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一天的经典散文
这是一个偏远的山村。大山阻隔了人们往外行走的道路,山里的人很少走出去,山外的人也很少走进来。
二十几户人家散落在山洼底部朝阳的缓坡上,一条弯弯曲曲羊肠小道从村子里延伸到山下很远的地方。村民住的房子大都是从山上和沟里运来的石头垒成的,依山而建石头房子,有高的也有矮的,有一、两间的,也有四、五间的,像羊粪球一样散落在山坡上,老辈人给他起了个吉祥的名字叫“凤凰窝村”,但这里几辈子没有出过什么“凤凰”,十年前,村里杜家二小子考上了个中专师范学校,毕业后回村当了小学教师,端起了公家饭碗。村民们都把他作为教育子女的楷模,“好好念书,长大识文断字像杜家二小子那样有出息”。愿望归愿望,村民最美好的愿望就是盼望有个好年景,家里人每天都能放开肚子吃上饱饭,这就是人们盼望最现实的幸福。
村民们房前屋后种植的大都是果树,有桃树、杏树、柿子树,还有不少核桃树……春秋季节,这里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晰,泥土的味道、花草的香气、树林散发出的特殊香味,让人心旷神怡,留连忘返。
每到清晨,五、六点钟男人们起床下地干活,女人们起床在家里开始做饭。房顶烟囱冒出的缕缕青烟与村子上空的雾气融合在一起盘旋,慢慢向空中散去。这里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都能听的到。站在一里地外的山岗上,能够听到村子前面的溪水的流淌声,孩子们玩耍的嬉闹声,农家院里的的犬吠声……
七、八点钟,早晨下地劳作的男人们回家吃早饭。这里人们大都不是在家里吃饭,多数男人们会端着饭碗聚在村子里老槐树下吃饭。壮年汉子们都端着“海碗”,碗里大都是玉米糊糊,里面掺上自家作的酸腌菜,用筷子串上几个掺菜的玉米窝头来到树下,有蹲着的,有在石头上坐的,也有少数女人和孩子门来凑热闹。男人们利用吃饭的时间谈论种庄稼的事,村子里家长里短的事,山外面的事……也有爱开玩笑的年轻汉子捉弄小孩:“快看啊,你的碗底有个毛毛虫”,大一点的孩子不会上当,小一点的孩子都会举起碗看碗底,端碗的手偏了,热玉米糊糊粥会从碗口流出来,流到小孩子的手上,小孩子自然就把会把碗丢在地上摔了。摔掉碗小孩子会哭喊着跑回家向爸爸、妈妈告状,村里的长辈老人都会责怪年轻汉子一番。树下吃饭的人们嘻嘻哈哈,只是把这种事当做玩笑。
八、九点钟,男人们又到地里劳作,放养牛羊的牧人们高喊着,叫骂追赶偷吃路边庄稼的牛羊。大一点的孩子们都上学去了,几个老人坐在老槐树下乘凉拉家常,诉说着他们年轻时候走南闯北的人生经历,诉说城里人生活是如何的潇洒。老槐树旁边土坎上有几个光屁股的小孩子坐在土堆上玩耍,女人们又开始准备做午饭。太阳烤的大地冒油、树叶发蔫,空气中散发出热乎乎的气浪。
正中午时节,在地里劳作的男人们又回家吃午饭。他们的衣裤早已被汗水湿透了,上衣的背部和裤子的胯部留下了层层汗渍白点,脸上的汗渍与泥土掺合在一起,成了“大花脸”。家里的女人们都会准备好一盆“凉飕飕”的山泉水和毛巾、肥皂等待地里劳作的男人们回来洗涮。牧人也会赶着牛羊到山下喝水,他们大口咀嚼着玉米窝头,和一块咸菜疙瘩,吃的是那样的香甜。牛羊喝完水后都聚卧在树荫下,悠闲咀嚼着反刍的食草,不住的摆动着脑袋和耳朵,驱赶着叮咬的蝇虫。一阵西风吹过来,吹掉了牧人的草帽,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西面山头飘过一片黑色的乌云,估计这里快要下雨了。
下午两点钟,下起了大雨。稠密的雨点敲打着房顶发出“啵、啵、啵”的响声,屋檐处留下了黄色的泥水。夏天的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燕子在零散的细雨中飞来飞去,几个小孩子光着屁股顶块小塑料布在雨水中嬉闹。不少男人还有女人身上披一块塑料布,扛着化肥袋子乘雨后土壤潮湿,给庄稼上化肥去了。
到晚上八、九点钟,劳作的人们又返回家。黑黢黢的屋子点起了煤油灯,显得那样明亮。女人们忙碌着开始做晚饭,不懂事的小孩子饿得直叫唤,叫嚷着要吃饭,劳累了一天的父母大都没好气,责骂声不断传出窗外。农村的饭也好做,油灯下煮一锅玉米糊糊,里面放上几把青菜,热几个玉米窝头,切一块咸菜疙瘩,饭就算做好了。一家人围坐在炕桌前在煤油灯下吃的都很香甜。
村里人们都养成了早息早起的习惯,没有特殊情况九点钟后都入睡了。山里的昼夜温差较大,村里人夏天晚上也要盖上被子。夜晚是那样的宁静,在被窝里,大人们都期盼今年有个好收成,让家里人不要挨饿,孩子们都期盼什么时候过年,能够穿上新衣裳,能够吃上肉馅的饺子和猪肉、粉条……
远处有一条狗正在不住的狂吠,声音传出老远、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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