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改变了我的人生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1992年。我们六个人创业,赚到了第一笔钱。我们创业的时候,还有一个故事张教授到了牛津大学去读书。他在双安商场双榆树这边的一个宿舍,就成了我们六个人筹划的地方。等张教授从牛津大学毕业回来的时候,要占股份,说创业是在我的宿舍里面创业的。要是张教授在国内的话,我们一起就算七个人了,在他的房子里面创业,他能不占股份吗?
1990年,我们成立了万通公司,到1991年,我们赚到了第一笔钱。都是二十岁出头的人,赚到第一笔钱非常兴奋。
我记得冯仑常常说一句话:你看看,我们没钱的时候都赚到钱了,现在有钱了,不知道要赚多少钱!这已经成了他的一句口头禅了。他这句话也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我们也觉着可以赚很多钱,就不断地在海南岛炒房炒地。
几单之后,炒其中一个楼房的时候,王功权突然提出:这房子有没有产权证啊?我说,你说的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我们不能只认钥匙,万一把钥匙拿过来,房产证不是我们的,不也白搭么。他就派我去海口市规划局去查一下,有没有这个证件。
那时候有没有房产证,就是规划批没批,有没有土地证这些证件。我去查的时候,海口规划局的一个干部说不让查。我想,不让查,王功权给我的任务怎么去完成呢?结果碰到一个朋友,就和他说,要查查一个项目有没有规划的审批,这个规划局的干部就不让我查。他说:海南岛人你还不知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五斤橘子,两条三五烟,带上去,百分之百让你查。
我完全按照他说的,买了五斤橘子,两条三五烟,带着上去了。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这小伙子把抽屉打开,橘子倒到里面,烟放到里面,给我一个大本子,说你自己去看去。我就自己看。查了一下我们的项目,是有(证件)的。我这人特别好学习,除了看完自己的,我还要看看别的项目的。我就一个一个看,五斤橘子两条三五烟不能看一个数就走啊。
当时海口的常住人口好像是十五万人,还有我们这些跑着去的,没有户口的人,大概也有十五万人,一共就有三十万人。我把海口市规划批了的面积,也就是市政配套费都递交了的,加起来,除了一下海口的人口,我记得数字是四十九平方米。当时北京的人均住房面积是七点四平方米,而海南刚刚建省,在海口这样一个不富裕的地方,电都没有,一个红绿灯都没有的地方,建房子要接近五十平方米,北京才七平方米多。
这就是房地产泡沫啊,跑的越早越好。于是我就赶紧跑到北京来,做了第一个项目,在阜成门这边,万通新世界广场,赚了不少钱。海口的企业家,多少企业家,基本上全军覆没,出来的很少。
有好多人说,我们几个人,能够从海口这边逃着出来,能够从海南岛的92、93年房地产泡沫里逃着出来,非常聪明,很有远见。其实呢就是算数,就是建筑面积除一个人口数。就是常识。
不要把这些商业的东西搞的多神秘,一会儿佛了,一会儿道了,一会儿鬼了,一会儿神了,没有这么神秘的东西,就是要尊重常识。当全中国最好的城市,人均住房面积只有七平方米的时候,你作为海口,接近五十平方米,就是有问题的。所以就能逃到北京来,发展得还不错。
现在冯仑的口头禅就是:我们从海南岛逃出来了,北京的CBD一半是我们建的。当然有星城国际、我们建的SOHO现代城、建外SOHO、SOHO尚都、朝外SOHO、阳光100几个项目,我们六个人出来,把北京一半的CBD建起来了。
如果是当年没个常识,我们还在海南岛呆着,早就破产了。所以这是第一个故事,我总结的道理就是,不要把任何事情看得太深,要尊重常识。当然张教授讲的这些曲线、数学模型,该学的也要学学。这东西有点太复杂了,他出一本书就送我一本,没有一本是我能看得懂的。
讲第二个故事吧。到北京来,我们做了万通新世界广场,赚了好多钱,赚的当时都没有概念了。因为当时土地增值税还没出台,成本很低,我记得每平方米的土地的价格是两千七百块钱,建安费几千块钱,最终成本是五千到六千块钱。最后销售的价格是三四万块钱。
赚完钱后,我看到一张报纸,记得是香港的《明报》。1995年前后,《明报》的记者就通过卫星的照片看了一下,朝鲜半岛上面,从“三八线”分开,北边的一部分黑灯瞎火的,南边的一部分灯火通明。这个人就写了一篇文章,说一个地方富裕不富裕,GDP和这个地方的明亮程度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这个“三八线”是分界线,北朝鲜就没灯,南朝鲜灯就特别多。
我看完以后,感觉很有道理。以后到什么地方去赚钱,就得顺着光走,到光明的地方去赚钱。但我手里也没有卫星啊,我怎么能够看到光呢?我有汽车,所以我就开着汽车,绕着环路转了一下,只要绕到北京的西边,就黑灯瞎火的,国务院的部委从来不加班的,一到晚上就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只要到了东边,就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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