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杂文随笔
你把群山般的行囊抛进乌云里那一刻,即将亡命的旱季跟随热望结束。你看见在夜里值守之后幸存于黎晨的雨霎然停下,冲击出崭新的平原。
你把这视作滴沥不止的期许,天降的记号;在如往常一样为我投递满载的熹光时告诉我。今日的风鼎盛而顿挫,生长得及肩高,涂满你踮起脚也不住下沉的衣袋。我告诉你我是丰盈且充沛的、无序的风南下时的捕手,捕一网高耸得恰好够摘食的风。
你是我洋洋洒洒的战俘。
我经你准许,深谙如何缴获连贯而恒常的风,而不被投入新月的每颗露水折射或察觉;你补齐余下漏开塌在鼻尖的许多缕,抖落浑身扑棱的等候烧着的火花,说与我同谋。我推空打乱了风向划一的次序,你怨道又将有一颗落难的星星忽暗地掉在某条河堵塞的下游,作为稀释的积雪落脚。
作为低迷和不合格的捕手,或许我只够仰望你用风载动剔除一切哀鸣的浮桥,涂遍毫无减损的蜜的神殿。
你俯身将降到零度的风放归,向它潜入时溢出的光泽翘首做深拥的姿势。然后闭眼许愿,“这是新生的原点”。
对,新生,闪烁如初生的乳糖。
你扑灭腾腾而汹涌的沥青,“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而后沉船,如仓皇而不留余地的远行。
我揣着与我相告名姓的、汪灰色的枯枝来告别。它是火候不足的先知,第一次不逢时地说我比白砂糖澄明。
那我偏要张灯结彩,阻山滞河。
正在叙事的风果然停下,从你的布局转为空昧的错序。
这次算我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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