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故事

文章 2019-07-19 14:59:01 1个回答   ()人看过

来到玉溪工作,加盟这个团队已经两个多月,耳闻目睹的人和事都在我的记忆里沉淀,定格成永远,谨以此文以资纪念,来记录我和他们的点点滴滴,因为茫茫人海我们相识相遇又一起走过,芸芸众生的平凡淡定又让我们在世俗生活中多了一份温馨一种感动那怕有时一次小小的冲突,我以为这都是生活赐予我们的一种乐趣。

门卫老孟

进入这个学校当然要经过校门,自然而然就能见到老孟了。他矮矮的微胖的身材,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黑框眼镜下面遮不住的一双又黑又浓密的眉毛和那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初次见到他,一身黑色的保安服,让我有点难以接近的感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特别强烈。我心里想,以他这身装扮往法庭的审判台上一站,那是何等威风凛凛的法官风度啊。他绝对有那样的气质魄力,如果不论其他的话。后来接触多了,知道他其实是是一个极其随和的人,很好接触。他将近六十岁的年龄曾经让我把他的妹妹当成了他的女儿。他和妹妹妹夫外甥都在这所学校里,亲亲的一家人。妹夫教政治监管高一年级主任,妹妹在管理理化实验室,外甥在高一年级就读。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来自连云港的他和校长是老乡,而他完全没有南方人的那种琐屑狡黠,颇有北方汉子的纯朴大气,让我刮目相看。知道我喜欢看报纸,每次来了新报纸,他都会给我留一份,见了我远远的招手,让我过去拿走。这让我很是感动,因为我从起他们门卫那里很难拿到即使一张我很喜欢的报纸了,因为他们都会以种种理由搪塞我。而那些报纸让我度过了许多难以入眠的夜晚,在哪些难捱的日子里我读着自己喜欢的文章,心情变得淡定而充实,心态也少了许多的浮躁。虽然现在我不去他那里在哪报纸了,因为年级组有了一份,但是我会永远感激他。而且我任何时候进出校门他都热情放行,我们的门禁制度那可是相当的严格甚至苛刻的,而我因为老孟却成了例外。

大厨老马

在餐厅就餐时,你常常会看到一位短小精悍的五十开外的老头从教师餐厅那边缓缓踱步出来,然后找一个空位坐下来,点燃一支价位低廉的香烟,有滋有味美美地吸个不停,一时间他那里就有一团烟雾袅袅升腾,接着就有呛人的烟气混合在饭菜的香味里了。那个老头就是老马,我们教师餐厅的大厨。他常常穿着白色的西服上装,极其干净,下面也永远是一条不变的深色裤子。他长得瘦瘦小小,看似弱不禁风,一头短发根根直竖,颇有文豪鲁迅之风骨。但是抡起那把炒菜的大勺却是上下翻飞得心应手,看得你眼花缭乱。我是在很偶然的机会进入厨房看到他的表演的,当时有点看呆了的样子,就连他把菜倒进盆里的时候我也没有回过神来。他用手势请我赶紧离开,我连忙拿了自己需要的小汤碗离开厨房。后来知道老马很不情愿让人看到他炒菜的情景,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厨都有这样的怪癖。在餐厅里转悠的时候,他会很满足地眯着那双狡黠的小眼睛看着师生们津津有味的进餐,仿佛那是他最大的满足了。他会问我们菜味怎么样?得到满意的回答后他就笑眯眯地点点头走开,有空位的话就很自然地坐下来和你拉家常,还会给你推荐今天他炒的最好而你有没有买到的美味佳肴,还会告诉你一些颇有保健作用的食疗方法,当然这些我们一般不会去验证了,只是随声附和罢了。大厨也有失手的时候,炒菜忘了放盐偶尔会有,我就有两三次遇到了,本想告诉他,看到他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就没有了勇气,也就算了。有次我打到的麻婆豆腐没有放盐,那豆腐吃起来酸酸的,真想让他尝尝,可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真的不忍心让这位可爱的老头扫兴。他一顿要炒二十多个菜,人一天那里没有糊涂的时候啊,何况他一大把年纪再苛求他真是于心不忍了。看到偶而窗口忙碌的时候,他也会去帮着打菜卖饭,真有意思,他舀稀饭就是满当当一大碗,你一个人绝对喝不完,打菜却是可怜的一小勺,两三筷子就夹完了,呵呵,这个会过日子的老滑头啊。见过他发脾气的一次,那是让我见识了他不吃硬的倔强之气。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那个我们私底下称之为刁女的小梁吵起来了,那家伙一个小屁孩仗着他的表兄是学校的法人,在学校里谁都不放在眼里,据说也敢和校长大人的老婆当面叫板甚至大吵大闹,彻底的一个小泼妇坯子。我刚来时候,学校还没有正常上班,我多次在校园里听到她大声喊叫的嗓门,那感觉就是这学校如同她家,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样,不由人侧目而视嗤之以鼻。一老一小在开饭前在餐厅里吵开了,那真是热闹啊,真是个山摇地动天地失色。老马敢碰刺头的那份胆量让人钦佩哦,他不吃硬的倔脾气可见一斑了。当然这场吵闹不了了之,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啊。其实人和人之间,谁把谁又能怎么样呢。斤斤计较绝对是相处的大忌!

大个小朱

提到学校的名人,不能不说到小朱。这位来自大西北黄土高原上的青城兰州的小伙子,二十多岁,拥有全校师生里海拔最高的绝对记录,身高达到196厘米。据说参加过cba联赛,曾经在我们陕西汉斯队效力,司职替补控卫。他现在是学校的体育教师,兼管学校政教处的工作。我们第一次接触是在学校的一次聚会上。我刚刚来到学校,老李请给他们班代课的教师就有他。那天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身高接近两米的家伙,我还真是有点惊奇。他人很随和,酒量大而食量却小,和我差不多。知道我来自陕西咸阳,很是亲热,因为陕甘两省就我们两个人,秦陇接壤,我们就互相称作老乡了。他说非常喜欢西安那座城市,说起西安的小吃更是如数家珍,比我还要精通,什么羊肉泡馍油糕扯面葫芦头豆腐脑锅盔凉皮等等,说起吃扯面的事情更是津津有味。他的描述很有感染力。要一大碗扯面,里面放上绿油油的菠菜,调上红亮亮的熟油辣椒,再就上一大瓣白嫩嫩的新蒜,那咥起来真是一个字:爽!呵呵,还真是对陕西扯面情有独钟啊。当然作为学校里的名人,它是以自己的专业特长征服了全校师生的。学生们本来就喜欢篮球,加之他的悉心调教,学生里面的篮球高手归之他的麾下,组建了实力出众的篮球队。有个学生经他指导,体育成绩达到了北京体育大学的录取线。还有每年高考结束不少学生被比较有名的体校录取。这些大大提高了他在师生心目中的威信。更令人刮目相看的是教师篮球队在他的带领下,把那支被称作母牛队,在玉溪声名显赫号称打遍玉溪无敌手的女篮专业队打得落花流水,俯首称臣。呵呵,他在场上的几次封盖让母牛队彻底失去了信心,加之他精当的战术布置,精妙的传球,精确的跑位,精准的投篮,教师篮球队在他的带领下士气大振,打得得心应手风起水生。此后前来挑战的医院队,消防中队相继吃了败仗,铩羽而归。一中分校篮球队一时在玉溪市声名鹊起名声大噪。学校的知名度也提高了许多。当然更重要的是学校里的体育活动热火朝天地开展起来了,校园里显得生机勃勃,学生们也信心倍增。这对健康积极的校园文化建设来说可是一大利好啊。真的喜欢他在球场上虎虎生风的跑动气贯长虹扣篮,那时候全场响起来的掌声欢呼声尖叫声经久不息,那是很令人难忘的精彩瞬间啊。

大师老普

老普是学校唯一的音乐教师,因为校长在例会上呼之为“普大师”,于是这一称号便传扬开来,全校师生也不晓得他的本名。同事们和他打招呼,也以此呼之,他也很享受般的应答。偶尔有调皮的学生称他老普,他亦笑呵呵点头。

如果你在校园里偶尔遇到一位身材高大清瘦,脑门后面耷拉这一条一乍长短的小辫子的男人,那你就无疑碰见老普大师了。他的发型是全校男性公民里面的唯一,所以极易辨别。老普的形象很特别,像极了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只是他不穿长袍,也没有满口的之乎者也。他也比孔老先生多了一副眼镜,松松地架在鼻梁上。眼睛也是深邃黑亮的透射出一束精光,间或闪现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神情。五十开外的他,平时走路有点驼背,似乎在低头找寻什么。这时候那条小辫子自然地一翘一翘,颇为滑稽。那辫子似乎营养不良,毫无光泽,纤细短小不说,还在黑色里夹杂着些许灰白,这当然与老普的年龄有关了,毕竟老了啊。每每看到他的小辫,我就会想起冬天里麻雀那支愣着的灰色杂乱的尾巴。也许是习惯了,曾经想,如果换一种发型给老普,那就不是普大师了,这大概就是搞艺术的老男人的个性吧。

初识老普是在我来校后的一天中午,正在午睡的我猝然间被一声长啸警醒,接着我的隔壁传来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演唱,我倒是想法做的时候却被那浑厚的男高音所吸引,我想,该是一位冒失的小年轻搬来了吧,今后天天如此我可如何受得了哦。突然间歌声又停下来了,隔壁应约传来管后勤的老李的声音,似乎她在交代老普什么事情。那天我起来就直接拜访这位邻居了,呵呵,一见怎么是一位老头子哦,真是人不可声测啊。他很热情的招呼我坐下来,还给我削了一个梨子让我吃。那天我们交谈了很久,我知道了不少他的经历。他甚至拿出了他的职称证中国音协会员证还有各类获奖证书。我也看了他在全国各地的留影,几乎每个省市的音乐学院艺术团体都留下了他的足迹。而他几乎在拍照时无一例外的一个姿势,刀背双手,眼光微眯看着前方,后面肯定可以看到有该校标志的字样了,千篇一律不无单调。这次他刚刚从海南回来,说是那边太热他确实撑不住了,这次回校是二返长安了。

普大师并非浪得虚名,我们在国庆歌咏比赛的准备阶段见识了他的敬业和忙碌,当然还有他的艺术功底。学校隆重举办国庆六十周年歌咏比赛是件大事,二十多个班级歌曲的教唱是他一个人完成,而且歌曲没有重复,队形的编排,秩序册的制作,节目单的准备,会场的布置,徽标的设计,全出自于他一人之手。尤其是他背着那台沉重的手风琴,一个班一个班地教学生们练歌伴奏,那该是多么的辛苦。另外它还组建了教师合唱队,男声小合唱等等,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而他将极具耐心的工作精神,敬业无私的工作态度,让我们感动。那天在学校礼堂的比赛如火如荼,现场气氛热烈,极具感染力。老普从头到尾给每个班级伴奏,压轴出场的他演唱了那首被杨洪基演绎的淋漓尽致堪称完美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此时此刻大师老普充满激情的演唱将全场的气氛推向高潮。那种效果在我看来,绝对不亚于杨洪基到场带来的效应。此时的老普激情澎湃,深情演绎,让我看到了大师的不同寻常。那身笔挺的黑色的燕尾服,衬得她的身材高大魁梧,光彩照人,那就是艺术家的风采,那就是另一个老普——大师啊!

那时我想看看他的小辫子是什么样子,可惜他转身的时候,那根小辫子似乎很顺从的呆在脑袋后面,我没有看清楚,而我此刻,多么想看到那条小辫子和它的主人一样飞起来,神气地扬起来啊。

校园里的清洁工

每天上下楼,你都可以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她瘦小的单薄的身材在师生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过道和楼梯间不停地穿梭着,一会儿拿着扫帚清扫垃圾,一会儿拿着拖把来回拖地,或者在水龙头那边涮洗,总是那样忙忙碌碌一刻也不停歇。她穿着一身破旧的看不清地色的衣服,外面罩着一件灰色的长围裙,不管天气冷热,头上总是戴着那顶和她的整个装束极不协调的雪白的点缀着蓝色小花的遮阳帽。

她对自己的工作非常认真,扫地的时候,她是角角落落都会扫到,决不放过一个死角。拖地的时候更是辛苦,弯身弓腰,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要用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投入,那样专注。我有时候想,有这样的必要么,看着拖过的能照出人影的地面,我是诸多感慨。因为一节课下来,就会有学生将吃剩的垃圾或是塑料袋仍在地上,对那样的学生我真的想让他去看看辛苦的清洁工是怎么工作的,然而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她还没有打扫完毕的话,就会不声不响地捡起来放进垃圾桶。以前我在楼道抽烟的时候,会很轻易地把烟蒂扔到地上,可是后来我就再没有这样做了,因为我不忍心!

我每次上楼去办公室的时候,她都会笑意盈盈的问我一句老师好。我有许多次想赶在她的前面向她问好,可是竟然没有一次成功,不免有些惆怅。她是我们学校里最辛苦的一位啊。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少最微薄的工资,那供养着一个在我们学校高一上学的女儿,家庭的负担不可谓不重。有次我在附近的村子里散步,偶然的见到了等着三轮车刚刚下班却又要稻田里忙碌的她,依然是笑意盈盈的问候。那天天气很热,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挂满晶莹的汗珠,我推测他的年龄也就四十多岁吧,可是她的面相看起来要被实际年龄大很多。我和她打完招呼,她就蹬着那辆三轮车去了大田里,那时候正是水稻收割的繁忙季节,忙完学校里的活,她还要赶着去收获一年的庄稼,苦和累肯定是自然的了。但是她的脸上从来没有半点的抱怨和沮丧,那一脸灿烂的微笑感染着我。那段时间我因为诸多因素,心里很是不平静,怨天尤人不说,更有一些妄自菲薄自信荡然无存的落寞。静下来的时候,她那张满是沧桑的却阳关般灿烂的笑脸常常闪现在我的眼前。我是从门卫那里知道她家里的不是很具体的境况的,我从心底里有点感动了。

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我会很自然地想起辛苦劳作了大半辈子的母亲,一辈子任劳任怨苦苦支撑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家,给孩子一方安静宁谧的天空,温馨而满含希望。我也会想到生活在青藏高原的那些在极其恶劣的环境里顽强生存的阿妈们,她们有着相同的肤色甚或相似的经历,然而面对生活的历练却依然保持着一样的积极向上的心态,脸上那两多标志性的高原红也显得特别的可爱,那种印记不仅仅是一种自然的赐予,那是一种象征,艰苦岁月里给人以温暖和希望的象征啊。

什么时候我能够抢先一步问她一声好啊,我期待着这一天,因为那是我对她的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我想我会的,一定会。以一种亲切而敬重的态度说一声:大姐,你辛苦了!谢谢你!那是我发自内心的问候,真诚而深沉!我想她一定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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