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祖父高中作文
祖父因病去世已两年有余了。
何个病?肺癌。
在我看来,是他的两样挚爱之物葬送了他的性命——木头和烟。
是的,祖父是一位传统木匠。木匠都有一个百宝箱,里面装着的是木匠的手艺和心意。
祖父的工具箱被漆成了墨绿色,坚硬而厚重。我总喜欢在这只箱子里翻翻找找:锯子,斧子,锉子,凿子,锤子,刨子,量斗,角尺,钢尺,长长短短的铁钉等等等等。这就像寻宝一般有趣。玩乏了,就跑去看祖父割锯木料。先是修磨工具,祖父将各类工具依次倚在一块环形的黑色磁铁上,用手轻轻攥住木料下端约三分之一处,缓慢而有力地在磁铁上前推后移,一下,又一下。其次是勾勒边线,祖父将木料摆正,手握扁头铅笔在木料最前端站定。然后长吸一口气,边吐气便沿着边缘沉着地向后退,一条细细长长的边线就这么笔直地落了下来,似乎比刻尺测量的还 要精准。最后是刨锯木条,祖父自如地操起一把弓形的木锯,将锯尖斜抵在边线的线头处,猛一用力,“吱啦吱啦”的割据声便不绝于耳。说也奇怪,在祖父放下锯子之后,木料上的铅笔线痕竟一丝未留,仿佛是盖了一张拓印用纸重又画了一条。接着祖父拿起方形刨刀,双手紧握于其上端把柄,随着祖父连贯的上推下移的动作,木头上的节疤渐渐的消失殆尽。半空中飞扬着的刨花发出灿灿光辉,仿佛是闪耀的群星坠落在地表,悄然无息地盛放。
当然,祖父也爱抽烟。为什么呢?也许是做工的主人家额外报酬给的多了罢,也许是相处的同行影响大了罢,也许是祖母的控制变得浅淡了罢。我必然是说不清楚的。
每个黄昏,比夕陽的霞光来得更早的是祖父突突的摩托声,一个急促的刹车后接着的是朦胧在烟雾中的高大身影。
祖父在吃饭时是绝对不会抽烟的,但他是会饮上一小杯白酒,就着他餐餐不落的猪耳朵,大声地和我们聊“猪肉又贵了两块啦”,“卖馒头的两夫妻回老家看孩子啦”“邻居家的小孩匆匆跑出撞伤了腿啊”像这些他自个儿津津乐道的碎事儿。每每说到”谁谁谁家的女儿考上清华啦””某某某的孙子高中成绩不好辍学打工去啦”类似的事儿,祖父往往会扭头给我一个殷切的目光和一个警告的眼神。我呢,也只是当耳旁风,到处撒野后又被祖父训,楚楚可怜地掉几滴泪,抽抽搭搭地胡乱起个誓,祖父就慌了手脚,忙哄着我给我买像脸那般大的棒糖。如此循环,乐此不疲。
我们一家五口在一张玻璃圆桌上吃饭,各人的位置也是固定不变的。祖父首座,我和祖母位于两侧,父亲母亲则更偏下一些。既然我坐了这个特殊的位子定然有特殊的待遇,我那可爱的祖父不间断地将临近他的好肉好菜塞进我的碗里,以至于我的碗内堆积成了一座食物山,显得摇摇欲坠。可怜的我只得埋头苦吃,嘴巴塞得满满的还 忍不住抱怨“坏阿爷”,祖父也不恼,愈发笑眯眯地观赏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慈爱地说”囡囡听话,多吃些。你这么一小棵豆芽菜摆在菜摊上都没人要,也只有阿爷把你捡回来咯!”我更是不服气地撇撇嘴,两腮鼓成了金鱼样。祖父爽朗地笑了。
......
我想我永远都会记得,祖母苍老的面容和哽咽的话语。她说,你阿爷临危时,在病床上颤颤巍巍地在掌心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完”字。
我登时泪流满面。
我称呼了十一年的祖父,他那用一生来演绎的六十八集的影视落幕了。
我思考着,如果将来有一天,中国有能力治愈癌症了,是不是会少一些悲伤和泪水呢?
因此,我就梦想当一名治疗癌症的医生,老师说当医生得学习好,这样才能考上医科大学。
好吧,那我就努力学习,争取早日当上医生,救治那些患癌症的病人们,让每个小朋友都拥有健康快乐的祖父祖母,得到他们更多的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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