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旧刷墙过新年散文

文章 2019-07-18 01:30:59 1个回答   ()人看过

小时候,感觉迎新年是热切盼望的,是辞旧迎新过新年,是盼着“刷墙”迎新春的姗姗来临。

在我们蓝田鹿塬焦汤地区,每逢春节前,几乎家家户户都辞旧“刷墙”过新年,过新年的标志性风俗是用白墡土刷墙壁。白墡土产于山沟,临近腊月,近乎约定男劳去山沟,挖一担白鳝土。沉甸甸地担回来放在向阳的窗台上晾干。腊月初十以过,只要是晴天。不约而同,街坊邻居就开始打扫屋子,泡土刷墙。等村子所有的屋子,都焕然一新,浓浓的年味就在爆竹声中弥漫整个村庄。

记得只要是晴朗的日子,母亲一清早就把早饭做好了,吆喝我们姊妹起来吃饭,打扫屋子。不到十分钟,全家就分工明确:二姐和我用斧头背在院子砸白鳝土;母亲和三姐分工打扫屋子;父亲担了一担水桶去井里挑水;四姐则把屋子所有的脏衣服和鞋放进一个干净的笼里,寻伙伴到热水泉洗衣服。热水泉在村旁边的小河边,小河里,冰冻得厚厚的,只听见冰下的水流声。可是水泉里的水,汩汩流着热气,所以,泉水旁总围着几个浣洗的少女,在叽叽喳喳说笑。

母亲和三姐先清理屋子,她们戴着草帽,把屋子的墙壁尘土清扫干净。我和二姐把砸碎的白鳝土放进大锅里,父亲便给锅里缓缓地倒水,大约能把这些土化开。倒完水,父亲就用一个木棍使劲的搅拌均匀。白水不能太稀,太稀了,刷在墙上,好像洗墙,没有刷白的效果。太稠了,墙上容易沾上沙子,影响美观。这个度是母亲来检验的,只要母亲说“行咧”,我便用盆子盛一盆白水,父亲便把屋子的墙壁,从上到下,一处也不拉过。通常刷了屋内,然后刷屋外的墙壁。高处刷不到,我就给父亲来回搬凳子。这样等把屋子刷完,太阳就落山了,肚子也饿得呱呱叫了。

刷完墙壁,锅底的白泥沙也有用。母亲让检查屋子墙缝隙,若那里老鼠打洞了,就用泥沙填满,摸平。外观视觉效果也不差。整整忙乎了一整天,母亲用眼睛从屋内扫描到屋外,感觉满意,就下令收拾大锅和盆子,拉风箱开始做饭。那天午饭通常做调和米饭,就是把菜和米,放在一起,蒸干煮熟。菜,仍是早已做好放在瓮里的豆腐和一些粉条。总之,记忆中仍感觉美味可口。我那天,几乎是饱餐一顿。

那天,刷墙,感觉劳动挺光荣的。全家人人参与,盼望的春节就拉开了序幕。

刷完墙,墙壁晾干后,二姐就给墙上订年画,很早是订“年年有余”的年画,一个胖娃娃抱着一个大金鱼,看着喜庆。我和四姐上学后,年画就成了奢侈品。我和四姐的奖状是“辞旧迎新”,旧的奖状,二姐用来剪鞋样。别人羡慕二姐的手艺,二姐自豪地说,“鞋样的质地好,奖状纸硬,好剪。”

二姐剪鞋样的时候,母亲已筹备生豆芽,热腾腾的水泡着黄豆和黑豆,放在盆子,用塑料纸蒙上,放在炕拐角。那时真的,我已经听见新年的脚步声了,如一个芳邻,已经悄悄迈进门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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