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朱自清课后题
朱自清(1898年11月22日-1948年8月12日),原名自华,字佩弦,号秋实。
《背影》课后研讨与练习解答说明
一、熟读课文,把四次写背影的文字找出来,联系全文细细品味,回答下列问题。
1.复述父亲过铁道买橘子的过程。在这段文字中,作者是怎样描写父亲的背影的?为什么写得这样详细?
2.课文写父亲离去时的背影,是怎样写的?有什么作用?
3.课文结尾写作者读父亲的信,又见父亲的背影,却是在“晶莹的泪光中”见的,这是什么原因?
本题抓住“背影”这个重点,由此切入,引导学生整体把握课文内容,研究课文特色。
四次写背影的文字:
①“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②“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③“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
1.复述父亲过铁道买橘子的过程,可从“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起至“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
作者这样描写父亲的背影,先作外貌描写,写衣帽,然后作动作描写,用特写镜头精细地描写爬月台的动作,还用自己的感情烘托这个背影。
这个背影,在全部故事情节中是重中之重,是全文的主脑,最能体现父亲的爱心,所以写得这样详细。
2.父亲离去的背影,放在人流中写,由近而远,由显而隐,并用自己的感情加以烘托。写这个背影,能表现这样的感情:为父爱感动得情不能已,一旦分手,格外依恋、惆怅,想到父亲前程艰难,又格外悲悯、辛酸。
3.父亲在信上说到了“大去之期”,身体和心境都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作者不禁泪如泉涌,含着眼泪想到父亲对自己的许多好处,想到父亲的背影,所以这一处背影是在“晶莹的泪光中”见的。
二、一些语句,或者能标示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或者在写人叙事状物方面富于表现力,或者含意深长,耐人寻味,或者最能表现作者的情意,这样的语句称为关键性语句。试联系上下文,指出下列关键性语句的表达作用。并从课文第六段中找出一些关键性语句,说说它们为什么是关键性语句。
背影
作者: 朱自清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甚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望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那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1925年10月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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