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瓦提的散文

文章 2019-07-18 15:42:03 1个回答   ()人看过

天还未亮,我便独自一个人背上行囊,站在了阿拉尔金银川路旁等候一辆约好的士准备去往阿瓦提。

基本上没睡觉,昨晚借宿在阿拉尔迎宾馆里读书写作了一通宵。然而,我的精神状态不错,未感觉到任何困意。人年轻就是好,其精力的旺盛,往往可以不受时间的约束,去做很多事情。此外,旅行的过程,更能让人在其生活中产生超乎寻常的潜力。由于这种潜力,从而让人的脚步不断前去。

十月刚入中旬,天气颇些微凉,一个人站在这昏暗的路口等候,周围一片沉寂。晨风吹过,头脑清醒许多。喜欢在旅行中扮演一名早行客,这种角色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凄凉而孤独的,但在我心里散发出的却是纷纷欢喜,好久都没有如此的感觉。

呵呵,人真是奇怪,当自己独处一个地方生活久了时,常常感到焦灼与不安。唯有在面对着旅行时候,才会觉得生活中的那些琐碎争斗与不良情绪从心底无形中彻底散去,升起一股悲壮的,豪情的美感,让人在自然状态面前宠辱不惊。

不远处,一辆的士车开向我这边停下。车窗内,的士司机王师傅探出头来,其嘴角正叼着一根莫合烟美滋滋的抽着。他望了望我,问我是不是昨晚向他电话约好去往阿瓦提的于先生,我立即表示答应。

坐在车内,自己还是比较闲情逸致的。望着我们的车,在这夜色朦胧而望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如离之弦箭向前扑去,这种感觉实在刺激。离合——挂档——油门——方向盘左右旋转。哇耶……,哇耶……,司机王师傅那熟练的驾车动作,让我似乎在欣赏一出别开生面的“赛车”表演。

远方,桔红色的朝阳正越过地平线极其潇洒而浪漫的露出灿烂笑脸,给予我眼前所能望见这空旷而膏腴的土地迸发出火热。油黑发亮的道路边缘,良田万顷,阡陌纵横,无边无垠。由此可以想象一下,我们的车在这样的境况下行驶,是何其威力与帅气。

与王师傅彼此互相套着近乎,他那嘴角里吐出的话语,除了新疆当地原汁原味腔调外,更带有着浓厚的幽默感。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兵团人,他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淳朴,憨厚与真实,让此时坐在车内的我,心底存无半点戒备。

窗外,风呼啦啦地吹着,扑入我的脸旁,让我躲闪不及。望着后视镜中的自己,嘴唇干裂,皮肤粗糙的很。

师傅望了我一眼说:“小伙子是从南方赶过来玩的吗?”

“是啊,师傅真是好眼力。”我说。

师傅一边弹出手中的烟头,一边摇起他那边的车窗,打开空调,一股暖风吹来,身体却感舒适。

行程路上,与王师傅互相絮叨了很多有关新疆话题,沙漠,河流,高山,草原,湖泊,盆地,峡谷,这些优美性词汇装在我心里无形中产生一幅幅多彩画卷,也是我四次游走新疆无法逝去的记忆!

“人,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

心中又让我想起了一位外国诗人的名句。

路上,我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是远在上海的郑连真先生特意打来的,他问我到了哪里?情况如何?我一一作了回答。郑先生是一位很有热心的人,近两年,我的脚步在南疆大地上行走中,他没少托人帮助过我。这次再到南疆,他得知我要前往刀郎部落看看,就及时帮我联系了在阿瓦提生活工作的维吾尔族人艾克拜尔先生,使得我此次行程,在他的联系帮助下,一切顺畅。

车到达阿瓦提县双拥广场,与的士司机王师傅说再见。不多久,接到艾克拜尔大哥打来的电话,他已放下自己手头工作,正从离我不近的博斯坦牧场地向我匆促赶来,这让我心底多少难以为情。上午,深秋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直至穿过树梢,照在我平静的脸上。此时,一个人找见青石板凳静静地坐着,顺便记录一些杂乱的行程感悟。

初来阿瓦提,其外在的陌生,却往往掩盖不住内心对此怀有着某种诚挚与亲切。这种诚挚与亲切感似乎让我心中为此升华出了一种“南疆情节”:十二木卡姆、达瓦孜、热瓦甫、刀郎舞……。这些在我看来所熟悉的新疆符号,装在心里,汇聚成一种乐观,奔放,喜悦与激情……

十丈除外道路上,一辆小轿车正向我迎面驶来。坐在车里的人,着一身西装革履,他从车窗探出头来,向我热情招手,并且脸上露出淡淡幽默表情。走近一瞧,是艾克拜尔大哥,此前因郑先生的间接介绍,让今日我们初次相会,彼此多有熟悉,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重逢。

坐在车内,与艾克拜尔大哥相互闲聊,其中,关于阿瓦提人文方面的一些话题特意向他询问了很多。他呢?极乐意接受我这些所问。他是一个乐观,随和,饶有趣味的人。聊天时总是侃侃而谈,有时语出惊人,出人意料,令人目瞪口呆。与他谈话,你不会觉得有任何距离感可言,也不会因为初与他相识而产生一丝紧张气氛。在与艾克拜尔大哥的接触中,他身上所具有的那种朴实敦厚,豁达乐观以及和蔼可亲,让我似乎看见和了解到了越来越多的维吾尔族人民。

不久,车开往闹市街区的一家阿凡提餐厅,与艾克拜尔大哥各自吃了碗汤面,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望着街道上,生活中所需的大大小小商品无奇不有,什么卖扫帚的,卖手工艺品的,卖帽子的,卖乐器的,卖铁器铜壶的,卖干货的,卖新鲜瓜果的,卖艾德莱斯绸的,卖馕和烤包子的等等,聚集散布周围,形成了热闹的巴扎景象。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寡言无趣,安静的人。但是在新疆,在此时此地,我很自然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奇心很重。喜欢与刀郎木卡姆老艺人坐在一起,听他们尽情弹唱;喜欢与维族男女老少们一起跳麦西莱莆;喜欢行走在巴扎街上,欣赏各式各样的纯手工木头做的器具;也喜欢一个人坐在叶尔羌河边上,望着那日日奔流不息的河水和遍地金色胡杨林。处在这样的环境下,让自己欢喜不已。

写下一段话:如果时间允许我这样做,我愿让自己的脚步与思想同行,一路向着西域前去,成为那座形如国的土地上一名忠实的过客。如果时间允许我这样做,我愿在西域那诗意的天堂,去浪漫游走,去自由歌唱,去欢喜呐喊,去激情歌舞。当然,我还要用文字,或许我的文字带有过多的拙劣性。可是,当我融入在那样的世界里,无论白天与黑夜,其内心都无法阻碍我提笔去天马行空的任意书写。这或许就是我游走新疆至今,内心对这片土地的肺腑之言。

上午,跟随艾克拜尔大哥驱车前往刀郎部落(多浪部落)景区。车子还未驶出县城,上来一位维吾尔族小女孩坐在车后座上,她先向着艾克拜尔大哥开口叫道:

“大大,雷雷阿卡姆从上海的,上海的部尼大克萨亚海提热亚尼有合吗?(爸爸,听说这雷雷哥哥是上海来的,上海离阿瓦提的多远?)”

“克孜木(女儿),……!”艾克拜尔大哥说。

这时,自己变得实不知所云,及侧转着身子,向着刚坐进车后座的小妹妹问好。她望了望我,朝我做着一些滑稽动作,以向我示欢迎之举。

“小妹妹真可爱哟!”

“嘻嘻……,嘻嘻……”

接着她又向我投来些滑稽表情,不时让我噗嗤一笑。

艾克拜尔大哥说:这是我8岁的女儿娜孜莱,今天周末,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刀郎部落。

“嘻嘻……,嘻嘻……”

望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像甜甜的黑葡萄,晶莹中透露着一丝丝柔情。那密密的眼帘,深邃的眼睛,妩媚的笑容,像花儿绽放在风沙里一般,美不可言。

三人谈笑不久,车子出离县城,眼前视野渐次开阔。一排排高大挺拔的秋色白杨分散矗立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道路周边,由此我们的车穿梭其间,这样的情景是何其让人心潮澎湃。油黑发亮的道路上,一片一片的金黄叶子撒落其中,我与它们似曾相识,但却是那么陌生。它们本身是和我毫无任何关系,然而,又总是出现在我跟前。这一片一片的落叶,就像我写过的文字稿纸一样,当初落笔承重,如今却散落全无。

回想秋天的季节,未曾给我留下过多的印象。那些不愿在别人嘴里谈起的清冷,孤寂,苍凉,萧瑟之词,一直以来是我对这个季节的一贯感觉,并且自我内心深处也会因这样的季节在生活中不知不觉迸发出一丝伤感。然而,这次在新疆,在阿瓦提,往日的感觉似乎已经灰飞烟灭,内心升起的是欣喜,是热烈,是豪情,是幸福。

想想那些已经习惯了躲在城市过活的人们,他们或许已经丢掉了时间的某只鞋子。人过多的是成为了金钱下生存的奴隶,而对自然本质生活却与自身甘愿产生出渐远距离。

这次来到南疆阿瓦提,秋天让我留下了真正不错的印象。远处,一望无际的千亩原始胡杨林,像金碧辉煌的庞大建筑群,瞬间尽显我的视线。那金色胡杨连同大地上撒满着的金黄肌肤,如此的空间画面是何其的充满极致呀!我的视野是如此空阔,秋的况味中流动着自然的韵律,散发出粗朴与极致色彩,同时我的心灵是如此的充满柔和。不知不觉中,无限遐想涌向着我的血液,让我彻底的醉眠!

胡杨林地带边缘,阿克苏河潺潺流淌。它与和田河,叶尔羌河在此地相逢依恋,最终流入塔里木河。在新疆,每每遇到这样河流的背影,都会让我深刻的触及到对其地域的特殊感情。由此也让我心底孕育出诗般的意境。在阿瓦提,三条河流的汇聚,虽同为水,但它们的本质意义却不同。它们是生命的一道道血液,长期贯穿滋养了这里的土地和人民,更是在这里生活的人民永远无法逝去的记忆!

十月中旬的日子,非常有幸能够在艾克拜尔大哥及他的女儿娜孜莱的陪同下来到刀郎部落看看。

与刀郎部落的初次结缘,还须归因于我在上海生活工作期间,曾不止一次的欣赏由西域歌舞团成员们所表演的刀郎舞节目。他们在舞蹈中所表现出的那奔放与柔情,那激情与洒脱,那雄壮与豪气,那热烈与威猛,一直以来给我留下不错的印象。

这几年,我在新疆行走了不少的地方,写了不少的文字,也了解了不少人文风情与悠久的地域文化。特别是对新疆的歌舞艺术,总是在心底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情与迷恋。麦西莱莆,刀郎,达瓦孜,热瓦甫,这些已经成为了自己对南疆土地产生向往的音符。在新疆,音乐舞蹈史诗《十二木卡姆》一直是艺术中的瑰宝,是维吾尔音乐之母,是新疆这个“歌舞之乡”的象征,“是流传千余年的东方音乐历史上的巨大财富”

这次,在刀郎歌舞之乡,我有幸瞻仰了“木卡姆之母”阿曼尼沙汗。早在喀喇汗王朝(现在喀什所在地),当时的一位美丽的奇女子阿曼尼沙汗通过历年的乐曲整理编纂,创造了富有珍贵的十二木卡姆,这种艺术,将是伴随着维吾尔族人民生活永远。今天,我行走在阿瓦提这块土地上,心中很能感受到这种民族乐曲艺术的魅力。十二木卡姆听来确实那么粗犷豪放,苍劲深沉,这充分代表了维吾尔族人的生活激情与向往,也充分代表阿瓦提这块古老的土地之情,给予我们回味,给予我们对这块土地的深切追寻。

在刀郎部落,我先后遇到了几位唱刀郎木卡姆的老艺人,他们穿着朴素,那雪白的长长胡须,仿佛从童话中走出的老仙翁。他们的眼神如同秋日的暖阳饱含安详的笑意,当他们微笑或者说话的时候,皱纹就如同花瓣舒展。彼时,几位木卡姆老艺人纷纷盘腿席地而坐,他们闭着眼睛昂起头,击打着达甫,那苍老而沙哑的歌声一声高过一声,穿云裂帛。那种放肆的发泄,又如同在呐喊召唤,撕心裂肺,表情狰狞。这音乐一下就撞击到了人的内心深处,

无不把自己彻底的灌醉。

此时,我在胡杨林里穿行,伴随欣赏着十二木卡姆的古老乐曲,如若再骑上一匹骏马,那该是何其浪漫。

“人,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

心中又让我想起了这一句外国诗人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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