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桐县大槐树作文
大槐树作文一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啊!我迈着轻快的脚步捧着一筐新鲜的水果走向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院子。
这个院子已经有很多裂缝,有的如同口袋,有的胜似火箭,还有的就像一层阶梯,让我们进去似的。我和一些孩子常常在那偷看,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有一个老人坐在一棵大槐树下,眼神空洞的注视着大槐树,如同一个雕塑。要不是过一会儿就哭一阵,还真以为她是一尊雕塑呢!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她常常对着一棵树哭泣呢?
后来在一群老人口中,我终于知道原因:在她30岁时,她的男人已经去世,留下她和她的儿子还有一个一点点大的女儿,还有这棵大槐树。这棵槐树是她和她爱人的爱情见证,也是她和孩子们的快乐制造机,是他们一起欢声笑语的地方,是他们休息时的遮阳伞,是他们游戏时温柔的见证者,更是支撑老人的最后一丝希望。她的儿子吞了她的财产,走进了城市,再也没有回来,而女儿也在阻止哥哥时,在城市发生了车祸,一去不复返,如今只剩这棵大槐树……
于是,今天,我提着这筐水果,希望能给老人一点安慰,大门是敞开的,似乎在恭迎我的到来。老人跟平常一样,目光空虚,只是抬头望着天,似乎在责怪老天,为什么不把她也收去呢?为什么要她这么痛苦活着呢?为什么老天要如此不公呢?我把水果悄悄放在了她的脚边,我在路上想对她的提问和安慰话语这时竟一字也吐不出来,我悄悄地离开了。
是啊,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老人的儿子为何如此不孝?为何没人来安慰老人?只为了自己私人的欲望吗?人类啊!醒醒吧,让我们互助独居老人,让笑容重新回到他们的脸上,让悲伤远离他们!
要走了,我又一次经过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路,那棵槐树还是那样,老人也是那样,不过在我心中,槐树已成为一位忠诚的卫士,也许老人也是这样想的吧!
大槐树作文二
大槐树是老院最老最大的树了。
进那老院的大门,先是两棵大榆树;那二门童稚时唤作“过道”,以北便称了前院。这前院东有泡桐林,怕是近些年月栽的。西边的杏树,与通向后院的东步道上斜斜的枣树,后院东北角枝虬叶茂的石榴,最迟也约是清代的古董,而更大的却是大槐树了。
大的槐树甚至古槐,城里城外我见过几棵。最老的要数南门大街与道门口交汇处的唐槐,三官庙剪子股似的街上,巍巍矗立的那棵约属其次;县前街之北,像老院的枣树,斜斜地长入家院西墙的那棵,怕是行三的。老院的大槐树,是否槐兄四弟,我不敢说。只是那三位长兄的树荫下,不是我们长大或玩耍的地方。
老院的大槐树,两三小童或不能合围那腰身,长在后院大堂屋的西窗前面。那堂屋与一幢东屋,前院桐林两端的堂屋,是老院最老的屋了。在我记忆中,只有后院的东屋与堂屋,覆着弯弯如月的瓦片,并有着木柱撑起的飞檐,缀着图案的瓦当,青石堆砌的台阶。剩下的屋子,多是新盖的平房;而那老屋并没有丝毫雕梁画栋,是否风雨剥蚀,也说不出端倪。十年前编副刊时,听说冯玉祥将军的舅父尤氏,曾住这老院,便联想这老屋是否尤氏故居;后来,忘了什么原因,终未成稿。只是那老屋,相当的考究;几番改造之后,那堂屋的门上,仍有铜的摇柄钩锁;室内有地窖,用了小床似的木板盖着。那地窖是否防空设施,倒也错错杂杂地没有弄清。而这后院,却实实在在地,被那槐树的荫凉笼罩。
盛夏之夜,那槐荫下常有高邻竹的躺椅,木的小凳。置一张方桌,摆了西瓜、凉茶,一面摇那鹅毛或芭蕉的扇,一面嗑着瓜籽,熙攘着不见星空的夜市。
那树冠极稠密,却因高擎着绿的火焰,而不遮夏夜的风凉。那枝干如苍龙的行空,龙须已触着一棵沙沙若鼓浪般沸腾的杨树,便舞在裂帛似的涛声了。高邻们扯出屋里的灯泡,点上雪亮的嘎斯,便有打牌的、下棋的、讲故事的,或拉提琴、弹娱乐琴的,也有竹笛的萧萧、口琴的瑟瑟或胡弦的娓婉。直到天亮时,依旧听得见蟋蟀的畅鸣中,高邻在晨露里回收着板铺。
那槐树巨大的伞盖,本张扬在老院深处,向了东西南伸展着。那苍郁的光芒,普照着二十几户人家、排着队长大的几十个兄弟姐妹。那槐荫便是这乐园的宫殿了。
夏的雨后,老院清清爽爽。那平日晒不着的角落,或南墙根儿里,便生出米色的蘑菇和绿的苔藓来。那青苔毛茸茸的,像雏鸭软软的背;用小铁铲削除下来,一片片彩色的刨花,能拼成许多美丽的图案。那青苔下,是卵黄一样的嫩土,便用拣来的槐叶,做藏槐槐的游戏。先用小刀在软地上犁出些田字格来,再用了剪子包袱锤,论出输家;由中人蒙了眼睛,没中人时输家须回避;那赢家便悄悄地嵌起小块泥土来,把槐叶的一角藏入洞穴,再用指头抹平了痕迹。输家便用小刀探那格子,一连三次挖不出槐叶,便是又输了。这被蒙住的,常找不到那宝藏;虽然那槐叶出不了方格,却是苛刻地切得极小。被蒙蔽的小孩,常因这恶作剧似的考验,纠缠出爬格子的官司;轻则与那促狭的小鬼火并,重则攻讦或扭作不可开交状;被各家大人分了领去,便也和好如初了。游戏,毕竟是泡影。
大槐树是棵家槐。春末夏初的光景,枝头绽出饱满的蕾来,称槐米;约在夏天,会开出淡绿的小花的。孩童们知那米是中药,用了带钩的竹竿去采;送到代销店之类的地方,一年的学费有了,还落下几文的零用。我生就缺乏这商业的头脑,只知那花可以酿蜜,味儿不大好闻,蜜却是甜的;我亦知春天的嫩叶,能捏成喷香的窝头;那树枝与鸡蛋同煮,约是防风的验方,专治破头将军;那茎梗可编玩的笊篱、小筐小篮之类,那树叶夹在手里,能吹奏音乐;甚至那树皮缝长出的槐蛾,剜下来能治哮喘……。若是那槐树活到今天,我会用栅栏圈住,登个招聘启事,办个什么公司或某某中心,至少能安一票房,弘扬国粹保护文物云云。
秋天时,那树上成堆成串的槐豆,垂钓着清风冷雨。大人们叫它槐恋豆或恋子豆,想来是在万物萧疏的季节,对儿女的牵牵挂挂了。真的寒风吹落槐叶时,透过依稀的树冠仰望,灰蓝的空中便有“人”形的雁群,瑟索着翅膀向南迁徙着。我常奢望那树冠化为网罗,收容那凄零的雁群,在树上搭起温暖的窝棚——其实这大树,能住下所有在它空中掠过的雁群;尽管这时节,大槐树的枝干黑黑的,只剩了一幅工笔细细描摹的残景——雁群依旧走了。
若有了白雪,那苍龙黑得更耀眼而凝重些;冰消雪化时,却有了丝丝缕缕的水气,向着碧空蒸腾。那槐豆已干瘪,满目的枯黄,却引来成群的灰的喜鹊,悄无声息地蹦跳于枝头。那鹊常有一只先着陆的,机警地察看动静,以为天下太平时,便喳喳地叫来同类,孩童们常叫它作“侦察机”。若有人在树下走动,那喜鹊便喳喳地群起着惊飞;临行时用那如铁的啄喙,衔走一粒粒恋子,去找寻下一个春天了。
在那盎然的葱茏下,孩童们的游戏,从不萧条于季节的变换。像春天的跳皮筋与跳绳,秋冬的踢踺子砸沙袋与不分季节的跳大绳转陀螺弹玻璃球……那五花八门的嬉戏,常惹得男孩女孩为争地盘吵吵闹闹;最好的项目,便是大家参与的打仗或捉迷藏了。那槐树的魁伟,常被孩子们当作“家”,那是心中的堡垒和胜利的旗帜。在布满老院的战壕中,谁隐蔽着甩掉对手,而摸到大槐树,便在那浓荫下大叫:“收家了!一家收家代表全家!”所有在“家”外漂泊的孩子,便四面八方地聚集那树下,高呼着收家……那氛围只在老院的大槐树下才有。如今我们已在那老院的树荫下散去,大槐树那里,没有我们的家了。
那树曾盘踞在我家老屋的山头,我现在的家门已没有老院那许许多多的树了。
我会记着那树下的温馨,没有温馨的时候,我会记着那树。
大槐树,老院里最老和最大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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