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荷之美杂文随笔
在苏州乐园附近,有一片很大的荷塘。每次去探望母亲的时候,总要去哪儿观望一下。这一阵秋风已起,想必荷花都要谢了,没什么好看了。但神差鬼使,我还是走进了它。果然,荷花已经全没了。眼前的景象让人叹息。昔日的风姿绰约已全然不在,茎梗横斜,叶子焦黄,一片凄凉。不由停下脚步,近看远望,对它们行着注目礼。
亭亭玉立走了,清香阵阵没了。只有秋风瑟瑟,香在哪里?美在哪里?这样残败的景像,到底还有没有美感呢?
此时不由想到今中外大家们对美的定义。毕达哥拉斯说美就是“黄金分割线”;苏格拉底说“有用就美”;英国诗人布莱克说“丰盛即美”;柏拉图说“真善才是美”;而黑格尔又说一件东西必须“出类拔萃”,方才称得上美。孔子说“仁”,庄子税“逍遥”,王国维说“意境”……
眼前,静静的。看着枯叶匍匐在水里,挤挤挨挨,相互依靠,好像在共同承受着秋霜的重压。
有些已经全然没有叶子,只剩光光的茎梗,或直或弯,折断在水中,下面有了个和它一模一样的倒影,形成了几何形状和线条。
有些莲蓬还在荷杆上挂着,高矮错落,就像一个个败坏了的麦克风,色泽灰褐。
偶尔风吹过,它们并不随风摇动,就像凝固的雕塑。
这真是一个无言的场景。
它们无言,它们静穆,他们残缺。它们坦然接受了衰老。可它们构建的线条,仍然优雅婉转,楚楚动人。它们在静静的荷塘里将息,成了一帧立体的画,一首隽永的诗,一支委婉的歌,使人顿生怜惜。
有一种美叫残缺美.犹如断臂的维纳斯。
有一种静叫与世无争。“留的枯荷听雨声”。
诚然,残荷在用枯和败阐述着它的美,它的凄美。它已经支离破碎了,还在顽强地延续着生命,它的命运傲然悲怆,它用生命的绝唱叩击着人们的心灵。
此刻的荷塘枯萎安宁静谧,就像此刻静静的我站在空无一人
的水边。
我似乎感到它们在呼唤生命,感知世界。它并不“出类拔萃”,却在肃杀气氛里抗争;它不一定有“黄金分割线”,却时时在构建生命的线条;它无所谓“善或仁”,却是真;它已经“无用了”,却在藏风纳气,孕育来年的生命;它承认衰老,力争挺立。它并不“逍遥”,却造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意境”。
在生命终结之时,他们却千姿百态,留给世人最后一幅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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