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白菜的爱散文
我以为,父亲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后来才发现,父亲竟对“白菜”爱得如此深沉!
那年的一天,微风习习,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作为即将踏上征途的我,一脸地无惧。
当准备走时,看了一眼父亲,只能淡淡地说了一句:“爸,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到了会打电话给你的。”然后消失在了故乡的背影里。
那时,记忆很清晰,印象很深刻。父亲,在我的生命里,第一次流下了眼泪。我坐在车后窗,静静地看着父亲,任眼泪直往下落。
或许,岁月匆匆,流年无情。如今,再想看父亲的时候,却才发现,我们相隔千里,这也便是思念吧!
作为一个南方人,不想局限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心想要走出去看看。父亲没有骂我,只是低拉着头,任烟雾飘散。很久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管到哪里,坚持自己想做的就对了。”
那句话,在我填报志愿的过程中,给了我无限的动力。我来了厦门,一个人慢慢适应厦门。
很多时候,很想念父亲,拨了电话,尽管都是短短的三分钟,却让我明白,父亲在那头,早已泪流满面。
刚过来的时候,不太适应这边的生活,肠胃老是不好。父亲让我平时多吃点白菜,不知为什么,竟渐渐地好了。后来,才知道白菜可以通肠利胃,消食下气。春节回家的时候,我问父亲怎么知道这些,父亲楞了一下,和我讲了一个故事。
小时候,家里很穷,生活不是太好,而挑食的我,老是肠胃不舒服。父亲带我看了好几个医生,拿了药,可肠胃还是老样子,不见好转!
有一天,父亲外出务工回来,带了几棵白菜,炒了排骨,显然是白菜多。那时的我,看着黄黄的菜叶,抓起来就吃,被母亲刷地一巴掌打落。父亲站在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将白菜叶捡去又洗了一遍。
吃饭的时候,我比平时还吃得多,而且也不会感觉肠胃难受。后来,家里的饭桌上,永远都少不了白菜。
每次回家,路过菜地,总能看到黄绿交错的一片。冬天来了,父亲还是一样,割白菜,洗白菜,炒白菜,或者煮白菜。后来,我的肠胃渐渐好了,而父亲却渐渐老了。
记得有一次去亲戚家吃饭,我夹了一叶白菜芯,是生的,然后把它吐到了地上。父亲看着我,就说了一句话:“知道什么是白菜吗?”
小时候,谁管那些。我低着头,快速吃完了饭,就跑去和表哥他们玩了。
回来的时候,我发现父亲的兜里竟然有一叶白菜,我很害怕,也很好奇。
父亲走了没几步,拿出了菜叶,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说道:“孩子,我今天不是想骂你,只是希望你能记住,在任何时候,都要懂得生活的不容易。你看白菜,在严寒中倔强生存,不求回报,牢牢地扎根于土地,而我们呢?”
那是父亲第一次走在我前面,没有回头看我一眼。那时的我,以为父亲不要我了。
看着父亲,我愣了一下,知道了父亲为什么要说这个故事。
我拿起了筷子,吃完了桌上的白菜,和父亲谈了一个晚上。
在大学的时光,我看了很多书,也写了很多东西。偶尔看看,才发现对父亲,我已爱得深沉,只是不懂得怎么表达!
想起走过的这么多年,父亲从没送我上过一次学,帮我洗过一次衣服,唯独会有一份白菜,不会消失在饭桌上。
有的时候,我会羡慕其他同学,有困难的时候,都会有父亲的陪伴,而我!
有一次,初中同学聚会上,同学的话,让我明白了父亲对我的爱。
“你知道吗?你父亲真的很爱你。记得那次在你家吃饭,你有点事出去了,我们和你父亲聊了很多,而他的世界里,居然没有一句话是关于自己的!他很爱你,那时你家家庭条件不太好,买一棵白菜,他都要为别人辛苦搬一个小时的砖。回来累了,却还要在你面前装作很轻松。那时你寄宿,每次回学校,他总是默默地回屋里,静静地吃着白菜。你说羡慕我们,我们却更加羡慕你,有这样一个老爸,总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满足孩子,从不把愤怒,劳累,担忧施加给孩子。你父亲真的很爱你,可是这么多年,你唯独知道他爱白菜,却不知道你最喜欢吃白菜……
同学说的这些话,在我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翻滚。忽然明白,原来“白菜”就是父亲对我特殊的爱!
白菜,扎根于土地,不畏严寒天气,一直乐观地活着,我想,父亲便是希望我如此吧!
在上学的时光里,我也确实活得像极了“白菜”。中考发挥失常,高考落败,复读一年以后,才有了现在。只是每一次的失败和困难,都未能击败我的那棵“白菜心”。
确实,对自己还是有点可悲的!过了那么多年,却一直觉得父亲对“白菜”爱得深沉!
风,轻轻地拂过,几片花瓣落下,看着它们落下的弧线,忽然觉得,人生也应该如此,不管过程多曲折,总有一天,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那年,那心,那叶白菜,在我的世界里,终将不会消失,只会爱得更加深沉。
“如果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就当一次白菜吧,朴素而有内涵,乐观而有大气。”看着这些许笔墨,终于发现,其实自己也一样爱着“白菜”,只是没有父亲爱得那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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