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年散文
过年了,日思夜想的人儿回来了。
在家的老人盼啊盼,总算是盼出头了。在电话的那边,得知儿女们在赶往回家的路上,老人忙乐呵地挂了电话,扯开了嗓门:“老伴,儿女们要回来啦!”坐在一旁的另一位呢先是一惊,随即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也跟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时老人们就会连忙起身各司其职:主厨的那位哼着小曲儿,拎着钥匙,迈着大步去买菜。管理家庭的呢系好了围裙,拧干了拖把,把各式各样的清洁用具通通都拿了出来,掸去沉淀了许久的尘灰,步子轻快地拖着地,念叨着:“哎哟,我的儿女们可算是要回来啦,不知道我的孙子有没有长高啊?身体好些了没有啊?一年过得怎么样啊?”想到这里,这位又抿嘴偷偷笑了起来。
许久,屋子里窗明几净,太阳斜射进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刚刚出门的老伴满载而归,连忙张罗着饭菜,锅碗瓢盆咚咚响,煎煮烹炸,锅儿来回翻滚。厨房忙活着的人许久探出头对老伴说:“老伴,该你上场做猪儿粑了啊!”接着就拿出刚买的筒筒笋,取下挂了一年的腊肉去忙起来了。
猪儿粑可是种令每个家乡人都魂牵梦绕的食物。备上糯米粉、臊子、小聪和各种各自的喜爱食物,包成一个个圆圆滚滚的白胖子,再穿上一件绿油油的短裙,只等待出锅那一刻抢个一个不剩!趁冒着热气,轻轻咬下一口,糯糯的表层融合着满满的肉汁,再咬下一口还混合着菜叶的清爽。
腊月二十几,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起来了。街道两旁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周围喜庆的歌声此起彼伏,大家都精神抖擞地去准备年货,在热闹的大街上穿梭个不停。买件衣服呀,买提礼品呀,买盒鞭炮呀,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待到大年三十这一天,除非是特别特殊的情况,不然家家户户的人都聚集齐了。在外为生计忙碌的儿女们回乡了,在学校辛苦读书的娃娃们放假了。父母们精心准备了年夜饭,只等晚上大家欢坐一堂,一起回忆家乡的味道!
在大年三十这天晚上,往常热闹的街道现在却安安静静,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在疾步匆匆地行走,偶尔还能听到汽车疾驰的声音突然地窜进耳朵,又突然地消失。各家各户的灯光照亮了整栋楼房,若是仔细一想,还能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饭在冒着腾腾热气。围坐一桌的家人端着酒杯或饮料,把它们聚到一起,幸福地喊道:“新年快乐!”在杯中酒饮尽的那一瞬间,一年所经历的痛苦、孤独、忧伤、绝望,都随着美酒一饮而尽,只留下了来年回味的醇香。
吃完了家乡味儿,小一辈们又赶紧洗完碗,围坐在电视机前,等待看春节联欢晚会。这么坐着看春晚可不行,有些年轻人也要寻找点儿乐趣。这么个有意义的晚上,有些人呢早已经准备好了食材,燃起了火,准备烧烤。大家都坐在一堆,谈论着一年来的甜酸苦辣,不过大多都是报喜不报忧,这也是一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除夕夜,有人家的地方无一不灯火通明。在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之际,已经有鞭炮在此起彼伏地闹腾了。我们随着新年的脚步,满怀着激动倒数:“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顷刻间,千千万万的烟花硕然绽放,漫天华彩,美不胜收,一个个绚烂的瞬间,照亮了人们的脸,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这天就比较平静了,但仍不是空闲的。全家都出动给已故的老辈子们扫墓。带上坟飘纸,香烛钱纸和鞭炮,踏过乡间小路,点上香,插上烛,烧起纸,陆续磕头作揖,希望已故的老辈子保佑一家老小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度过下一年。
当然了,新年红包是必不可少的小孩子一见到老人就活泼地祝愿新年快乐。这时老人就会高高兴兴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孩子。随着孩子羞涩地一笑,接过红包,说几句喜庆的话,一家老小全都哈哈笑了起来。
过年,一年就只有一次;年夜饭,也是一年一次。也许有些家庭的成员因维持生计不得不在外打工,对他们来说,过年就是团聚,是幸福,是希望。
从外乡回到故乡的那一刻,从车上奔下来拥抱住家人的那一刻,我们都不再是流浪在外漂浮不定的一片叶,一艘船。我们是根深蒂固的树,是沉稳安全的游轮。那一刻,我们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这就是年的味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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