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少年散文
橘黄色的灯光里,细小的飞尘挥舞着小小的翅膀翩翩起舞。路灯下老树的影子斑驳交错,已经很晚了,偶尔有情侣急急走过,或有或无的目光三三两两打量着我。我背着小书包,漫无目的的走在寂静的街道上,郁闷的把一颗小石子用力踢向垃圾桶。“咚!”我看着小石子用力的飞向垃圾桶,清脆的发出声响,继而优雅落地。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你,我们分开了吗?或许吧。多久了呢?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难道我出了一场车祸失忆了么?
我去过了那家奶茶店,坐在你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店里还是放着我最爱的《好久不见》,陈胖子的声音不疾不徐的缓缓叙述一个个相遇。就像桌面上奶茶杯里,续续升起又消散的雾气,温暖短暂。抹茶味奶茶甜甜的味道刚刚好,刚好掩盖我想你的悲伤。拐角处的玫瑰花开的真艳,那时候你还曾夸它好看,不知道现在的你还记不记得它。
嗯,不得不说你当时的眼光还不错,这个角度刚刚好,刚好可以看到对面那只慵懒的猫,也刚好看到曾经她调酒的吧台。我想起她的模样,长长的亚麻色卷发,细细的柳叶眉,弯弯的睫毛,大大的丹凤眼,弯度刚刚好的微笑。好吧,原谅我的用词不当,无法恰当描绘她的妖娆。我点了一杯浓咖啡,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只喝抹茶味奶茶的。后来,你走后我就喜欢上了它的味道,喜欢上了咖啡在舌尖弯弯转转的苦涩,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
我还记得刚见你的模样,长长的睫毛,亚麻色的头发还带着淡淡的茶花香。你坐在吧台,细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拨动着一个个音符,低垂的眸子里盛满了哀伤。就像窗外的雨,朦朦胧胧看不清。那个时候我常来这里,静静的看着你弹唱。你偶尔抬起眸子看我,然后邪邪微笑。那个时候,我还无所畏惧,那个时候,我以为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我还输得起。而现在,我坐在这里,哼着从前你弹的曲子,却再也没看见过那样优雅如你的男子。你悄然无息闯进我的心,光明正大的偷走我的信仰,偷走我的快乐。却走的悄无声息,连一句道别也不舍留下。
那把吉他,幸好你离开时没有带走它,要不然我该会多孤独。呐,不要笑我笨,虽然,我终究还是没能学会弹它。但是我会照顾它,因为我只有它了,不是么?店里的服务员换了一茬又一茬,新来的那个小男生我还叫不上他的名字,他弹着吉他的样子很像你。他们说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吉他,我决定把它送给他,反正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街里熬的粥还是那么好喝,我记得你刚喝时皱眉的模样,像只猫,一只优雅的黑猫,那你肯定会问了,我很黑吗?为什么不是白猫?哎呀,其实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就觉得你像只黑猫,就是那只,还不知道吖。笨死了,就宫崎骏漫画里那只,嗯,魔女宅急便里那只黑猫,会说人话的那只小黑猫哦,可爱吧。你走之后,我看了一遍又一遍魔女宅急便,那只黑猫和白猫过的很幸福。可惜,白猫不是我,我蹲在马路边哭的稀里哗啦,可惜没有黑猫给我纸巾。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可后来你还是和她悄悄的走了。我还记得那个清晨,我买了一把新的吉他,你说过你想要这样一个生日礼物。这是你很小的时候就有的心愿。可是,你走了。你和她就那么突然的消失,再也没有归来。那把吉他我送给那个男孩子了。他的眉眼如画,他那么像你,可他不是你。
我是怎么爱上你的?我也不晓得。要知道我从来不相信爱情的。当小伙伴们都在疯狂追韩剧的时候,我还在追枪战片。所以没有女孩子愿意和我玩耍,尽管我对她们很好。上帝说你对一个人好,她就会对你好的不是么?可惜上帝没告诉过我,我是个傻瓜,是个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傻瓜。可惜那时候,我还不懂,我只是有时候会很难过,难过身后空无一人。所以你那时候也是看中了我傻这一点吧,所以才会对我那么好。
那个时候过马路你会让我在里边走,你说我太笨了,会被车撞。那个时候喝奶茶你会帮我吹凉,你说我太笨了,会被茶烫。那个时候有麻烦你会让我去找你,你说我太笨了,会被人骗。那个时候你会弯下身温柔的为我系好鞋带,你说我太笨了,系的鞋带一点也不好看。那个时候,你会亲手为我挽起长发,你说我太笨了,梳头发都会把自己弄疼。你说我太笨了,而我的确太笨了。所以笨到没料到你会离开。
而现在,走路我会靠边走,因为我知道没人会注意我的生死。喝茶我会吹凉了喝,因为我知道没人会关心我疼不疼。鞋带我学会了系好各种花样,因为我知道没人再会那样温柔的帮我系好它。梳头发我也不再会弄疼自己了,因为我把它剪了。短发的我依旧明媚阳光。可惜,没人看见我活在光的背面。
你真的走了,当我接受这个事实后已经很久以后了。你的确走了,只留下了那把新吉他,我抱着它,在确信你的确不会再归来的时候,蹲在街角哭了很久很久。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打算好好照顾它,不要离开它,不要骗它,因为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那把吉他有点旧了,我嘱托那个男孩好好照顾它。你离开很久了么?我问它,它也不回答,它是不是也在想念你和我一样安静的想念你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离开已经好久好久了,久的对面那只猫都开始拖家带口好多年了。可惜,你还是没有归来。而现在,我也要离开了,离开这个曾经有过你的地方,离开这个曾经我爱过你的地方。
再见,时光。
再见,再也不见,我的茶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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