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西海情歌散文
歌手“刀郎”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他的声音特点和新疆南部麦盖提县“刀朗族”人声音很相似,都是沙哑中带着清亮。而那里的刀郎歌舞更是以质朴、粗犷、热烈、奔放并充满神秘色彩,令人瞩目。听过刀郎创作的很多歌曲,印象最深的是《西海情歌》,初次听到,便一下子喜欢上了它。每次听这首歌,心中都有莫名的震颤,歌中深入心灵的歌词语言与背景音乐,再加上刀郎沧桑、嘶哑的音质,仿佛将人置身于茫茫的雪原,让人感受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寂寞和着内心的迷茫与绝望,在苦苦的寻觅与等候中,涌现出一场彻底的爱恋与悲情,继而随着歌声的情感波动,最终转变为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不经意间就触动了内心那根柔软的弦。
再次打开《西海情歌》,是在一个雨夹雪的清晨。低缓的音乐,深沉的情感,依旧是刀郎那沧桑、嘶哑的歌声,我却百听不厌。歌词的背景是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地点是西海高原和雪山,而我总爱固执地随歌声中的背景将自己置身于一片茫茫的沙漠,体会在那种广阔的天地之间,唯我一人的孤苦与寂寞。在那里,我也会从心里发出“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这样的感叹。每当此时,有种尖锐的疼痛便会从心底蔓延,直到夹杂着酸涩的泪蓄满眼眶,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怀想着,曾经和我像雁一样从南方飞到北方的那个人,不是为了生命的迁徙,却是为了爱的承诺。可是,世事的变迁,改变了很多本真的东西,人人都在为名为利追逐,以往的纯真,少时的快乐,在异地他乡,早已像秋风中摇曳的衰草,被刮落得面目全非。那时候,我理解了他所有的选择。一个南方人,想要在京城立足,谈何容易?没有谁愿意永久地成为“京漂”一族,在摸爬滚打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既然有捷径可走,谁又甘愿轻易放弃?那段时间里,我蜷缩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只剩一架躯壳,过着泪水泡饭的日子,就着饭的菜,则是被撕裂的心,咀嚼的滋味,早已在疼痛中麻木。
我放飞了曾经的爱,而我自己的爱,却断线……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只圈定在北方的范围,就算最后我“安营扎寨”,也只是循着他的足迹,以自己的方式固守着我的爱情城堡。我能感觉到他在这方天地里存在过的气息,想象着他曾在某个地点留下的足迹。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也无需有什么作为,哪怕只是一个人悒悒守望,就像是“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而我的心里,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爱。曾经的美好,依然在记忆深处珍藏,尽管,我们已是咫尺天涯……
忽然就想起了几日前离开我的那个人,他装点好简单的行囊,带着几样他喜欢的吃食,一人驱车远离我的视线。他要去的地方,是真正的大漠边关,天气比关内还要冷,积雪比关内还要厚,风,比关内还要凛冽。他的出走,打破了在家时相互“漠然无视”的格局,一种牵挂紧随他身后,连家,也在这深秋的风雪中,显得异常空落。我能看到他到达了目的地之后,一个人走在人烟稀少、茫茫无际的大漠,“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当是最真切的感受,而这被“刀割”的疼痛,则是痛在我心。完全是那种“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听寒风呼啸依旧”的落漠和忧伤。他担负着男人的责任,肩负着自己的梦想,独自行走在大漠,采取矿样,任风雪欺凌,任思念他的人,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苦苦守望,任相思蚀柔肠。
而此时,远行的他,是否能听到我内心的呼唤?是否能感觉到,在他行走的路口,有双早已被泪濡湿的眼,在凄冽的寒风中,默默等待他风尘仆仆的回归?
一直以为,女人的心理相对比男人脆弱,最需要男人的呵护与温暖。其实男人更为不易,他们承受了更多的责任,面对恶劣的环境或生活的艰辛,他们挺直了脊梁,拼着命的也要呵护自己的家室。就像那些背着行李,四处求生活的民工,为了家人能吃饱饭,为了给儿女有个安宁的学习环境,他们四处漂泊,忍辱负重,失去了一家人和美的生活,失去了能尽情享受人生乐趣的不少好时光。而他们的爱情,却交给了思念——他们苦苦思念的人,以及深深想念他们的人。两地望穿秋水,愁肠百结,各种滋味,当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纠结与无奈。相比,他们的内心更需要被人理解,更需要爱人所能给予的柔情和温暖。
事实上,刀郎这首《西海情歌》,是为可可西里第一个牺牲的环保志愿者而写,在志愿者的身上,发生了一场凄美的爱情故事。刀郎以志愿者恋人的视角,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唤,是对爱情的渴望与回想,是失去心上人时的悲凉与绝望,整首歌衬托着“生命禁区”的背景和刀郎沧桑、沙哑、质朴的歌声,以真挚细腻的情感,将这一爱情悲剧展现得淋漓尽致,催人泪下。
《西海情歌》自有它的意义,而我也有着我自己的“西海情歌”。在感染人心的音乐声中,我仿佛看到了爱和被爱的自己,独自行走在茫茫人海,内心却倍感孤寂,任西风漫卷,吹不散如烟往事,任凭一次次怀想与追念作着无谓的抗争,看自己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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