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逆流的光阴重叠散文
一、
一千朵彤云与不容逆流的光阴,互道珍重。谁的歌声,被振翅的云朵借走,落入凡间,晶莹成雨。诗中的镜花水月,折断了多少灵性的翅膀。它一定知道,你的梦也是可以飞翔的,只是少年的梦境与怀春的少女不曾有过重叠。
你挥笔写下一句灵魂的缱语,与我互赠片刻的温存。我从悲凄的冬雪步入生机盎然的春天。为那些被诗人遗弃的美与爱,掩面悲泣。你最深的孤独,都来自你的天赋,因为生命中所有的悲戚都源自欢悦。而与欢悦亲密相拥的人,更易悲戚。
读不懂你灵魂的坦诚,因此我不必面对你的孤独,不必对你怀有歉意。然而,我却误读了你的诗句,原本我应沉默以待,奈何我却以歌声做答。当我留恋那一朵温馨的花语,追溯一场梦中的雪梦,你又在哪里追逐一场可望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若是我曾误读了你的孤独,请原谅我的坦诚。我想坐在你的春天里,在一张淋湿的宣纸上,画一双明媚的眼晴。尔后,醉宿你的天涯,与近在咫尺的春日,把酒言欢。
二、
人间尚好,与君相依。我诗句里临摹的世界,不比你的梦境更为深远。是否,这世间总会有一人,不必你远行,坐在咫尺的春日,也能被你深埋的记忆唤醒。他宛若浩瀚星空的一颗恒星,因历经了岁月的变迁,却获得了深邃的平静。
一颗树,沿着天性生长,憧憬快乐的明天。我提着春天的灯笼,行走在灵魂的镜面上,坐拥星宿,侧耳倾听鸟鸣的安稳。你的人间,在年轮的抚慰下,与孤独的灵魂默然相爱,寂静欢喜。我的星空,宛若投身深海的美人鱼,四处寻觅唯一的灯塔,自在游弋。
我的世界那么狭小,唯有我的灵魂伴我一路同行。故乡的炊烟与彩虹都是昨夜星辰,想象着一对洁白的翅膀,能牵着它们飞翔。想象着流年诗句不被匆忙的光年修改,准时出发,向着末日的太阳,展翅高飞。
有谁曾与神明有过交谈,至少我不曾亲近过神。我一直迷途在异乡,目睹现实的变迁,弱肉强食,尔虞我诈。曾经的美好,都经不起现实的残酷,烟消云散。旧年的湖泊,飘泊为一叶兰舟,载满了红尘的悲欢,迎风远航。伸手,再也不能与之相依。
有没有一束光,可以照亮我的黑夜,把我的世界燃成白昼。有没有一种爱,亘古不变,在我的世界里寂静欢喜。走路的诗人很少回首,就像渐行渐远的故居,迟早成为你生命中模糊的印记。当你的步伐迈向一座城,下一站都成为过往。当你痴迷亘长的光阴,那抖落的悲欢不会比一滴泪水更为短暂。
三、
孤独的湖泊,泊不住一双失去灵魂的桨。广袤的记忆,跋涉风雨中,把失忆的流浪者从梦境拉回现实。我的四月,木莲花开,落红遍地。你灵魂的扉页上,是否沾满了我梦中滴落的泪水,濡湿我写给你的只言片语。
拂晓的风,捎来春的讯息。每一朵花开的盛典,都是一场迟暮的美。有多少人寂寥地写着春天的诗句,却挽留不住更多的欢悦,唯有淡淡地忧伤。而这个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安静地聆听,灵魂的悲欢?我愿寄居一朵花的芳魂之中,希冀来年的盛典,希冀刹那间的永恒。
人生的路标,都指向过往。你的眸光,穿越迷途的梦境,从一场雨落的诗句回归湿漉漉的昨夜。每一颗恒星,都拥抱着一个逝去的灵魂。而每一个落日的黄昏,我都在人间寻觅,那颗属于我的恒星。
清冷的世界有多少孤寂,我的生命就有多拥挤。是谁,从诗人体内摘走光明的火焰,将灵魂的灰烬埋入来年的诗句里,投影我的波心。我笃定的将桃花赋作春词,将落红,称为前缘。唯愿更多的月色,提着星星的灯笼,为我点亮黑夜唯一的光明。
如果你将光阴称为生命,那经年的悲伤都将寄居空旷的原野。你的脚步有多匆促,你的生命就有多单调。你画入诗中的莲花,早已长成了惹人怜爱的俏模样。而我的爱情,却被亘长的光阴研磨成你腮上的落红,将依恋变成了尘世的饮烟,随风消散。
四、
故乡的炊烟,抚遍传中的天涯,与一阙芳馥之词交杯换盏。返乡的故人,合拢经年的妙忆,把对故乡的依恋与祈盼都植入夜的肋骨,于永不瞑目的光明之中,吟咏此生不渝的断章。我看见,我的影子与我的诗句一起,变成了故乡的炊烟,将前缘种在今生的故居。
我爱月光和一切偏执的美。当白昼消逝,你举着明媚的烟火,漫步我的人间。那些萍水相逢的缘是否缱绻一阙芳馥的词,捧着虚度的年华,悲泣。我的梦境从来不曾走远,只是你的梦离我太遥远。我要如何才能亲吻你的梦,与你在梦中相依相偎。
倘若光阴不曾走远,那些沉眠的浪花,是否会在彼此的心海流淌。浩渺的星空,卷起故居的尘沙,却续不起一个缘字。你醉心梦中的诗句,却不曾让现实的诗句在你的春天里生长,那些未曾怒放的绝句,又将在何处冬眠?
风中的失语者,提着黑夜的灯笼,跚跚远走。我抱紧自己,把灵魂交付。你可知,我一直活在镜花水月的梦境里,沿着春天的步伐,希冀下一个晴天。只是,你答应许我的晴天,却不所踪。我只能铺一纸锦锈,为自己画一个永恒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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