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城市的散文范文
对于现在工作生活的城市,我总觉得自己是个过客,路过是我对这个城市最初也许也是最终的承诺,伤感的时候总是这样想,在这里,我终究留不下我的印记,脚印被雨水冲刷,气息让狂风卷走;离开这,我也带不走它的温热和尘嚣,一切都像是过客,一切都将成为过客。
如今的坚守很简单,为了一日三餐,为了生活加在我身上我又把它上升到一个高度的所谓的责任,我不能不要生活,我也就不能没有工作,生活和工作就像两条绳索,信马由缰地拖着我的日子在城市的柏油路上碾过,随之扬起的灰尘里有我的幸福欢笑,更有轨迹清晰的辛酸苦乐,风尘的嗅觉很迟钝,它不能体会我的感受。
我总是醒来得很早,因为梦在清晨之前就已经跌落。
因为醒来得早,我总能听到城市的第一声哈欠,从钢筋水泥的缝隙和汽车的尾气中传到我的耳边,哈欠还带着昨天晚上的余味,耳边的车鸣震碎了肥皂般的梦。
城市对时间的淡漠几乎到了一个疯狂的地步,没有太阳的东升西落,忘却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哲理,只有城市边缘的小菜贩还有些许的坚持,早晨六点钟起床,晚上六点钟回家,为了钱,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他们挑着担子,在城市与乡村间不厌其烦地划出一道道“早出晚归”的曲线。
9路公交车总是准时从我路过的市场前通过,每每上班我却总是与离我最近的那辆擦肩而过,站台上焦急和无所适从让我对后一辆公交车望眼欲穿,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和城市的不合节拍,让这种擦肩而过的遗憾一而再再而三。
公交车的胃口有很大的弹性,有时看似坐满了挤一下有可以上几个,我总觉得它是有记性的,重复简单的路线不说,每个站台前它都习惯性地停下来,不管有没有人上车,有没有人下车。车上的那个自动投币箱的口子很小,里面却很深,一个硬币下去,只有一声清脆的跌落回音,它像一张贪婪的小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个从前门上来的人的口袋。
在城市的快节奏里,我渐渐熟悉了和别人漫无目的的调侃,熟悉了和城里人跌跌撞撞的相处;学会了不看天空,不昂首挺胸,旁若无人地走路;习惯了得意时不露声色,失意时一笑而过;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学会了在网上泡,聊天,打网络游戏,把自己装点得很现代,很都市,但在寂静的角落,我却喜欢听些乡村怀旧的歌曲,看些农村题材的电视剧,书架上最多的也是乡村题材的散文作品,安静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心思还跌落在山村,从童年开始,一直就没离开那。
这几年这座城里栽了很多树,也消灭了不少树,老的,小的,名贵的,常见的,脆弱的,顽强的,终究敌不过人们的坚强意志,在被连根拔起的那一刹那,不知道树对这个城市是否也产生过一种绝望。跟着树一起来的,还有不少的鲜花和草地,它们掩盖的城市过去的残败和伤痛,也带给了人民如许的愉悦和笑容,然而这些看似灿烂的愉悦和笑容终究还是不如树给人遮雨蔽日来得实际。
前些年,叫父母来城里住,他们很高兴地来了,来看看他们的儿子所在的城市是个什么模样。结果,没住多久就走了,拦也拦不住,他们说,这个家太干净,干净得有点无所适从,邻里之间见面都不打招呼他们很不习惯,还说看不惯我们花钱大手大脚,他们和我过完了搬进新家后的第一个春节,找了一个很不是理由的理由走了,回到山里去了。我的这个新家白天就成了空巢,老婆和我都上班,女儿上学,只有到了晚上才会重新聚集一些家的气息,这样也终究将变成一种原本不是习惯的习惯。
已经没有了几年前刚来到这里的那股新鲜劲,当陌生的逐渐转变为熟悉,一种懒得走动的惰性便油然而生,没兴趣陪老婆逛次街,要买什么东西,直奔超市拿起就走,懒得带女儿上回公园,就在城内的老师家也很少去,朋友之间问候有耐心就上网用,没耐心干脆打个电话解决问题。
很久没有心情抬头看看天,虽然现在的天空比前几年蔚蓝不少,白云也洁净不少。每次晚上回家,都是带着一身疲惫,轻易地错过了银色的月光,曾经遥望夜空的傻想变成了盘算这一天做了什么事,赚了多少钱。
单位又有人走了,又有人兴致勃勃地来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是个规律。有一次,一位新同事说单位很冷漠,让他一直找不到归属感,我回神一想,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只不过从来没静下心来体会罢了。
很少有心情坐下来写点什么,朋友说我变懒了,变得现实了,我一笑了之,心底却掠过一丝苦涩。
我在深夜昏睡的灯光中,经常听到这个城市的叹息,很响脆,如同水泥钢筋撕裂时的决裂,不给人一点回味的时间。
有人说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也有人说城市让生活更糟糕,我也不知道,人住在城市里,享受着城市带来的快捷和方便,心里却还贪恋乡村的山的味道泥土的气息,我不知道这是该定义为叛逆,还是能归结于回归。
我信手拈来的那些生活观念和与生俱来的生存愿望经常在城市的角落里打着架,分不出强弱,也就无所谓胜负。在这个流露真情遭人唾弃,无病呻吟齐声叫好的舞台,人原本就是小丑,演丑了自己,却逗乐了他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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