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剧本《借钱》

根据本人同名故事作品改编

人物：

阿彤(女)，30岁左右;

曹妈(女)，50岁左右;

小宝(男)，7岁左右;

小棠(男)，30岁左右;

曹爹(男)，50岁左右;

第 一 幕

时间：下午四五点钟

地点：阿彤家客厅，

场景：门口一个鞋架，客厅左侧一张沙发;沙发上堆满了刚收进来的衣服，衣架子还在衣服里面没有取出来;客厅右侧，一张桌子，一把凳子;靠门旁，一个书柜。墙上，一台电视;阿彤手里拿着一本杂志，耳朵上夹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正在煲电话粥。

阿彤：小丽呀，我们这次同学聚会，可搞笑了。跟你说个插曲：这次聚会有个同学，老牛，昨晚酒过三巡，他说：“我现在喊几个人来敬酒”，说完，老牛就拨了一个电话-----“杨行长啊，我在帝豪酒店，同学聚会，你来敬大家一杯吧。”;接着，又拨了一个电话-----“李行长啊，我在帝豪酒店，同学聚会，你来敬一杯吧。”，这个老牛，连续拨了四五个电话，不一会，四五个衣冠楚楚的人都来了，他们对老牛点头哈腰的，给我们同学敬酒。我的天，你猜，那四五个人都是谁?分别是我县中国银行的行长、工商银行的行长、建设银行的行长、交通银行的行长、农业银行的行长……。这下子，我们同学都对老牛刮目相看了，心想着，老牛他如果不是省里的银行行长，最少也是一个市里的行长!同学们一个个找他要名片，希望以后他能够照顾大家好贷款嘛。我拿到老牛的名片一看，你猜怎么着?老牛他根本不是什么行长!他只是一个快破产的企业老板。大家奇怪了，纷纷问老牛，你一个小破老板，他们这些财神爷怎么对你点头哈腰?老牛拍了拍胸脯，回答得铮铮有声——“没听说过么?债主是孙子，欠债是大爷!孙子见了大爷，哪有不点头哈腰的?”哈哈哈哈，敢情这老牛，每个银行都拖了贷款不还，银行行长们都不敢得罪他呀，哈哈哈哈……。

敲门声响起。

阿彤：小丽呀，我今天不跟你说了，有人敲门，家里来客人了。我们下次聊。

阿彤放下电话，开门。曹妈站在门口。

阿彤：曹妈?您今天怎么来了?快，快，快进来。

曹妈提着一个很大的菜篮子，篮子里装满了土特产和新鲜蔬菜;

曹妈把菜篮子放在门口，很轻车熟路地进屋。在沙发上坐下，在自己的衣服上把手擦干净，顺手把沙发上的衣服挪到身边，取出衣架，叠了起来。

阿彤为曹妈泡了一杯茶，端到曹妈手里，从曹妈手里把衣服拿过来，推到一边去。

阿彤(自我解嘲地笑)：曹妈，您现在到我家来了，您是客，您就不要做事了!以前，您在我家带小宝，您不但把小宝带得好，还把所有家务都全包了，您看，您把我惯成了一只懒猫了!

曹妈(慈祥而面带忧伤地笑)：曹妈做惯了，闲不住啊。

阿彤：曹妈，您走后，我可是适应了几个月才调整过来，家里没有您，好不习惯呢。您都两年没来了，小宝都长好高了。

曹妈(还是忧伤地微笑，欲言又止)。

阿彤：曹妈，您好像有心事?您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您是不是晕车了?我给您去熬一碗姜汤?

曹妈(伸手拉住阿彤，继而低头很不好意思地)：没事，没事，小彤，我……我……我今天来……我今天……我是想……

阿彤(很着急地)：您到底要说什么呀?曹妈，我都快急死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呀。您快说吧，到底怎么了?

曹妈(下了决心地)：小彤，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呀。你曹爹他，这次检查出了喉癌，不，不，是胃癌。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我也实在是没其他办法可想了，一般人，我可不敢开这个口。

阿彤(惊讶地)：曹爹得了癌症?他才多少岁?50岁还不到吧?是早期还是晚期?

曹妈(尴尬地)：晚期了，哦，不，不，还是早期，医生说，手术可以治好。但是，小彤，我也没有其他有钱的朋友和亲戚，所以……

小彤的脸上慢慢变了，她跑到沙发边，抱起沙发上的衣服，放到客厅另一侧的一把椅子上，然后慢慢地叠着衣服，边叠衣服边沉思。

画外音(阿彤的声音)：曹妈肯定是来借钱的，这可怎么办呢?借还是不借?借给她，肯定是没有还的!债主是孙子，欠债是大爷。不借?那我该怎么把她打发走呢?

小彤心里很乱，衣服叠成了一团糟，又打散重新叠。

曹妈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双手搓着衣角。

敲门声响起。

小彤和曹妈同时抬头，小彤准备起身开门，曹妈却抢先起身了。打开门，小宝站在门口。

小宝(惊喜地)：曹奶奶?

曹妈(忘记了刚才的忧郁，非常兴奋地伸开双手，抱住小宝)：小宝，上一年级了吧?想死曹奶奶了!

曹妈把小宝抱起来，伸着鼻子去闻小宝的衣服，用闻代替亲吻。

曹妈(逗笑着)：哎哟，我家小宝都长高了，长重了，曹奶奶都抱不起喽!

小宝：曹奶奶，你这次来了，再也不走了吧?我要吃你做的番茄饭!

曹妈：小宝还想着曹奶奶的番茄饭啊?好，曹奶奶正好带了番茄来了。马上就做给小宝吃!

曹妈(对阿彤)：小彤，我先到厨房去给小宝做个番茄饭。

曹妈把门口的菜篮子提进厨房(后台)。

小宝(手舞足蹈，跟着曹妈进后台)：欧耶——我有番茄饭吃喽!

阿彤在房间里沉思着，踱来踱去。

画外音(阿彤的声音)：小宝出生的时候，他奶奶早就走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奶奶，自从请了曹妈做保姆后，曹妈就如亲生奶奶一样地爱着小宝，小宝喜欢吃番茄饭，曹妈担心菜市场的番茄不干净，她让曹爹在乡下老家专门为小宝种了一块地的番茄;甚至，连我们全家吃的蔬菜，都是曹爹每周从乡下送来的;小宝很调皮，他的衣服都是曹妈用手搓洗的，曹妈从来都舍不得用洗衣机为小宝洗衣服;记得曹妈走的那段时间，小宝就像失去了最亲的人一样，天天哭着要曹奶奶。在小宝的心里，曹奶奶就是他的亲奶奶。现在，小宝的亲奶奶要借钱，借还是不借呢?

曹妈端着番茄饭，出来了，走到桌子边，把饭放到桌上，小宝跟在后面，手舞足蹈。

曹妈：来来来，小宝，坐这里吃，慢一点，别烫着了。

小宝坐到桌边，很享受地吃着饭。曹妈伸手慈爱地摸着小宝的脑袋，满眼慈祥地，笑眯眯地看着小宝。

曹妈：小宝，今天老师教了什么呀?

小宝(天真地)：今天老师教我们唱了《弟子规》----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曹妈(欣慰地)：唱得好唱得好!我家小宝都可以当歌唱家了!

阿彤看着曹妈和小宝的亲热样子，心里很内疚，她走到曹妈身边。

阿彤(低声地)：曹爹他……确诊了没有?

曹妈抬头看了看阿彤，继而低着头，缓缓地点头。

阿彤：什么时候手术?

曹妈(低头不敢看阿彤)：只要有了钱，就可以手术了。还差两万。我看看我存折上还有多少。

阿彤走到书柜面前，打开柜门，取出一本厚书，从书里拿出一本存折，打开，走到曹妈身边。

阿彤：我存折上一共有一万九，我今天刚发了工资，刚好凑齐两万。您跟我一起去取吧。

曹妈激动地望着阿彤，说不出话来。

曹妈：小彤……你……谢谢你!孩子!你是我家的大恩人!

曹妈欲给阿彤下跪，阿彤一把扶住她，没让她跪下去。

阿彤(对小宝)：小宝，吃好了没?走，我们一起陪曹奶奶出去走走。

小宝把空饭碗拿给曹妈看。

小宝：曹奶奶，我全部吃完了!你做的番茄饭可好吃了!

曹妈把小宝抱起来，阿彤把存折放进包里，三人出门。

幕 闭

第 二 幕

时间：上午

地点：阿彤家客厅，

场景：同第一幕

阿彤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小棠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用遥控不停滴对着电视遥控。

小棠(油腔滑调地)：姐啊，我们这个月就交房了，下个月开始装修咯，有了新房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以后，姐你就要多回娘家住住哦，我们给你留了一席之地。

阿彤(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你们好好过日子，别吵吵闹闹，就烧高香了!

小棠(死皮赖脸地)：哪有你这么当姐的?你要记住哦，你只有一个弟弟!弟弟有难，姐姐要解囊相助哦。

阿彤(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你有什么难嘛?

小棠(激动地)：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弟弟面临的可不是一文钱，而是一堆钱啊!姐，我要装修房子，钱还差老远啊!

阿彤(眼睛离开了手机屏幕，抬头看着弟弟，惊恐地)：别告诉我你要借钱啊!我所有的家当都借出去了，还是瞒着你姐夫的。

小棠(从沙发上一蹦起来，恐惧地)：姐，你别吓我啊!你把钱借给谁了?放高利贷了?高利贷可是有大风险啊!前不久，刚刚捉了一群放高利贷的。你不是把钱拿给那些小贷公司投资了吧?那个事情搞不得的!前不久，跑了一批融资的老板，集资的钱全部打了水漂漂。姐，你借了多少出去?赶快拿回来呀!

阿彤(不耐烦地)：好了好了!你姐一个公司小职员，你姐夫一个跑出租的，能攒下多少钱啊?小宝现在又上学了，每天都要钱，物价这么高，你姐到哪去弄钱?

小棠(如释重负，坐了下来)：那你刚才说，把全部身家都借出去了?

阿彤：是啊，我这些年，总共才存了两万元，前几天，全部借给曹妈了。

小棠(再一次蹦起来，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阿彤)：你有没有搞错?借给曹妈?就是以前的那个保姆?你借给了她?两万?你疯了吗?

阿彤(不耐烦地)：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曹妈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小棠(张大了嘴巴，鄙视地)：值得信任?她拿什么证明她值得信任?你看过新闻没有?宋祖英，知道不?歌唱家，唱《小背篓》的，她是名人，她家的保姆，就是利用信任这两个字，把她家的钱财全部卷走了。姐啊，你怎么那么单纯?好，我们不说远了，就说表姑家的保姆吧，表姑菩萨心肠，平时对保姆太好，经常经常把家里不要的破烂收集起来，让保姆拿去卖钱，保姆就养成了捞外快的习惯，后来竟把表姑家一只青花瓷古董卖了，卖了一万块。问起来，那保姆就一句话：我以为那是你家不要的呢。”

小棠急得满面通红，在房间里快步踱来踱去。

阿彤听了小棠的话后，底气没那么足了，陷入了沉思中。

画外音(阿彤的声音)：小棠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是啊，我怎么那么轻易就信任了曹妈呢?对了，那天，她来借钱，开始是说曹爹得的是喉癌，后来又改成胃癌;我问她是晚期还是早期，她开始说晚期，后来又说是早期。这事确实不对劲。还是打个电话落实一下吧。

阿彤(对小棠)：我现在就给曹妈打电话。

小棠(有点成就感)：这就对了!快，给她打电话，说你弟弟装修房子要钱。

阿彤拨通了电话。

画外音(电话响铃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谁呀?

阿彤：你好，麻烦你找一下曹妈。

画外音(女声)：曹妈?哪个曹妈?是不是卖咸菜的曹娭毑?

阿彤：卖咸菜的?我也不清楚啊，她以前在我家做过保姆。

画外音(女声)：那就对了，曹娭毑以前是在城里做保姆的，她现在在家里卖咸菜。你等一会会，我帮你去喊。

小棠(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阿彤手里抢过手机，操作了一下，再交给了阿彤)。

阿彤：小棠，你干嘛呀?

小棠：姐，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刚按了录音键，万一她不还钱，这个录音就是证据。你待会说话，注意点啊。

阿彤：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棠很藐视地望着阿彤，坐在沙发上。

画外音(女声)：喂，曹妈到北京去了，曹爹到地里做事去了。你晚一点打过来吧。

阿彤：那您知道不知道，曹妈什么时候回来吗?

画外音(女声)：恐怕一时回不来，听说是女儿考研究生，陪读去了。

阿彤惊讶地失落地望着小棠，连电话都忘记挂，电话里传来对方挂电话的声音。

小棠(气愤地，落井下石地学着阿彤的话)：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曹妈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阿彤(悲哀地，伤心地哭了，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小棠说)：我好傻，我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十年期，我的一位同学找我借一千元修车，我当时没钱，我找公司财务借了一千元给他，他说，车修好，赚的第一车运费就还钱。我生小宝那年，给他打电话，催他还钱，他说没钱，赚了钱肯定会还的，十年了，他根本没打算还了。我傻傻的，把这事告诉了曹妈。我就不该把这事告诉曹妈的!

小棠(恨铁不成钢地)：姐，你就是心太软!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就是太没心眼!太笨!太傻!太二!

阿彤(气愤地，不甘心地)：不!我明天就去曹妈家!

小棠：对!去曹妈家!虽然她不在家，先找她老公补个借条。有了借条，就不怕她赖账了!走，姐，赶紧去订票。

小棠起身，拉着阿彤出门。

幕 闭

第 三 幕

时间：下午

地点：农村，曹爹家大门口

场景：曹爹带着一顶草帽，脖子上搭着一条汗巾，背着一把锄头，从外面回来，遇到了正在问路的阿彤。

阿彤：老人家，麻烦向您打听个人，您知道卖咸菜的曹妈家住哪里么?

曹爹(边把锄头靠墙放着，没有抬头，边回答)：对不起咧，曹妈到北京陪读去了，家里没有咸菜卖了。

阿彤：我不是买咸菜咧。我是曹妈的亲戚。

曹爹(抬头仔细看)：亲戚?啊，你是小彤?我是曹爹呀。

阿彤(惊喜地)：曹爹?哎呀，你戴着一顶帽子，我都没认出来呢。

曹爹：快，进屋歇息，进屋歇息。

阿彤(尴尬地)：曹爹，我就不进屋了。我今天来，有一件事，要请您帮我!

曹爹：只要我能做的，曹爹都会做到，快不要说“帮”字!

阿彤：曹爹，曹妈在去北京之前，找我借了两万块钱。

画外音(小棠的声音)：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刚按了录音键，万一她不还钱，这个录音就是证据。你待会说话，注意点啊。

阿彤赶紧掏包，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就把手机握在手里录音。

曹爹(低着头)：是啊，我们也确实是没办法了，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所以才……

画外音(阿彤的声音)：一定要稳住曹爹，循序渐进，诱他打出借条。

阿彤：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们生活条件不好。是这样的，我丈夫不相信我是把钱借给曹妈了，一定说我是打牌输掉了，我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为了这事，他都跟我闹离婚了。我的意思是……

曹爹(低头，用脚摩擦着地，皱着眉头)：那怎么办?只怪我那老婆子，应该当着你丈夫的面拿钱的。

阿彤: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给我证明一下，打个条子给我带回去?

曹爹(马上熄灭手里的烟)：我进去拿笔，我马上给你打个证明。

曹爹进屋，阿彤高兴地打出了一个剪刀手。

不一会，曹爹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写了字的纸，交给阿彤。

曹爹：你看看，这么写，他会信么?

阿彤念纸条：兹证明，曹慧栀找小彤借了现金两万元整，因为有急事，没有打条子，证明人曹建设。

曹爹(尴尬地)：我读书少，字写得不好，这个条子要得不?

阿彤(点头)：要得要得呢。有了这条子，我丈夫就会相信了。谢谢您啊，曹爹，我要赶车回去了。

曹爹：你等会，带点香菇回去，我昨天从山上采的。

画外音(阿彤的声音)：你都能上山采香菇，还说得了癌症，骗的技术含量也太低了。

阿彤(走进了后台，边逃边回答)：不要你的香菇啦。

幕 闭

第 四 幕

时间：上午

地点：阿彤家客厅

场景：(同第一幕)，阿彤躺在沙发上，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小棠坐在旁边削苹果。

画外音：善良的阿彤，从曹爹家回来后，就因子宫外孕动了手术，正在家休养。

阿彤被热醒来了，坐起身，把毛线帽取下，随手扔到沙发上。

阿彤：热死了，这是谁给我戴的帽子?

小棠：姐，你刚出院，要注意保暖!虽然你是子宫外孕动手术，其实，跟剖腹产是一样的，跟生孩子是一样一样的!

阿彤：谁说生孩子就得六月天戴毛线帽子?我生小宝的时候，都没戴帽子，曹妈都说，坐月子不能捂。

小棠(醒悟过来，马上停止削苹果，高兴地蹦起来)：姐，机会来了!你这次子宫外孕住院，正好找曹妈要债了。

阿彤(沉思片刻)：也行，那我先给她打个电话。

阿彤拨通了电话。

画外音(第一次接电话的女声)：喂，谁呀?

阿彤：你好，我是阿彤，我想找卖咸菜的曹妈，或者曹妈的家人。

画外音(女声)：真不巧，他们又不在家。有什么事需要转告吗?

阿彤(故意装出虚弱的声音)：那麻烦你转告他们，我正在医院动手术。

阿彤挂了电话，小棠朝她诡秘地笑。

阿彤：小棠，你笑什么?

小棠：姐，我说你幼稚，你还真幼稚!你以为你这么说，他们就会还钱?人家骗你，就是因为抓住了你的弱点-----善良。你以为，人家也和你一样善良?说不定呀，人家听说你动手术了，正在烧高香，巴不得你早点死呢。你死了，正好落个人死账烂嘛。

阿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 五 幕

时间：晚上

地点：阿彤家客厅

场景：阿彤正在看电视。小棠坐在凳子上，拿着曹爹那张证明条，正在研究。

画外音：一个月过去了，曹妈还是没有来阿彤家。阿彤已经对那两万块钱不再抱希望了，她把那张证明条给了小棠。

小棠：姐，你说的，只要我把钱要回来了，这钱就归我了?

阿彤(懒洋洋地):你怎么要得回呀?他们家根本就没钱!他们连我都骗，说明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小棠：我可不管!我明天就去找律师。

小棠把证明条子小心地折好，放到钱包里。出去了。

阿彤打了个哈欠，关掉电视，正准备关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阿彤(以为是小棠敲门，她埋怨地)：又是忘记了什么了?

阿彤打开门，曹妈穿着一件外套，站在门口。

曹妈看见阿彤，激动地一把拉住阿彤的手，泣不成声。

阿彤：曹妈，怎么这么晚来了?

曹妈：小彤，你什么病动手术?你好点了没?

阿彤(尴尬而惊讶地望着曹妈，点头)：已经好了，好了。

曹妈边跨进屋，边哆哆嗦嗦地把外套脱了，翻开，外套里层有个暗口袋，用线缝住了。曹妈用牙齿把线咬开，掏出一叠钱来。

曹妈：小彤，我把事情处理完，就赶来了。这是两万元，你收好。

阿彤(故作不知地)：您这是?那曹爹的手术?

曹妈(低头抹着眼泪)：你曹爹他，已经走了。

阿彤(惊讶地)：什么?走了?那次我去你家，他身体还那么好!

阿彤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画外音响起。

画外音(阿彤的声音)：不，不要相信，说不定又是骗人的。

曹妈(内疚地)：小彤，只怪我!我不该咒他的!你曹爹他，是我咒死的。

阿彤：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曹妈：小彤，上次，我来找你借钱，其实并不是你曹爹他得了病，是我女儿呀。我女儿在北京读书，打球崴了脚，却检查出了骨癌，要动手术，吓得我马上筹钱去北京。还好，是误诊。从北京回来没高兴两天，你曹爹他就……

阿彤：可是，您借钱的时候，为什么要说是曹爹得了癌症呢?

曹妈(哭着说)：是啊，只怪我，太自私了!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女儿患病了，女儿多年轻啊，我担心承受不了流言，所以，我就对别人说，我去北京是陪读。我找很多人借了钱，我都说是曹爹得了癌症。谁知，我从北京回来，曹爹他，就真的垮了。医院确诊是肺癌晚期。曹爹坚决放弃治疗，临终嘱咐我，一定要把欠账全部还清。

阿彤呆呆地，陷入了沉思。

曹妈(拉着阿彤的手)：小彤，有病就要早治疗，不要吝啬钱。你如果钱少了，曹妈就借给你，你曹爹病故的时候，我收了人情，还清了账，还有一万多元的结余。

阿彤再也控制不住，放生大哭起来，与曹妈妈紧紧抱在了一起……

幕 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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