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的读后感
西班牙宏篇巨制《堂吉诃德》堪称一部喜剧大全,塞万提斯可谓世界一流幽默大师。作者“所运用的严肃的讽刺手法,是一种特殊的天才,很少人能够企及。”新颖的构思,丰富的想象,生动的情节,诙谐的语言,极尽讽刺嘲弄之能事,把人们带入一个幻想与现实严重冲突的喜剧世界,不时让人捧腹大笑。西班牙国王裴利普三世在王宫阳台上看见一个学生一面看书一面哈哈大笑,便断定这学生一定在看《堂吉诃德》。
西班牙曾是欧洲最强盛的国家,16世纪却经历了一个从辉煌到没落的过程。一方面,君主专制王朝为了维持封建统治,极力宣扬骑士精神,致使骑士小说泛滥成灾。另一方面,有识之士在反思国内现状时发现,骑士时代的荒唐旧梦对经济社会影响极大,清新的人文主义思潮骤然兴起。在这种背景下,便产生了最具讽刺意义的杰作《堂吉诃德》。
《堂吉诃德》讽刺手法的艺术魅力,留给人们无尽的思索和隽永的回味。英国十九世纪批评家海兹利特认为《堂吉诃德》“这个可笑的故事掩盖着动人的、伟大的思想感情,叫人失笑,又叫人下泪。”英国小说家斐尔丁在他的剧作里曾表达:“世人比堂吉诃德还疯得厉害。”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都曾给予《堂吉诃德》很高的评价,并在著作中经常引用小说中的人物和事件阐明自己的观点,并在论战中运用带有讽刺、幽默意味的情节嘲笑和揶揄对手。
《堂吉诃德》的讽刺手法,突出表现在以毒攻毒,塑造了一个逆历史潮流而动,极具喜剧性的悲剧主人公堂吉诃德的形象,通过其荒诞滑稽的单打独斗,鞭挞了骑士制度的罪恶灵魂。
50多岁的吉哈诺是拉·曼却一个村上的穷绅士,迷恋骑士小说,认为书上写的都千真万确。于是,效仿做一个游侠骑士,消灭世上一切暴行,以求功成名就,名传千古。
这个穷绅士的外形和装束十分逗人:又高又瘦,穿一套擦洗过的生锈发霉的甲胄,戴一顶拼揍起来的头盔,蒙着硬纸糊成的眼罩,手持古老过时的长矛和盾牌。他的性格也非常古怪:像孩子一样,被骑士小说牵着鼻子走。按照骑士小说主人公的作法,给自己起名堂吉诃德,又给瘦骨嶙峋的劣马起名驽骍难得,并把自己暗恋的养猪村姑定为意中人,取了个公主意味的名字杜尔西内娅。
作者描写的这个游侠骑士堂吉诃德,和以前骑士小说中年轻魁梧、英俊潇洒,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精良武器的主人公形成鲜明对照。
在堂吉诃德的心目中,骑士人物个个都是英雄豪杰。他以虚幻的想象,把自然风物当作敌人,乱杀一通,结果陷入自取灭亡的悲惨境地。作者借堂吉诃德的生动形象,把讽刺的锋芒直刺骑士小说。正如作者在《前言》中借朋友之口所说的那样:“抱定宗旨, 把骑士小说的那一套扫除干净。”
风车在古老的欧州农村随处可见。然而,在乡下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堂吉诃德竟然视风车为巨人,认定风车是最凶恶的敌人。堂吉诃德不顾侍从桑丘的劝阻,挺起长矛冲了上去,结果被转动的风车摔了个人仰马翻,长矛也断成几截。事后,堂吉诃德始终不相信他刺的是风车,硬说是魔法师与他作对,把巨人变成了风车。尽管如此,堂吉诃德仍不服输,当晚在树林过夜时,又折了一根树枝充当枪柄,插上矛头,准备再次冒险。作者安排这一情节,意在表明风车迎风而转,顺应自然规律。堂吉诃德倒行逆施,只不过是螳臂挡车。鲁迅有评论说:“西洋骑士道的没落产生了唐·吉诃德那样的憨大。他其实是十分老实的书呆子。看他在黑夜里凭着宝剑和风车开仗,的确傻相可掬,觉得可笑可怜。”
羊是乡村最常见的一种家畜,可堂吉诃德路见两队羊群由远及近,却认定那是两支交战的大军,便向其中的一队冲了过去,奋力搏杀,一连砍死七八只羊,给素不相识的牧羊人造成不应有的财产损失。牧羊人被迫还手,用弹弓击伤了堂吉诃德的肋骨,打掉了几颗牙齿,让他以血的代价作了补偿。堂吉诃德吃了大亏仍不醒悟,总说是魔术师与他作对。过分自信使他带上偏执,继而产生异乎寻常的疯狂。
这两个故事十分精彩,既带有讽刺的夸张,又带有严谨的写实,使人们看到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满脑子充斥着骑士传奇中的事物,脱离实际,富于幻想,整天干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与风车开战,与羊群拼杀,这种奋不顾身的卤莽行为,鲜活逼真,栩栩如生。使人掩卷不忘,进而沉思:堂吉诃德做骑士不是开玩笑,他是在死心踏地、舍生忘死地做。他宁可舍弃性命,却从不放弃理想。
思维决定行为,空想必然产生盲动。堂吉诃德骑士小说中毒太深,想象偏离实际,所以才盲目砍杀,到处碰壁。他把自己出的汗说成受伤后流的血,把凉水当成魔法师送的仙水,把客店当成贵族的城堡……不论什么东西,在他的眼中都变了模样,引发神经质的反应。他把理发师的铜脸盆当成曼布利诺的头盔,策马舞枪,奋力夺回。他认定教士送葬的死者是个骑士,教士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鬼怪,勇猛刺杀,伤害无辜。
作者讽刺骑士精神,不仅描写堂吉诃德指鹿为马,与自然风物交战,而且描写堂吉诃德自命不凡和自我作践。当他被人打伤躺在地上呻吟时,口中念叨的仍是游侠骑士的惊句名言。当他身负重伤后,仍学着骑士小说主人公受伤后想念意中人几夜不睡觉的作法,自己也一心想念杜尔西内娅。他还学着“闷闷不乐的美男子”阿玛迪斯失恋的样子发起疯来:扒下裤子,下身一丝不挂,蹦跳一番后,又倒立起来。作者醉翁之意不在酒,旨在提醒读者,骑士小说是毒害人们灵魂的。它居然把一个安分守己的老乡绅弄得神不守舍,疯疯癫癫,进而刻画一个大活宝从反面给人以警示。塞万提斯在《堂吉诃德》第二部前言中说得好:“好东西太多了就没有价值,糟东西稀少了也会可贵。”
《堂吉诃德》产生的时代,尽管封建制度的丧钟已经敲响,但资本主义的发展仍十分缓慢。在这个时代,出现堂吉诃德这样怪异离奇的畸形人物并不奇怪。堂吉诃德坚信,世上最需要的是游侠骑士,而游侠骑士的复兴全靠他一人。堂吉诃德固执地认为处处有巨人逞强,妖魔作乱,并自不量力,盲目冲杀,企图恢复“财产不分你我,东西全归公有”的太古黄金时代,恢复封建腐朽的骑士制度,这无疑违反了历史发展的规律,到头来只能以失败而告终。作者正是通过堂吉诃德这个思想激进而又不识时务的典型人物表面的滑稽,显露社会深层次的悲怆,揭露骑士文学的危害。
《堂吉诃德》运用讽刺手法,通过对堂吉诃德三次出行的生动描写,把骑士小说批得体无完肤、无地自容。自此,骑士小说便在西班牙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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