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的电话故事
琳给我打来电话,在留言上面给我留了一个message,问我情人节好。我有点意外和吃惊。
已经很久没有了联系,我的记忆似乎已经慢慢把她推到了大脑的某个不易联结起来的角落。上次与她通话还是在三年以前,那时她和我都刚来美国。她在一个稳定的恋爱关系中,而我则也在经历着一场懵懂的爱情。她在西岸,我在东岸。她调侃我说我应该转学到西岸去,气候会医治我的抽疯似的间歇性忧郁症。
与琳认识,是在北大的一次舞会上。那时北大的舞会多举办在周末的饭厅。混杂于米粥、馒头的味道和响闹的音乐声中,我总是那种一犹豫就让漂亮女孩被别人邀走的男生,马马虎虎的舞艺也影响自己的自信心。那是一个中秋刚过的晚上,各种名目的舞会在校园大大小小的餐厅里举办着,秋天的夜晚和无聊的我作伴,心里希望着好运气。琳不是那种很咋眼,但却是有味的女孩,于是这次迅猛的我居然也就抢到了机会,几首舞曲下来,我就逐渐将她垄断了。 当时还没有王朔的小说作教材,套近乎的路数便很呆板,寒喧了几句后,就忍不住直问何系何级,几楼几号,姓甚名谁了。加上当时舞会也快接近尾声了,琳都随和地一一答了,然后玩笑地说道,有时候女生不喜欢男生,就会给他们我的宿舍在水房对面之类的回答。既然琳给了我具体的门牌号,我心里暗想我 至少应不属于她不喜欢的男生。
后来,常去找她听听流行音乐会,看看演出什么的。那时大饭厅、海淀剧院隔三岔五地常有演出,而琳和我又都在念研究生,都琢磨着出国,于是在考托福和填申请表的间歇总能找到大块的自由时间。好象是第三次一块出去玩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的男朋友前一年刚去美国读研究生。我听了后,半响没说话 ,我想我当时定是感觉颓然。
虽然我们同期,但琳长我一岁。觉得她已是名花有主,整日又忙于出国之事,我也就没有将她多想。倒是经常一块出去玩玩,只因为彼此兴趣相投。琳落落大方,又时常爽爽而笑,居然也给喜欢作深沉状的我时时送来一些温暖。于是便经常把自己那些陈康烂谷的恋爱史诉说于她,她居然也洗耳恭听,只是她却很少提起她在美国的男友。现在想来,才更感觉当时她的那份善解人意的 耐心。也有过夜深人静,两人独处的时分,我说到动情处,她那注视着我的黑眸便让我有种冲动,不知是因为我顾忌什么,还是害怕什么,两人也就用些幽 默去冲淡那份窒息。
再后来,琳早我赴美,去西岸会她的男友,而我在奔跑护照的同时,也卷入一个不知何去的爱情。琳给了我她在美国的电话,我们互相祝了好运。
半年后,我也来美,只是与琳仍遥隔千里。电话里依旧是她平和的声音,而我的生活也依旧充满着混乱和越来越虚伪做作的感情。不是紧张的学习,而是异国那种难以言传的陌生把人慢慢地都变成一个个漂浮于水面上的孤岛。慢慢地,也就断了与琳的联系。后来隐约地听朋友说她好象也在离婚结婚,总觉得这些不应发生在琳那种详和的女孩身上。我想给她打个问候的电话,居然费了一番劲也没找到她的号码,而我的电话倒一直是刚来美国时的那个号码。直到昨天,才在我的电话留言机上意外地听到了琳久违了的声音。
情人节的晚上,我想我会给琳去电话的。不为什么,只为当年她那不经意的温存至今仍残留在我那孤冷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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