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沟雪域散文

文章 2019-07-23 15:22:58 1个回答   ()人看过

夏季的时候,我走过一次大冰沟。是从右侧的山峰翻过去的,当时就感觉到非常艰难,而事实上在顺峡谷沿景区进入到主要景点“冰瀑”的时候,依然耗去了我们大部分时间,至于更深处的玉皇顶和双龙峰根本未及一行,便匆忙回返了。

上个月,又听到队友说了去大冰沟的事情,在按景区路线进入的情况下,回返不及,以至走了夜路,还差点丢了外地队友。

二零一三年一月二日再次出行大冰沟,便引起了我的格外警惕。准备工作做非常细致,在思想上也高度重视。

一月一日,我比往日提前一个小时睡觉。凌晨五时二十分起床,开始做出队准备。

鉴于上一次大峡谷之行忘了帽子的教训,我一日晚上就把帽子、手套、雪套、冰爪、钥匙、相机和手机等容易忽略的东西放在了背包上,凌晨最先装好的是这些小东西。饮水依然是两保湿壶热水。食物做了两手准备,在炉具和生食的基础上,又准备了一套熟食;防止没有时机做饭的情况下,依然有充足的食物保障。出队服选用了冲锋衣裤。因为防风滑雪镜极宜结霜,影响视线,所以放弃了。在鞋子选用上,没有选择登山靴,而是选用了高腰登山鞋;毕竟这款鞋已经穿了几次,较为保险。

出门前,我用了二分钟时间,再次检查自己的装备,看看是否有忽略。还好,包括刀具、牙签、打火机和盐等很少用的装备都未遗漏。这才匆忙出门。看了一下时间,很紧张;便招来出租车,赶往集结地……

〖一

六时二十分,我准时赶到集结地。刚走到大巴车门口,便接到电话。一看,果然是木兰花的电话。很快电话又撂了,估计是看到我在车门前了。

六时三十分,大巴车启动,开往大冰沟。

我在和同座的五嫂闲聊了几句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以克服微微袭来的眩晕感。

在以往的出队活动中,认识我的人比较多。大家对我印象深刻的原因不是我有多强悍,而是我一如既往的晕车。

由于车子一直处于变速运动状态,我很紧张,也就无心闭目养神了,只能继续和五嫂聊天。

在聊天中,五嫂提到上一次核伙沟之行中,五哥的耳朵冻伤。对此我并不吃惊,因为在后来的交流中,很多队友都在那一次出队中冻伤了手脚和耳朵。我暗自庆幸,在忘记帽子的情况下,我凭借单层布连衣帽和单层布面罩,居然撑了下来,而且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由此可见,思想上的重视要比装备充足更加的重要。

车子上了高速路之后,我的感觉略好了些。

七时三十分左右,我们到达大冰沟地域,并进入到了村子的便道。车速开始放缓。

七时四十分左右,我们到达大冰沟景区门前。在和看门人纠缠一阵子之后,我们开始沿景区便道向峡谷内徒步。

早晨的气温非常低,特别是在冰天雪地的峡谷。早在下车之前,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队友便已经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防止严寒的侵袭与伤害。

进入景区不久,厚厚的积雪上便只剩下了一条小路向峡谷内延伸。

周围一片静寂,我们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声音。踏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和队友之间偶尔的交谈都在显示,这静寂的世界要开始涌动和沸腾。

在跟随大家走了一小会儿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状态还不错,并没有受到晕车影响。因为膝部的伤病,我差不多半个月没有做任何运动了,体能储备肯定较以往远远不足。一路上,大巴车并没有打开空调,车内气温很低,我一直处于寒冷之中。为了克服上面的不利因素和进一步检查自己的身体状态,我决定采用奔跑的方式。

在厚雪坡上奔跑非常耗费体力,速度也会受到影响。即使有了先前多次雪地登山的经验,奔跑仍然不易。

我大约跑了五百米左右,将后面队友甩开了三百多米之后,停了下来,一面舒缓自己因高速运动而产生的情绪波动,一面调整呼吸。感觉了一下,今天的状态确实不错。

在聚齐了后面的队友之后,我们做了七八分钟的短暂休整,以方便队友做好一切准备。之后,我们再次开始顺峡谷内雪坡上的小路徒步。

考虑到休整之后,处于前列的全是女队友,这非常不利。我再次加速,跑到队伍的最前面,开始带领大家沿雪坡上的小径徒步。十分钟之后,到达峡谷前端的一个广场,并在这里聚齐,照相、留念。之后,我们将以这里为起点,开始大冰沟的第一阶段旅途。

十分钟之后,在我的带领下,全队开始向峡谷深处走去。

因为路漫期远并没有出队,往日的双人小组已经不存在了,队伍中又确实没有能够跟得上我的节奏的。我略显孤独,便保持在大队前面七八十米处。并且不时停下来,一边拍摄峡谷内的冰天雪地和清幽静寂,一边等候后面的队友。

因为雪上只有一条向峡谷深处延伸的小径,除非特殊情况,我并不需要担心与后面的大队失散,少了很多往日的顾忌。

半小时之后,我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节奏,再保持原有的节奏,后面队友会吃不消。而且剥夺队友们照相的权利,确实不太好。

十分钟之后,在跨越一条封冻的小溪时,意外看到前面有两位不相识的队友。我吃了一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不可能有队友比我的节奏更快。上去一攀谈,方知,原来是两位来自沈阳的队友。

这两位队友是二人出队。在如此严寒的冰天雪地之下,如此少的人数出队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是经验特别丰富,大部分人都不应当做这样的选择。

踌躇之下,我还是决定将两位沈阳的队友拉到队伍中,因为我们的大巴车上正好有两个空位。

这类户外临时组队的情况其实很常见。这样会让安全系数大大增加,同时也真正体现了“天下旅友是一家”的原则。

帮助两位沈阳队友和群内管理做好联络之后,我再次走在最前面,按照前出五六十米的行军规则前进。

这时的路径虽然并不难行,但近一个小时的快节奏雪地徒步,队友们的体能消耗都很大。后面很多体能差的队友已经开始掉队,并和大队给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半个小时之后,我在玉皇顶和冰瀑的叉路口停下。我们全队将在这里分成两队前进,体能好的将冲击玉皇顶,体能差的,将到冰瀑去休闲。

在聚齐了所有队友后,我向两位来自沈阳的队友反复确认目的地;因为我并不了解他们,而沈阳的队友也并非如我们本溪队友那样善于走山路。结果两位队友非常肯定的表示,跟我们走玉皇顶。无奈之下,我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开始沿旅友们踩踏出的足迹前进。

后面的路并非我熟悉的,而且也变得崎岖难行,我并没有选择离大队过远的距离。

一个叫龙儿的女队友紧紧跟在我的后面,再往后则是快乐、白马、大男孩、天佑等身体较为强悍的队友。

为了照顾紧跟在我后面的龙儿,我节奏不敢太快。

崎岖的雪路并没有走太久,很快便遇到了一个由两山夹角成的复杂地势。继续保持直线行走,前面是无路的雪坡,坡度大约有六十五度。右侧雪坡依然无路,大约有七十度;绕行到正确的方向估计会很远。左侧是极陡的雪坡,坡度接近八十度;但有一条旅友开辟出的小路向山上延伸。

我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成熟路线。毕竟未知路线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安全系数也会大大降低。

我深吸了两口气之后,开始攀爬这段极陡的雪坡。

严格来说,如果不是冬季的大雪,这里算是半悬崖了。有了雪也并没有降低危险,我需要稳健的、一点点试探每一步的安全性。

为了提高安全性,我用一支木棒试探雪的深度与粘度,或者在不牢固的地方凿出可供攀登的雪窝。攀登的同时,不时提醒紧紧跟在我后面的龙儿,踩踏我走过的脚印。

这时,我真的怀念经常和我一起开路的路漫期远;有他在,我会少费很多心思。不过很快,这种想法便消失了。跟在我后面的龙儿其实很强悍,不仅跟上了我的节奏,而且还能在后面给我一定的支持。

注意到这一点之后,我的节奏明显加快;并且逐渐和后面的快乐等人拉开了距离。

这个陡坡很高。或许是为了安全,旅友们踩踏出的路径并非直线,而是拐出了好几个弧线;这让我们的路变得很漫长,处于危险地势的时间也更长。现在我不再担心紧跟在我后面的龙儿了,更多考虑的是更后面的队友会因为更多人的踩踏,而让雪坡变得更滑。我不得不大声呼喊,提醒后面的队友注意安全。

二十多分钟后,我和龙儿终于克服了这个陡坡。

站在雪坡上,我向前望去,却依然是望不到顶的更高的雪坡。我只得停下来,和龙儿做短暂的休整,以等待后面的快乐他们,好确认一下正确的路线。

严格来说,攀爬陡坡并非难事,难的是攀爬没完没了的陡坡。在这种攀爬中,稍一泄气就会失去信心,失去信心之后就会让攀爬变慢,也让攀爬的时间变得很长。我想,本溪的旅友之所以擅长爬坡,就是能够克服这种没完没了的陡坡……

〖二

短暂的休整之后,我们继续按照快乐选择的路线前进。

往下是一个短短的下坡,然后是一个坡度稍小但更高、更漫长的雪坡。

龙儿的体能还有,仍然选择紧跟在我的后面。

后面的雪坡显得格外漫长,并且在有些地方出现叉路。无奈之下,我一直按直觉走。为了后面大队不走冤枉路,跟在龙儿后面的天佑不得不选择另外的叉路,以确认正确的方向。在蜿蜒盘旋之中,我和龙儿的两人小组和后面的队友逐渐拉开了距离,并且在山势的遮挡下,渐渐失去了后面队友的身影。

因为看不到后面的队友,龙儿开始担心。我虽然可以判断正确的方向,但依然要考虑到龙儿的感受,便再次选择短暂的休整。

这一阵快节奏的攀爬,龙儿的消耗比较大,开始补充饮水。我还可以,距离补充饮水还很久。

等到后面的队友跟上后,我和龙儿继续前行。这时后面的队友不断变换,估计是轮流回到队伍后面,照顾体能差的队友去了。

由于山势变高,气温变低,雪的粘性减弱;后面的雪坡变得很滑。我也变得极度小心,一边稳健的攀爬,一边随时提醒后面的龙儿保持节奏,跟住我的足迹。

几十分钟后,我和龙儿终于克服了这个煎熬人神经的雪坡,登上了山脊。

站在山脊上远眺,眼前的景色豁然一变。寒风劲啸,雪覆峰峦,薄雾微笼,群山隐现;白日茫茫,天阔云淡。

痴迷之下,忙拿相机拍摄。回头一望,见众多队友皆瞪目。我吃了一惊,细一问方知,因天气过寒,众队友的相机全都难用。要么无法打开;要么拍摄几次,电池便无法供电。我的相机款式较新,除了反应速度变慢之外,仍可拍摄。也因此,我成了临时摄影师。

在山脊滞留七八分钟之后,我和龙儿开始沿山脊上依稀可辨的足迹继续前行。好景不长,几十分钟之后,足迹便完全消失。原来前面旅友的足迹便至此地,之后便原路返回,并未走下去。

反身和大家商讨了几句后,便沿着大至的方向开辟新的道路。

由于雪势很大,浅处没膝,深入极胸,又是上坡,不识路径。开避雪路极为困难,体力消耗也极大。

龙儿依旧抱定紧跟在我身后的信念,亦步亦趋。

见道路难行,后面经验丰富的老队友蓝色天空也走到前面,在路离我三四十米的坡下另辟道路。

由于我用雪套的机会并不多,缺少经验,雪套穿着并不科学,不得不几次停下来,整理雪套。在一个斜坡路处,跟在后面的龙儿跟得过近,踩踏在我右脚的鞋子上,鞋子立时脱落。细看,原来是鞋带松散,雪套底带脱落,鞋内也进了雪。

无奈这下,只得再次坐倒,淹没在雪窝里,将鞋内的冰雪倒出,仔细整理鞋子和雪套。回头细看,发现龙儿比我惨得多,雪套已经失去作用,估计鞋内早已灌满了冰雪。想来后面的路,她将会极为艰难。

整理好之后,继续开辟雪路。因为上坡开辟雪路,体能消耗极大;靠一个人开辟雪路并不科学。一个小时之后,我从开辟雪路的位置上退下来,让后面体能好的队友轮流开辟道路。一方面保持全队行进的速度,一方面平均分配体能。龙儿则依旧抱定跟随排头开路者的信念,在后面紧紧跟随。

跟在后面,踩踏队友足迹前进确实要轻松得多。除了路比较滑之外,并没有太大的负担。

很快,大队便在一处侧斜坡处停留下来。使后面的队友越聚越多,大大延缓了全队前进的速度。我不得不再一次加快速度,走到前面观察情况。

毫无疑问,前面队友选择了一条比较难走的路。特别对紧随在后面跟进的一些队友来说,更是如此。

最开始,我并没注意到,队伍之中有如此之多的弱者。无论在体能储备上,出队装备上,还是在队友的经验与思想准备上,都很仓促。全队中,不仅女队友居多,而且很多女队友毫无出队经验,甚至个别女队友没有穿着专用登山鞋。最要拿的是,在毫无思想准备之下,有些女队友开始抱怨,或者置疑管理与领队。

带领这样一支队伍,通过一个厚雪覆盖的侧斜坡,而坡下又是低崖,这无疑是相当危险的。

我们体能好经验丰富的人,在计算好落脚点的情况下,完全是跑过来的。对于那些胆小又准备不足的女队友来说,只能一点点挪。这样并没有增加安全系数,反而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很容易滑下雪坡,并跌落低崖,给生命带来威胁。为此,以蓝色天空为首的老队友建议那些胆心的队友绕过这个危险地段。

在几处类似的路段中,我如煎熬一般的在队伍中滞留,并不时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队友;特别是那些没有穿登山鞋的队友。

在这种跟随中,我们克服了严寒和雪坡的陡滑,先后绕过了双龙峰和玉皇顶。并在双龙峰侧的一座山峰阳面,接近山脊的一个背阴处停留下来。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十三时,滴米未尽的队友们早就体能耗尽。现在还能支撑着前进,全凭着一股精神力量。个别消耗特大的队友,很早就开始补充食物了。

休整午餐成了最迫切的需要。在这冰天雪地里,根本找到一块可供支起炉具的地方。甚至在厚厚的雪坡上,能找到一块立足的地方都是奢望。而且,在支起炉具的情况下,时间会很长,为没有炉具的队友带来不便。

我心中暗自庆幸着,幸亏做了两手准备,不然我将没有任何食物可供补充,或者去分享队友们不多的食物了。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队友,全都站在雪坡上,就着热水,用最快的速度把带来的食物吃完。相对来看,我因为在思想上准备充分,带的食物吃起来也容易;很多队友带来的食物全给严寒冻成了冰坨。也有准备更充分的队友带着保湿盒,能够在这冰天雪地里吃上热饭菜,他们的午餐基本是享受了。

在严寒的催促下,在二十分钟之内,队友们便结束了午餐。然后,就开始急于下山了。这不是队友们着急,而是在严寒的关照下,队友们只坚持了五分钟左右,剩下的时间基本上是撑着,严寒中的队友都急于用运动来产生热量。这反而少了很多担心,每个人都能够积极的跟随大队前进。

剩下的路段全是下坡路,体能消耗虽然少了,但也危险了。大部分没有经验的队友根本无法在雪坡上立足,全是坐着,顺着前面队友开辟的道路,在雪坡上下滑。而很多没有经验的队友,鞋上仍然穿着冰爪。下滑时双脚又高高的抬起。这非常的危险。

因为前面队友的消耗都很大,我再次走到队伍的前面,准备必要时再承担开辟道路的任务。

在雪坡下行中,突遭意外。后面一位穿红色冲锋衣的女队友经验不足,采用危险下滑动作。因为在雪坡上无法停下,选择雪坡中途的我为目标,借力停下。但她的双脚穿着带利齿的冰爪,直接冲刺向我的脚踝。

我大吃一惊,如果给刺上,将会受到很大伤害。轻则给刺破皮肉,重则会造成骨折。急闪之下,没能完全避开。她那冰爪上锋利的冰齿还是刺穿了我的雪套。我既庆幸又气愤,这种选择队友做为目标冲刺的做法极为恶劣。看来全队大部分队友在经验上和思想准备上的欠缺很大,这引起了我的极大警惕。在后面的上行中,除了要防备恶劣自然环境的伤害,还要防备来自队友的伤害。

虽然我们已经开始下坡回返了,然而事实上,我们的艰难还远远没有结束……

〖三

后面的下坡路依旧格外漫长,而且地势极为复杂;更主要的是,根本没有任何路径供我们参照。

这时在前面开路的是大男孩和白马等几位身体条件好的队友。龙儿和我也处于前列,一方面支持开路的队友,一方面在前面队友体能耗尽时,随时替换他们。

由于地势过于复杂,雪坡陡滑;而队友们的体能又消耗殆尽,滑下雪坡的现象时有发生。

后面的浪漫等人顿时急躁起来,开始置疑面前带队的队友,要求寻找更好的道路。

原本我要冲到前面,替换前面的队友。见此,我退却了……

严格来说,我并不怕自然环境的恶劣,也无畏地势的险恶。我更怕队友的置疑,因为我难以承受因为选路失误带带来的责任。在这方面,我是懦弱的。

又顺着狭隘的山沟走了一阵之后,紧跟在我后面的映山红突然立足不稳,再次滑下雪坡,幸好她的经验还算丰富,抓住了干枯的灌木,停挂在雪坡的中途。在临近队友的帮助下,她一点点的爬上雪坡。后面的管理们再次置疑我们所选择的道路,要求我们改变道路,选择向雪坡上攀爬,走山脊的路线。

可惜,这个要求提得晚了些,在前面开路的白马已经滑下了雪坡。全队在大男孩的带领下,开始向山脊攀爬。而白马不得不循路攀爬雪坡,和我们汇合。这对白马来说,有点难。

其实这非体能消耗的问题,而是打击了白马的信心,如果不是自信和执着,状态会受到很大影响。

无奈之下,我建议走在前面的大男孩停下,然后让后面置疑的队友或者经验更丰富而不会受到置疑的快乐等人到前面带路。全队也因此大大减慢了速度。

快乐按照后面队友的意见走山脊,不过很快便发现走山脊要比走狭隘的谷沟难得多,危险得多,也远得多;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回到原路。

这样的反复,连我的判断和情绪也受了一些干扰。在横穿陡滑的雪坡时,我判断失误,错把一颗干枯的灌木当成活木做为着力点。灌木立断,我猝不及防之下,立时向雪坡下滑去。

在身体不断的旋转间,我盯住了两棵树。一棵在雪坡的上端,不过到达那里时,我将会背朝向树干,我只能用双手抓住树干;这是我停留的第一个机会。一棵树在雪坡中端,到达那里时我会正面朝向树干,我只能用双脚蹬住树干;这是我停留下的第二个机会。如果这两次都没能停下,那就会滑过雪坡,跌下一个高三四米的低崖。虽然下面的雪很厚,凭借我灵活的身手,受伤的机会不大,不过仍然会很危险。

第一棵树,我伸手一抓……

此时我带着那款手套的弊端显现出来,不仅打滑又缺少灵活度,非常的不灵便。手上一滑,没有成功。

失败之下,我全贯注的盯住第二棵树。

肩头忽然一紧。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名女队友抓住了我的肩头。我立即平躺加大受力面,防止把女队友也带下雪坡。还好停住了。

停是停住了,可在没有任何借力点的情况下,我只能停留在雪坡的中端,根本无法行动。

我和那名女队友(映山红)打了个手势。她松手,我下滑蹬住那棵树,然后借力克服了这座陡滑的雪坡。

反思之下,感觉还是情绪波动的原因。严格来说,只要顺着峡谷水道向下走,肯定不会迷失方向。也就是说,无论是听哪一位管理的意见,都不会出错。怕就怕管理们的意见相左,从而造成队友们思想的动摇,影响了队伍的整体。

在快乐的带领下,我们开始沿着谷底水道的方向,在雪坡上侧向前进。然而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后面队友也叫苦不迭。

无奈之下,有经验的队友和管理全都走向队伍的前列。在周围队友的支持下,我也走到队伍的前列,给快乐最有力的支持。

在交流与探路之下,我们还是选择沿谷底水道前进。谷底水道虽然地势复杂,积雪及腰,又有水溪的威胁;但方向明确,安全省时。

这时能走在前面的全是体能好又得到队友们信任的。其中快乐的压力明显更大,大部分谷底水道路段全是由他在厚厚的积雪中开辟道路,只有在体力不支时,才由天佑顶替一阵子;其中还由龙儿开辟了一段道路。

谷底水道遍布茂密的灌木、凌乱的巨石和倒卧的树木。即使在夏季也极难行走,覆盖的厚厚落叶遮蔽了一切危险,从而对人造成极大的伤害。冬季,厚厚的积雪和落叶起着同样的作用,而且溪流流淌在复杂的地势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会给队友们的造成极大的伤害。穿行中,不断有人跌倒,卡住脚踝,或者陷入冰冷的溪水里。

走在前面的快乐经验极为丰富,虽然不时趴到没腰深的雪窝里,给后面队友开辟道路;但并没有受到大的伤害,也没有陷入冰冷的溪流。跟在后面的飞和龙儿则没那么幸运,都有跌落水溪的情况,特别是龙儿,原本雪套不合格的缘故,鞋内早塞满了冰雪,这里无疑伤害更大。

我跟在他们后面,除了滑倒两次之外,没有受到大的影响。其中一次踩空,右脚踏进冰冷的溪流,幸而反应迅速,及时收脚,没有沾湿鞋袜。

走在后面的映山红几次动摇,建议我走她所判断的路线。

思考良久,我还是决定走快乐的成熟路线,不仅给快乐以最大的支持,同时也给后面队友以信心,坚定他们紧紧跟随我们的信念。

这段艰难的谷底徒步走了有近一个半小时,才在两侧雪坡上发现了人的足迹。这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说得严格点儿,其实在漫无边际的雪谷内,我们这些经验丰富和体能强悍的队友同样内心忐忑。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们思想上的动摇会影响整支队伍的士气。相比其余管理和体能强悍的队友,我对队友的置疑更加无奈和恐惧。

找到了人的足迹,所有人开始轻松起来,前进的速度也大大加快。没有多久,我们就走出了谷底水道,并找到了来时的路径。

大约十余分钟后,我们重新回到了早晨分队的叉路口。在这里大家做了少许停留,包括我在内的一部分队友将斜插左侧路径,前往大冰沟的主要景点冰瀑。而包括龙儿在内的大部分队友却因为极度疲惫和鞋袜为冰雪浸透等原因,直接回返,力求用最快速度返回大巴车。

我们七八名队友沿左侧雪坡的小路攀爬而上。大约十余分钟后,来到了大冰沟最出名的景点——冰瀑。

大冰沟冰瀑成阶梯状落差成为三部分。因为谷内温度过低,即使在炎热的夏季,仍有冰壁存在。冬季则成为三面晶莹剔透的冰壁依山势落差,依次排列。景色极为壮观。来大冰沟游玩的游客基本上是以这里为目的地。

因为我们走玉皇顶的大队耗时过长,来冰瀑休闲的队友肯定会无聊至极,大约会找些地方漫度时光。

疲惫之中的队友们全都为冰瀑壮丽的景观所吸引,纷纷放下背包,穿着冰爪,走到冰瀑下摄影留念。

我同样无法摆脱美景的吸引,放下背包,走到冰瀑下拍摄。我因为体能储备还有,身手又较为灵活,并没有穿带冰爪。不想,在第二座冰瀑前为队友拍摄时滑倒,并直接向冰瀑下滑去。

面对危险状况,我紧急保持平衡,加大身体受力面积,减缓下滑速度。

还好,我顺利的停止滑动。检查了一下,感觉到右手肘受了严重的伤害,估计没有十天半月是难以痊愈了。

其实刚才的意外非常惊险,如果停不住下滑,从冰瀑上跌落,重创将难以避免。心惊之余暗自后怕。

可能考虑到时间还有,后面的队友陆陆续续来到冰瀑观赏和拍照。在拍照中,不时有队友滑到;甚至连飞都没能幸免。只是他的摔跌比我潇洒一些,整个儿趴到了冰上。

看到如此危险,我们有经验的队友只得提醒每一个来到这里欣赏和拍摄的队友小心谨慎,以免受到伤害。

由于天气极度严寒,我们在寒风中拍摄不了多长时间,便手指僵硬了,连双脚也失去了知觉。坚持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开始从冰瀑上下撤。在走到背包放置处时,我再次滑倒。这回思想有了防备,摔得并不严重。

我反思了一下,立时想到了原因。因为整个路中一直背包,突然没了背包,平衡受到了影响,身体控制也出现了误差;所以接连摔了两跤。

从冰瀑上下来之后,我的外裤、背包、手套全部结冰。雪套的底端也夹带了一个厚厚的冰坨,难受至极。

从大冰沟冰瀑下来之后,大家开始沿谷底小路返程。我因为持相机拍摄,受到严寒的侵袭格外严重。不得以之下,我开始用奔跑的方式来解除严寒的威胁。这段回程路大约有五千多米,却因为是下坡省力,我并不为难,所以完全是路回来的。

奔跑的路上,我不时看到三五成群回返的队友。

可以看得出,队友们的体能基本耗尽,全在咬牙苦撑,力求尽快结束这种煎熬。

十几分钟之后,我带着满头大汗,登上了停放在景区门口的大巴车。

在车上,我略身喘息了片刻,然后放下背包,摘下雪套,并检查自身状况。还好,除了体能消耗很大,右手肘受伤之外,并没有其他变故。只是由于汗水无法透过冲锋衣散发出去。这时全都变成了冰,厚厚的凝结在我的衣袖以及腋下、衣襟等处的内衬中,感觉沉重和难受。

在和早早在大巴车上等候参加休闲活动的五嫂聊天中得知,他们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无聊,而大大体会了一把大冰沟的乡土人情。要远远比我们这些在冰沟雪域中奋斗的人自在和潇洒得多。

在静静的等待中,队友们在二十分钟内陆陆续续回到了大巴车上。一个小时以后,大巴车启动,开始拉着我们回返。至此,艰难的大冰沟之行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虽然在整个出队过程中,充满了路宏起伏;却掩盖不了我们又一次成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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