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杂文随笔
“听说欧文昨晚被处死了。”我听不出玛丽这句话是问句还是陈述句,不过最重要的显然不应该是分析她这句话的疑问性,而是要分析她所说的情绪——不过她说完这句话并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而是大笑起来。我瞪了她一样,才让这个笑声由大小转变为忍不住发出噗呲声的状态。
“昨晚?为什么镇上的人都不知道?”我看了看窗外,原本平时用于处决的广场并没有灯火通明,而且昨晚也并没有骚动。所以我并不明白所谓的“处决”真的和我所想的一样?
玛丽没有说话,只是神秘兮兮地在我额头亲了一口,便切换回她原本的模样,询问我晚上想吃什么。她是真心喜欢我的,这一点我承认,不然她不会再半夜偷偷来到我的房间和我在一起——当然我并不能表现出对她的虚伪,比起和她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是我必须找到藏在这个小镇的线人,而我下榻的旅馆,玛丽确实是一个容易攻破的切入点。
我打算去旅馆的餐厅收集一下线索——我原本早就怀疑过欧文,当我打算调查他的时候,没想到欧文竟然已经被处死,原本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是坏事,但是如果欧文真的是线人,会不会他在临死之前把所有的情报又透露了另一个人?我必须阻止这样的猜想。
玛丽见我来到餐厅,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正在安静吃饭的人,然后朝我噘嘴一个飞吻,又泰然自若地开始接待客人。见我落座,住在隔壁那个叫凯文的便警惕的凑了上来——还好他在餐厅,刚才我极力地想要阻止玛丽的笑声就是因为担心凯文听到——凯文问道:“老兄,你知道吗?欧文昨晚被处死了。”
我必须假装疑惑,就在刚才玛丽已经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只是我却只能表现出真实的疑惑,因为并没有告诉我事情的原委,所以我隔着挡在眼前的报纸和凯文交头接耳着,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老兄,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雇了后天的马车,要不要送你一程。”出于职业习惯,我不可能回答一切可能暴露自己的问题,我快速的回想起当天入住酒店时回答玛丽的问题——我差不多要这个月的下旬离开,我回答着,确信我的回答不可能存在逻辑上的不对——如果凯文是线人、或者玛丽是线人,他们对我的行踪应该最为感兴趣,所以我回答他们的答案是一模一样的,至少他们没办法找到我自相矛盾的破绽。
凯文有些失望,我确信他的失望是因为我没办法和他同程,如果他真的是线人,在没办法套出我的行踪之前是不会表现出失望的,他一定会接着问另一个看上去毫无干系,但如同设下了危险陷阱一样的问题。见他并没有继续问问题,我便发问:“欧文死了?”
“对啊,确信无疑,早上他尸体在小镇的石碑下面发现的。”凯文又回到了神秘却又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说着,和玛丽刚才的表现一样,让我更加确信凯文只是路过这个小镇住下来修整几天的普通商人。
“他是怎么死的,”我又接着问,但是我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因为对于这个小镇的居民而言,这个流氓的死对他们来说是“处死”这样的畅快,我本应该更加顺应他们的说辞,但是我又必须装出一副中立的模样,这几天我一直努力维持的人格也是如此,除了和玛丽在一起显露除了不应该有的温柔和腼腆。
“处死的,应该是他做的。”
“他在镇上?”我有些惊讶,原本以为那个在传说中游走各地逞强除恶侠客只是人们对社会的共同幻想,但是却不曾想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见凯文微笑着意味深长的缓慢点头,我更加迷惑,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那原本镇上的三个流氓都应该被陆续处决——欧文算是其中做的最轻的人吧。通过这几天的了解,欧文仅仅只是一个扼守着煤矿买卖的流氓,其实并没有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倒是另外两个和欧文同辈成为石头镇三秽的家伙做的尽是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对我来说,那个叫“侠客罗宾”的人来到这个镇上并不是好事,他如果仅仅是来收走欧文的命还好,但是如果他是一开始就做好了调查前来这个作为矿石交易而闻名的小镇,说不定自己前行的目的也在他的掌握之下,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石头镇三秽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侠客罗宾”来收拾了其中一个,未免会让人觉得异样——更何况这个镇上才发生了好几起命案,现在欧文一死就更说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人们所怀疑的是他所为。
虽然凯文并没有明确地回答我,但是从他的反应我能够看出,也可能真的只有大名鼎鼎的“侠客罗宾”能够让他如此的激动,他如果真的是一个商人,游走在不同的城市,每个城市或多或少都有这个神人的传言,但是没曾想他真的在这个小镇遇到了,更何况杀得还是一个常常以矿石交易作为契机进行讹诈的混球。
回到房间,我突然被一个从床帏后面的黑影捂住了嘴,我在一瞬间将这样的问题视为并不是玛丽的情调,见我停止反抗,那个声音咬着我的耳根说着:“杰西,我知道你在找我,不过现在我需要你和我合作。”
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手上火药的味道让我首先想到的石头三秽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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