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之中听蝉声散文
夏日是个热情的季节,而蝉声则是暑日中的天籁。童年的记忆里,我最喜欢夏季。我有一个形影不离、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伙伴叫纪斌,在无忧的岁月里,抓金蝉、沾知了是我们童年夏日里的乐事。
我们村庄东面有一条沟壑,源源流长地溪水把沟壑里柳树滋润的枝繁叶茂,一到夏季这里成了蝉的天下。在火辣辣的阳光下,躲在青绿的枝叶下的知了,不厌其烦地扮演着歌唱家的角色,不厌其烦地吟唱着。嘹亮的蝉鸣一波又一波,浪潮式的韵律,起伏如潮水,妙漫低回。
我和纪斌从生产队的场院里,偷偷地抓起2把晾晒的小麦,放在嘴里干嚼,一直把小麦的麸皮嚼了出来,最后剩下很黏的面筋,将面筋绕在长约3米多高的桐树杆细头上。我们合力扛着桐树钻进树林,顺着知了的叫声寻找。通常纪斌提着只小桶拿着嚼好的面筋;我则举起着杆子,悄悄地将带面筋的杆头对准唱得正欢知了的翅膀一碰,立刻将知了的翼胶着,知了晃动着身子,发出“吱吱”地惨叫。我连忙放倒杆子,纪斌连忙摘下被粘住的知了,放在随身携带的桶里。一只知了被我们粘住了。如果知了发现了我们的袭击,便“吱——”地一声,扇动着翅膀逃跑了。于是,我们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一个下午,我们会拿到近一小桶的“战果”。夜幕降临,我们平分了“战果”回到家中,母亲把知了放在开水里浸,然后捞出撒上盐存放着,待到家中来了尊贵的客人,作为一道招待的菜肴。
金蝉是知了的幼虫。天色落黑,成熟的蝉悄悄从泥土中钻出来,爬到树干上蜕皮,蜕过皮金蝉就变成了知了。金蝉营养丰富,味道口美。在80年代初期,物资匮乏年代,是家庭中时髦的美味佳肴。
夜晚是我们去捕捉金蝉的时间。燥热的白天悄悄过去,家家户户灯光闪烁起来,我和纪斌各自拿着手电、提着装着水的小桶,钻进树林里一棵棵树照寻找金蝉。一只只金蝉呆头呆脑地慢慢悠悠在树上爬着,猝不及防被我们捉到了小桶中。这时,我和纪斌不再合作了,我们各自行动,捕抓金蝉的多少就看个人的运气了。纪斌喜欢显摆,每当抓到一只金蝉时就会大喊大叫,让我心里酿起一股酸酸地嫉妒,但我暗自下决心,加快了找寻速度。收工时,我竟然比纪斌多出好几个金蝉。回家的路上,纪斌缄默无言,再也没有捕捉到金蝉高兴劲了。
岁月的车轮碾过了春秋冬夏;流年的轮回送走了晨起暮霞;流逝地步履渐渐苍老了我们的容瑕。我和纪斌天各一方为生活奔波,当我们聚在一起时,谈论最多地依然是那热切的、有趣的蝉声,然而悠长、嘹亮的蝉声消失在了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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