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的散文
小时候,生活条件差,每每感冒了,妈妈总是给做碗热面汤,荷包两个鸡蛋,吃起来特别香。
小时候,家里来客人了,妈妈要炒几个鸡蛋慰问客人,闻着就流口水。
鸡蛋对我这个农村长大的人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食物。那个时候吃上煮鸡蛋、炒鸡蛋、荷包鸡蛋那真是一种奢侈,妈妈舍不得吃,要去大集上卖几个钱贴补家用。
我曾给鸡垒过睡觉的窝,还曾给鸡搭过下蛋的窝,我更曾帮妈妈给鸡喂过食。鸡乖乖的为我们下蛋,鸡乖乖的为我们打鸣。曾经为丢一只鸡跑遍全村去寻找,曾经为一只不着调(不在自己家的窝里下蛋,专去邻居家下蛋)的鸡到处去找寻。
过年了,红红的大公鸡成了农家人上贡的贡品(有红红火火的意思),从大年三十一直摆到大年初二,让祖先们吃个够,然后下了贡台一家人吃上好几顿。养了几年的老母鸡营养价值最高,给刚生完孩子的妇女炖只老母鸡,既滋补还催奶;给病后体弱的人吃了既营养还提神。
鸡是农家人实实在在的好伙伴,鸡是农家人真真诚诚的宝中宝。
在我的固定思维里惯性的理解鸡蛋就是鸡蛋,就是自己在家养的鸡下的蛋。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有了草鸡和洋鸡之分,也就有了草鸡蛋和洋鸡蛋之分,住在城里吃不上了农家养的草鸡蛋,到处是滚圆滚圆的洋鸡蛋。
据说草鸡蛋营养价值高,蛋黄也红,于是就派生出了草鸡蛋的生意,超市里,商场里,大街的集市上摆满了标有本地草鸡蛋包装的草鸡蛋,价格要比洋鸡蛋贵上好几倍。
草鸡蛋卖草鸡蛋的价钱,洋鸡蛋卖洋鸡蛋的价钱倒也罢了,大家各取所需,相安无事。但偏偏有人施诈逐利,以洋充草。他们乔装打扮,伪装成朴实的农民模样,或脚穿黄球鞋,或头裹花手巾,借一个小篮、盖一些麦秸为道具,把精心挑选来的洋鸡蛋放在里面,嘴上喊着草鸡蛋的价钱叫卖。商场里也出现了包装装潢是草鸡蛋,里面全是洋鸡蛋的蛋,也有按照洋鸡饲养方式圈养的草鸡下的蛋,根本不算草鸡蛋的蛋。
吃了亏,上了当,大家不再相信那些大爷大婶似的“农民”,不再相信那些诡称“草鸡蛋”的蛋。但总有人青睐这营养价值高的草鸡蛋,于是,吃一堑长一智的消费者开始学会反欺诈,学会如何鉴别草鸡蛋和洋鸡蛋。于是,于是,于是市面上又出现一种新式洋鸡蛋,它们是一半粮食一半饲料喂养的洋鸡所生的蛋,其外表、内里均与草鸡蛋酷似,让所有的鉴别大师瞠目结舌,不知道到底是草鸡下的蛋还是洋鸡下的蛋,我称之为“混蛋”。
呜呼哀哉!假作真时真亦假,洋作草时草亦洋,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天啊!我的天!
懵了,懵了!不知是草鸡蛋还是洋鸡蛋,更不知道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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