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牛的故事
从前 有个穷人家的孩子,长得憨头憨脑的,又因为他常年给人家放牛,于是乡亲们都喊他憨牛。憨牛虽然长得憨,但心灵手巧,心地善良,是十里八村人人称赞的好孩子。
憨牛一边放牛一边砍山上的柳条编筐。憨牛编的筐很结实,而又外观精致。大家见他家里穷得很,就都特意买他编的筐。他家里除了一间低矮的茅屋,就是一位患病的老娘。父亲早年和一群人出去闯荡,有十几年没有音讯了。眼看二十几岁了,憨牛因家境贫寒还没有娶上媳妇。
然而上天有眼,这一天终于给予他一份厚重的恩赐。在一个夏天,憨牛正在山脚下的湖边放牛,编筐。忽然听到一阵呼救声。憨牛忙放下编到一半的柳筐,循声跑过去。原来是当地李员外的千金李潇红带着几个女仆来到湖边游玩,小姐不慎落水,她们都不会游泳。正着急时,憨牛赶到了。看到有人在水里挣扎,憨牛连衣服都没脱就一个箭步冲过去。跳入水中,一个猛子把小姐顶出水面。托到浅水处,憨牛又换了口气,把小姐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再落入水中。很快憨牛把小姐抱上岸来。潇红早就得知憨牛善良可爱。今天紧紧搂着这个面容英俊,肩膀结实的小伙子,不禁两腮绯红,春心荡漾。到了岸上,故意不睁眼。憨牛一看她这样,也顾不了那么多,忙给她施救。把小姐平放在地上,进行人工呼吸。当他的嘴刚挨着小姐的嘴时,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吸了过去。香唇紧吸,憨牛身上像触了电一般,浑身发软。刚要离开,小姐抱得更紧了,还故意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就这样足足有十分钟,他们才罢休。小姐睁开了眼,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为了能在憨牛怀里多待一会儿,潇红又闭上了眼睛。憨牛亦心领神会,缓步把小姐送回家。憨牛勇救小姐,李员外自然感激。从此以后对憨牛格外关照。而李小姐自从上次与憨牛艳遇,一日不见憨牛就会失魂落魄。久而久之,他们便私定终身。尽管李员外百般阻挠,可终抵不过小姐的一片痴情,加上憨牛救过小姐的命,李员外多少顾及点名声,他们还是结为连理。
成家后的憨牛与潇红虽然生活并不十分富裕,但小两口恩恩爱爱,相敬如宾,日子也算红火。每天憨牛不再放牛,农忙时下地耕田,农闲时在家编筐。潇红在家织布、绣花、洗衣做饭,侍候婆婆。一家人其乐融融。几年后,他们育了一儿一女,孩子聪明可爱,每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呼爹喊娘。一家人真是幸福快乐着。老娘的病也得到治疗,痊愈后帮着家里干些家务活。憨牛和萧红也挣了更多的钱。新建了三间房子,又添了牛羊。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憨牛还经常帮老丈人家干活,可李员外还是嫌弃憨牛家穷,门不当,户不对。便想找机会整整憨牛。
转眼潇红与憨牛结婚已六年了。这一年腊月正赶上李员外六十大寿。年初六,一大早,憨牛与潇红带着孩子和精心准备的礼物去给员外拜寿。来贺寿的人可真多,中午摆了二十几桌。晚上只剩李员外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家的人了。李员外的儿子均考中进士,在外地为官,大女婿、二女婿也是当地的绅士。只有小女婿憨牛没念过书。酒席上,李员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提议大家对对子来助酒兴,对不上者就罚酒一杯。潇红一看父亲明摆着要欺负憨牛,可又不便阻拦以免破坏当时的气氛。于是李员外随口吟出上联:门前红梅灿若霞。大儿对:地上白雪厚如被。大女婿对:屋后翠竹绿如玉。其余人等均一一对出下联。轮到憨牛,大家一起催促他快答,李员外更是轻捋须髯,一副得意洋洋之态。憨牛并不急于回答,因为她在家里,闲暇时常让潇红教他识文断字,吟诗作对,心里早已有数。只是想装装憨,只见他挠挠脑袋,欲言又止。大家开始催酒了。憨牛才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不紧不慢地对出:厅内寿星福如海。一语即处,满堂欢呼。没想到这憨牛对得如此工整,贴切。接下来,李员外又出了几副对子,憨牛皆应对自若,博得满堂彩。
酒席即将散去,李员外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今日大家玩得高兴,牛儿尤其表现突出。老夫有一件宝衣,夏穿奇凉,冬穿奇暖。今儿就奖励给牛儿。晚上人多,家里房少被子不足,就让牛儿穿着宝衣在磨坊睡吧。”说完拂袖而去。老爷说出的话谁敢更改。潇红又急又气,脸都涨红了,可她知道这是父亲的计谋,成心想整整憨牛,也无可奈何。只能爱怜地深情地看着憨牛。憨牛一边接过衣裳,向老丈人道谢,一边冲着爱妻微笑着点点头。原来员外奖励给憨牛的确实是一件好东西。它是一位苏州的好朋友送给员外的上等礼物——蚕丝外套。只见这蚕丝外套薄弱蝉翼,织花绣龙,精美华丽。可这大冷天,在这冰冷的磨坊里穿这宝衣度夜,不冻坏才怪呢。入夜,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纷。磨房里阴暗潮湿,冷得像冰窖。憨牛裹紧了衣裳,还是冷得直打哆嗦。正当他冻得想去找潇红求救之时,忽然眼前一亮。他看到大大的石磨旁边有一堆上等的麦子。心想:我推磨不就不冷了吗?于是他就开始磨面。看着雪白的面粉从石磨中流出来,憨牛的心里热乎乎的。就这样,他推热了就歇一歇。歇冷了,再去推磨。一直到天亮,他推了足足三袋白面。
清晨,人们推开门,院里积满了白雪。一缕缕阳光照进磨房,只见憨牛的额头的汗珠像晶莹的珍珠一样滚落。憨牛去见老丈人,说:“岳父大人的宝衣真好,不禁暖和,还能将麦子变成白面。谢谢岳父把宝衣和白面送给我。”李员外见状,心里说:“这憨牛可不憨哪!”只能笑颜相送。
憨牛带着家人和三袋白面高高兴兴地回到家。晚上,憨牛把昨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潇红听。潇红一听完就说:“我早就看你憨得可爱。”说着扑入憨牛的怀里。憨牛心里暗叹:做事多动脑,媳妇都说好。此时一股甜蜜的暖流涌入憨牛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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