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春散文

文章 2019-07-22 19:15:37 1个回答   ()人看过

在齐都古国的毗邻山城博山有一条河,名叫孝妇河,河不大却因一则脍炙人口的《孝妇》故事而让小河名声大震。为了保护河床,河的两旁砌起了厚厚的石堤,初春第一次走,却发现,眼前已不是记忆中的季节。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我仍然穿着冬装,可河面上早没有了年前的冰凌。谁是寒冷的终结者?莫不是“东风解冻,冻结于冬遇春风而解散?”即使此时的河水波澜不惊,但那阳光下的回纹亦能给出这个属于季节的诠释。在水之湄,虽不见岸芷汀兰,却有彩蝶轻舞,悠悠若恋。我知道,那是一种气息的吸引。水的灵气,岸的地气,正于季节的经脉里袅袅升腾。

河堤上的树木,光秃黑着的枝桠似乎淡去了色颜。可以肯定,树的年轮里不仅植入上一个寒冬的节令,还应该记忆着四季轮回的所有使命。此时,枯叶已不再像秋日那样飘零,那早已融入泥土里的一个季节,已化作春泥被根系吮吸,滋养的是新生代的又一次轮回嫩芽绿叶。这绿叶,是毗邻城中楼群春天的风景,是河堤下农耕人夏天的绿阴。是年轻人爱情故事的屏蔽,是黄昏者岁月风情的见证。都说玉树临风,殊不知,风中的玉树沙沙作响,是另一种吐故纳新。

脚下的河堤似乎松软了许多,踩踏若毡。这让我用心去体味,冥想自己是怎样走进一个新的季节?季节的演变似乎不像朝代的更迭,一个朝代颠覆另一个朝代都有些轰轰烈烈。季节则不然,我似乎不能想起来立春的具体时辰。可就是这般不经意,我的脚步确实走在了春的河沿。我不知道土地是不是也有冬眠的习性?蛰伏了一个冬季的坚硬怎的忽然就没了性格!是地下的精灵在松动经骨还是土中的根系在活动经脉?也许是春的温度由内而外、由下而上滋润着世间万物!以土为亲,演绎着春的最爱。河堤下是一片农田。田埂上的阳光比河堤上明亮许多,晒在身上,冬季的衣服感觉格外的温暖。田埂上有些茅草,还有些农人未拔掉的庄稼秸秆,在田野里躺了一个寒冬,也算是养精蓄锐。这会儿,生命的气味,被风飘扬起来,向季节里弥漫。那是一种生殖的气味,生长的气味,也似乎是一种隐形的呐喊,在召唤着农人春耕。阳光很静,可就是这般静静的照射,田地里却孕育着春天的蓬勃。微卷的麦苗叶正微微地舒展,拔节的音律在意念中阵阵有声。我似是看见饱满的芽苞咧嘴浅笑,笑迎春风,笑迎春雨,笑迎一个季节的丰收。

有扛着撅头的老农走来,带着春耕的喜悦,也带着季节的微笑。立于地头,寻看冬的苏醒;蹲于地下,亲吻春泥的芳香。那阵势,像在查看自家藏窖里酿造的酒,尝尝,甘美若醉,不尝,也醇香沁肺。于是,趁着阳光,趁着酒香,甩开臂膀,把撅头刨下泥土,开启一个新的季节,端起一年新的希望。

我心醉,被老农的样子所陶醉,被这初始的季节所陶醉。后悔,为什么不早走上这长长的河堤?

触景生情,我忽有些自嘲的心绪。时间在按照自己的季节轮回,似乎完全不顾及人的意念。就像这河水,日淌夜流,悄无声息。人类是伟大的,但在季节面前,却显得很渺小。人类可以改变自己,可以改变自然界的某些事物,可是,人类改变不了时间,改变不了季节的循环往复。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伤春悲秋,其实,是不能顺应季节的节奏,被时间的脚步甩掉。真正应该伤感的是我们自己,而季节,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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