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看野菜的散文篇
看 野 菜(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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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上八渡河的沿堤街道,就走进了春天。
虽然寒意未尽,但看到居于小城中的露天菜市场热闹非凡生机涌动,心中便有了几份暖意。虽然闹市在林立的高楼下似长蛇阵一字排开,被现代气息所笼罩,但已绿柳成荫,头下便是碧绿的平镜湖滩,微风吹过,柳丝拂水,柳丝拂面。周末城内自闭,来此逛逛不失为一种休闲一种享受,灵感顿生,我脱口吟道:碧水映楼春意生,绿柳垂钓买菜人。
肩膀擦肩膀,屁股挨屁股。男女老少,喜于言表,有的看菜,有的看人,有的连人带菜一起看。而我在长蛇阵中竭力寻找着一位老人,是每年专买野菜的老人,因为他那野菜最丰富,上市最早,介绍最彻底。早的是率先让人知道山野的春天已经来了,他送来春的音讯;彻底的是让人仅以聆听各种野菜的名称及生长习性就可以了解一个原生态的融融世界,就可以让人想到那个静谧的山野大地,那个万物复苏生机勃发家乡的山村壮锦,也就使人想起了那些早已消失远去的飘渺年月
田野里的小草已发新芽,山坡上的丛林已开始泛青。我们兄弟姊妹与小伙伴们像一群小鸟在飞着,叽叽喳喳,停在这,停在那,寻长着野菜目标,还把野菜编篡成歌儿:芨芨菜、灰灰苗,米蒿芽芽不能老,小蒜果果吃个饱……
而我却过多地在体会冰心小时候与母亲一起挖荠菜的心境;在遥想着奶奶讲的唐朝那个美丽女子王宝钏为了等待丈夫薛平贵归来,只身住在寒窑靠挖荠菜充饥十八年的故事;也遥想着五七年、五八年公社大食堂饿死人期间,人们就靠野菜树皮充饥消除浮肿维持生命。那时,野菜在这里救了一代人!
而我们对野菜的记忆大都是一些乐趣与浪漫。
在原始森林里的滚子坪教书期间,一到周末,一群如花似玉的年轻人迎着明媚新鲜的嫩绿,迎着盛开的山花,一头扎进那绿意浩瀚的东庵沟、响水沟、古家沟,在与世隔绝的自由空谷,歌声飞扬,笑声回荡,鸟儿也合着叮咚的山泉欢唱。不多时野芥菜山芹菜便在花边背篓里满满荡荡,可以爆炒,可以煮汤,可以晒干菜,可以做为礼品,也可以赋作信情物。于是,那些野菜便有了诗情画意,就有了明目膳来,爱意盟发。多少年来,那里一片片、一坡坡野芥菜的青翠一直索绕在我的眼前,那采摘野菜的欢声笑语一直响彻在我的耳边。
“买野菜吗?有盖菜,荠菜、枸杞芽、苦苗菜”,一声温柔的招呼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抬头一看,堤栏的垂柳下面站着一个青秀的年轻媳妇,面前摆着许多各式各样的菜。我看着菜说:这是家的。她说是野的。家的,野的,野的,家的;争辩的执着,争辩的入迷。突然她大声说:“你看是家的,还是野的?”。我诧异地抬头盯着她。她像意识到什么,骤然莞尔一笑拖长声音:“我说的是菜,就是野的!”。我再定睛细看,对啊,是野的!我在寻找那位年年来卖野菜的白须老人啊!她说:“那是我爸,已经去世了,所以今年我来卖”。
是啊!人变了,地方变了,但野菜还是那个野菜。难道在纷繁嘈杂的城里,就找不出记忆中那原始生态的野菜了么?
如今,春日融融,和风拂面,奔向山野,拥抱自然,亲近大地,融入养育我们的大山,心无杂想,回归本真,这便是挖野菜所带给人们的无限乐趣,也是爱野菜人的冗久念想。若是由于经济或时间所限不能随便出行,就近踱步观赏别人已采撷好的野菜倒也可寻得许多慰藉。
我手里拿着野菜,沉思良久,略有歉意地望着她,她的笑容就像这野菜一样温馨、纯真、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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