。她在回忆:该不该来敲我等待的门。
四
疲惫在我整个的躯体上,试图覆盖和考验我的注视她在远方的出现,向着我走进,有没有这种可能,在争夺我们对于她在这个夜晚的权利。
我伏在一堵墙上,抚摩着一双影子当中,她抖动的手。我抓住那些声音、文字、还有寂寞中树叶的重量。我已经穿过了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从傍晚开始,到夜里,甚至经过我的痉挛的胃,甚至让我对食物都失去了兴趣。但是她说:你饿不饿,你去吃饭。她从那个浮出的地方,显现一种玲珑剔透,日月有没有过什么精华,在眼里滴落。我看到的树的一面,也是叶子的正面的光。去触摸波纹中,她抖动着的模样,在年老之前,它不停让身体变老的过程中,那一柄刀奔驰着,划过一条深深的痕迹,等着什么在随时切断后路。她的表情在深水中的浓度不断加强着重量,我已经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风,听到了咳漱。她病了,时间从一天天的植物藤蔓爬过的身体算起,一个月,两个月……这个电话的声音里,我提醒她第五次了。血丝,在她轻轻地描述中,泛着冰冷又灼热的微光。她说:在我刚才吐出的液体里,血丝淡了许多。好了,我会慢慢地好起来。可是那片洇湿我面目的鲜红中,从我皮肉中进入心脏部位。我让她喝水,让她不要说话,我发现一种颜色不断地从我身体上剥离开来,又从她的身边弥漫过来,一下下的抓紧我。
我犯了错误,我不知不觉又犯了错误。你今天什么都没干,你看天明了。她说。现在我又要向你道歉了。在场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暂,短到我把生命的热力都有所遗忘。(我在内心的日志上记下2005年9月3日晚上,一片蓝色的羽毛,和一个我们在距离两端完成的梦。这是一个历史的刻痕,我一边疼痛,一边把生死放在了这个天光出现的当口,并让它们和我一起拥有这个秘密,这是2005年9月4日的早晨了。)
我继续写道:她把自己变成一个小小光点,镶入我的皮肉,并把那力度,加深到我的一种疼痛。我去看,灰色的微光泛滥的白色,它们会泄露我的所有么?她的希望,她的祈祷,我的一种没有被翅膀带走的梦,都突然在这个时刻,变得血肉模糊。
“我逃往何处?你充满了这个世界,我也只能从到你身上逃避你。”我抚摩着那个玛格丽特·尤瑟钠尔很久之前写下的字,是你,还是我,把这明光的划痕从皮肤深入到血液的深处。我找不到,哪一种答案来说明究竟现在和不断消失着的现在,你和我的不同的或者共同的方向,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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