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文:生活感想
思维泛滥成灾的时候,目光无意中以一种穿透的姿态 ,鱼贯而入冬天的荒芜。爬山虎褐色的枝蔓,幽幽诉说它的努力,虽然包围了几乎整个外墙,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或关闭或伸展的窗棂、还有或模糊或清晰的壁画。如果古色古香的窗棂是岁月的见证,那么潦草马虎的壁画,却是年华的印痕了吧。和老屋面对面,我静静伫立。三间并排老土的房子,不算大也不算小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构造,中间是客厅,一边略显窄小应该是厨房,另一边稍大应该是卧室。也许呢,主人更喜欢厨房大,那种把家常便饭当作大型饭店办酒席的主,把锅瓢碗碟弄得噼里啪啦如同交响乐,或者端坐在餐桌上,一个人把弄觥筹交错的气势?
老屋老了,再也玩味不了生活的喜怒哀乐,任凭我傻傻地痴痴地守望,它只是一言不发,静默着我的静默。可是我却不由自主地谋划着,如果我作为不速之客,住进这样的屋子里,该是怎样的情形。凌空于土地,两面环水,没有邻居,突兀得与众不同更显标新立异。白天还好,然而晚上呢,屋子里灯火通明,也许黑暗无边无际,只有我身边的点点光亮?
如果想象就在这里停止了,该多好!
可是最后,无论是我的思想,还是我的个体,都仓惶逃窜。
时常在工作的清闲时光里,独自散步,沿着湖,拂过垂柳,最后我却总在这里停留,仿佛某种宿命般,一动不动。这里,没有已修整的城市内湖的清新美丽,却有城市难得的宁静安谧。这里曾和内湖是一体的,何时竟然成了内湖的外延,成了园林设计师遗忘的角落,就象我渐渐遗忘了,层层叠叠的浮萍,在湖中消失。
现在,我如同浮萍。
还是在不知不觉地设想,如果住在这屋子里,怎样闲置我的一切。我不需要厨房,因为不会做饭,我也不需要客厅,因为这里没有客人,我更不需要书房,这样的房子,不是用来读书写字的。我所需要的只是一张床,让肉体和灵魂一体安放。
我没有家吗,在这样一阡陌荒野,我不自觉的想安放肉体和灵魂?
是否,这里曾经居住的是一对老年夫妇,步履蹒跚,每天不停行走,却没有达到城市的中央。许是每天炊烟袅袅,彰显的却是孤独和寂寞。如果晚上烛光闪烁,风雾中,老人相对而坐,更是凄清无比。可是如今人去楼空,是作古了还是迁徙了,没有人知道。
窗棂和门板的油漆已然脱落,几样家具歪歪斜斜,满屋风尘和纸屑只待风吹便漫天飞舞。而我,不敢擅自入内,只能静静凝望。模糊中,那对老年夫妇佝偻嶙峋的身影,仿佛已映照在墙壁上,如同一个画家懒懒洋洋随意勾画的一副素描,只有几根横线竖线。
寥寥几笔,如此简单。
风,吹过来,冷凝如霜。落叶狂舞,在风中片片飘飞,顺着我的前额,滑落湖中。其实我早已见过这里的夏天,绿意盎然,爬山虎肆意攀援,昭示着生机和活力。那时,我的前额,悄悄抵触柔软叶片,叶片上有着小小的刺尖。那时,叶片上有淡淡的微微的馨香。
如今,我和爬山虎,都依附着墙,远远地,那样的画面,只须寥寥几笔……
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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