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散文

文章 2019-06-30 19:40:34 1个回答   ()人看过

南方下雪,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许多年没亲眼目睹下雪的场景了,能亲历一场下雪的过程,当然也是一件稀罕的事情,而且特别的感到幸福和快乐。

20xx年1月8日,因特殊的原因特殊的天气去了特殊的地方——云南南涧无量药谷。

从南涧县城出发,老天爷就阴沉着脸,风雨欲来的前兆。小客车为的是违章拉客,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跑出去十几公里,天空就落下了滴滴的雨丝。首先是前挡风玻璃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雨刮器来回摇摆,紧接着那雨并开始大滴大滴的打在车窗玻璃上,车顶噼里啪啦作响。驾驶员位置的车窗没有关,能听到外面雨水洒落在树木小草上发出的沙沙声响。或许是一直以来云南饱受干旱之苦对雨水的渴求,观着雨景,听着雨声,看着山上的树木,田里的庄稼,更多的是欣慰的感觉。下雨啦,我那些与土地打交道的父老乡亲该是喜上眉梢,顾盼着来年丰收锦程了,他们脑子里想的应当和我一样,虽然有点寒意,心里该是美滋滋暖洋洋的。

雨不停的下,我悻悻的在南涧县宝华镇宝华新街下了车。不是不高兴,而是想着盼着早点到达无量药谷,看看那里的雨中风情——发达水库逸静的水面上溅起的雨花;那成林成片的华山松被雨水洗涤后苍翠欲滴的身影;还有那星罗棋布的村庄屋顶飘出的阵阵炊烟……无量药谷,处在哀牢山腹地,无量山镇发达、卫国、红星三个村民委员会的中心位置。要去无量药谷,乘车到宝华镇还有十多公里的里程,和三弟约好,他来宝华接我。也想过趁着恭候三弟的这段时间,慢慢的顺着公路行进,看看风景的,拍几张照片,可那雨阿拉的就是下个不停,也只好悻悻然的一个人杵在三岔路口,静候三弟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渐渐的暗了下来了。也刚好是这个时间接到一条信息:“今天夜间到1月11日,有寒雨,高海拔地区有雨加雪……”。这可是一条不太好的消息,愣愣的对自己的担起忧来:去吧,山高路遥,来回不便,但可以赏雪,难得的机遇;不去,可轻松回到温暖的家,可就错过了观雨赏雪的机会了。正当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开涮的三弟来了,没商量的余地就把我弄上摩托车后坐,向无量药谷挺进。

宝华镇到发达水库是一条新修建的柏油路面,道路宽敞而整洁,除去旅游旺季,车辆行人不多,何况下雨。可我和三弟从宝华出发已经是六点多钟了,灰褐色的天空,不停的飘落着雨滴,远山近树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已经无法满足一路观光的奢求了。随着公路向山顶盘旋,海拔不断攀升,气温在不断的下降,令人产生出一种暗淡诙谐的心绪。三弟的车技不算蹭蹬,或许考虑到他的哥哥年纪大了,车辆一直保持均速行驶,并且,兄弟俩一路走一路的聊天,行程并不觉得寂寞无聊,不知不觉之间并到了他的处所。

三弟的处所在无量药谷的东南角,离发达水库约一公里左右的路,位于大殿山的东南面。这里的森林植被一般,是经多年精心保护成长起来的针阔混交林,也有农户种植的华山松、蓝桉和茶叶等。因受地理环境、海拔气候,特别是发达水库和逐步恢复森林植被的影响,温度低,湿度大,大部分时间云雾缭绕,发展药材、茶叶等经济作物有独特优势。为此,维和药业并在这里建立了一个茶叶生产基地,三弟就是为这个基地服务的。当然,这也成了我经常到这里来做客的借口与假设。当晚,我就寄宿在三弟的帐篷里,一整夜,那不大不小的雨,就是没有消停过,好在三弟为我准备了电热毯、多加了几床被褥,在一整夜乒乒乓乓的交响乐曲里度过了哀牢山中的又一个雨夜。

第二天早晨,因为下雨,一直赖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到七时四十七分才起床。洗漱后来到三弟他们办公兼餐厅的帐篷,一盆烧得旺旺的炭火已经放置在帐篷的中央,基地的员工正围火取暖。外面的雨,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来,专门来办的特殊事情是办不成了,可这雨……心里就揣了忐忑不安的心情,打起了回家的主意,并于小弟商量:吃过早饭就出发,回县城,冒着风雨回家。说话间,热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上餐桌,有他们自己腌制的腊肉,自己种的青菜,吃起来真的很爽口。几碗饭菜下肚,身体也暖和了起来。看看这雨是真的停不下来了,我并喝了点水,催促三弟动身,三弟也不含糊,换了雨衣,背了行囊,骑上摩托车就出发了。

从基地到发达水库,是一段红胶泥泥土路面,经一夜雨水浇淋,路面湿滑,三弟骑车很小心。我坐在他后面,风雨被他给遮挡了,且把双手都藏到衣服里,不觉得怎么的冷。可三弟就不行了,没带手套的双手完全报露在冬天的风雨里,那滋味可想而知,我劝他就近找双手套戴戴,他一个劲的摇头,照就平静地驾驶着他那辆有些陈旧的摩托车。没几分钟时间,车辆就驶出了泥土路面,可我的心总是记挂着他的那双手,大冬天的,二十多里地,怎么受得了?可劝了几遍他总是满不在乎的口吻,我也就没说什么了。

从发达水库一直到山顶,虽然是柏油路面,但都是上坡,坡不怎么陡,但因下雨,车辆行驶的速度都很慢,包括对头驶来的车辆。尽管如此,寒意依然很浓,迎面袭来的雨水打在脸上,十分刺骨生痛。三弟依然沉着的驾驶着他的摩托车,我依然藏的他的后面,心里感觉阵阵内疚和自责,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着急着出山。就这么思想着,猛然间感到天上飘下来的那雨有些不对劲,紧接着三弟说:“哥,下雪啦,要不要停下来拍几张照片?”当我回过神来巡视四周,才确定真的下雪了。遇到这样的机遇,拍照那是当然的了,但我脑子里想得更多的是要好好的看看这个久违了的下雪的场景;看看这一场飘洒在我周围漫天飞舞的雪花;看看大地怎么被大雪所覆盖以及被雪覆盖了的苍翠山峦,挺拔的树木。我并对三弟说:“无法回城了,把车寄存起来,你先回基地,我要好好看看雪!”“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我先去停车,然后就回基地了。”我顾不得与三弟多说,取出相机,激动地按下快门:一张、两张、三张、四张……转换着角度,调整着距离,个别场景觉得好,相机拍了就用手机拍,站着拍、蹲着拍,就缺没趴下拍了。走一段拍几张,再走一段又拍几张,一路走一路的拍,拍着拍着,不知不觉就拍回到了三弟的基地了。

回到基地,进入帐篷,三弟的两个同事在烤火看电视。他的同事告诉我,三弟回到基地就去睡觉了。我知道,昨天夜里,他把他的床让给了我,他就在他们的办公室兼餐厅里就着栗炭火囫囵的困了一觉,大冷的天,真难为他了,内心免不了愧疚和痛楚。看着火盆里燃烧的火苗,感觉到我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在收紧,三弟是个热心肠的人,对任何人,哪怕是很陌生的人,他同样的热忱,更何况他一奶同胞的哥哥。可我在他们的基地,增添麻烦的不仅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同事,或许还会耽误了他们的许多工作……为此,我又来了新的主意,我还是走吧,步行回家,不再烦劳其它人,我悄悄的走,锻炼身体,一路上,可以把山乡的雪景风光看个够!主意一定,并和三弟的两位同事告了个别,走出帐篷,走进了飘飘洒洒的雪影里。

步行,我选择的是途经发达地、虎街到石洞寺,再搭乘小客车回县城。我预计,连同走路坐车大约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从约谷出发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十分,六点回到县城,那样,我有的是时间赏玩一路的风景。

从走出帐篷的那一刻起,我关注的是飘洒的雪花:那雪花,真的很漂亮,纷纷扬扬,密密匝匝的飘飞,不间断的下落,洁白,纯净。看到雪才体会到了什么真正的白色。那雪花,真的很漂亮,用手去接,冰凉冰凉的,着了手的余温,立马变成晶体,顺着指缝往下滴,淋在地上堆积的雪面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坑,不一会,又被那新飘来的雪给覆盖了去。接着继续再来,可双手受不了,不一会就冻得通红通红的了。也尝试着抓起一把雪放进嘴里当水喝,当雪团碰到舌尖和牙齿的时候,就会想起夏天在冰库里吃冰棍的感觉,急于把放到嘴里的雪又吐了出来,看来,南方人确实没这种眼福。走在白雪铺就的草地上,脚下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特别动听,尤如白色的精灵在与赶路人说话聊天。一个人独行,会以为有什么在你身后跟着,折回头去一看,什么也没有,身后依然是那飘飘洒洒的雪花,无声无息,轻盈盈的模样。因为赶时间,在雪地里不敢久留,也就迈开步子,加快了脚步,可越往下,那雪就越小了,到了河边,雪没了,天上飘来的是细细密密的雨。真令人气馁,怎么山下就没雪了呢?

很长时间没走这条小路了,走了许多的回头路,又加上贪恋雪景与雨雪中山乡旖旎的风光,紧赶慢赶,到达石洞寺已经是下午六点十五分,还好,没过几分钟就有车去县城,虽然那位下班后“跑点油费”的哥们要多收点车费,我还真是心甘情愿的:全身湿漉漉的我,毕竟有了个可以遮风挡雨的代步工具,卷缩起差点冻成冰坨的躯体羁押在车箱后座上苟延残喘到县城。

回到县城,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街道上幽魂似的行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放在裤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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