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是一种激励散文
早上起来,餐毕,和往常一样,坐到纸箱上,又开始了这一天的循规蹈矩似的生活,或读或写或打开电脑上网查资料弄博客,今天却打破了常规,不再晨读了,有了想写篇文章的冲动,当我有这欲望的时候,我的脑前,不意间竟出现这样的画面:
雾气缭绕,前不见村,后不见店,像刚刚下过雨般,空气潮湿的很,显然,是早上,因为天刚蒙蒙亮。
雾中,一位母亲,右肩膀挎一书包,足有二三十斤重,背上,背一瘦弱的小男孩,脚下,踩着泥泞的路,一跐一滑艰难地走着……
咦,这不是上中学时,母亲背送我上学时的情景吗?怎么,我又进入到了回忆之中?唉,天哪,为什么每当我一要作文时,我的思想就会把我带入到那回忆中去呢?仿佛只有回忆是我做文的唯一材料般。于是,我就在想,我是不老了?然而,我的头,并未白;胡子,并未白,因为我的胡子只要一长,母亲就会让我放下笔来,然后,叫我躺到她的腿上,轻轻为我拔去那长的,看得特严,特紧,因此,我并没有胡子,也没长胡子,既然连胡子都没有,谈何白?再者,我的年龄也并未趋于老年化,只有二十七岁。一切的一切,都无法证明我已经老了。那为什么我老是活在回忆里,甚至,我的思想不意间就会把我带到那回忆中去?我想,大概我是寂寞了。兄结婚后,父亲便把家中三间房中的两间分给了他,我和父母则住这单间,从那时起,我便把这间房比做一个“口”,而我在里面,则形成了一个“囚”。我并未犯下什么罄竹难书的罪行,上帝,为什么要我成为这阶下囚?当我低下头时,我寻求到了答案,因为我的腿背叛了我,束缚了我,使我沦为了阶下囚。曾经我很不懂事的,扶着墙,踩着发滑的地板砖儿,右脚后翻,左脚平稳,小心翼翼地躞蹀到门处,然后,用唯一可以支配的左手疯狂地敲,边敲边不停地哭喊:“我要自由!我要自由!我要自由!……”我不知,这一冲动的举动,会给父母带来怎样的痛?我不是不知,而是我本就没有用脑子去想。因此,那时,我悟得了:我既是一个自私的人,又是一个不孝之子。
渐渐地,我便开始适应了这种“阶下囚”式的生活。
我在另一种地方,寻求到了别样的欣慰——
一天,有幸出去,到城里的幺姑家,晚饭后,姑推我出去,我看到了,一位老母亲领着
她已近中年的儿子,向我走了过来,接着,便和我莫名的聊起来,或许她的苦已经溢满了吧,已经到了不得不倾诉的地步,于是,便把我当成她倾诉的对象。
“大妈,您儿子这是?”我看着她傻里傻气的儿子,发此疑问。
“唉!”老母亲用一个“唉”字,作为她的开场白,显然,她受了很多苦,是我们常人
无法想象的,“三十年了,”
“三十年?!”我不由惊讶,多么可怕的一个数字,如若将它按天计算,那就是一万零
九百五十天,一万零九百五十天啊!这位老母亲在苦中浸泡了一万零九百五十天,先不说她泡没泡浮脓,单就从她的口气里,就可得知,这种苦已经侵入了她的骨髓,使她浑身都散发出了一种苦气,就像一棵浸泡在酒里的老人参。
“是啊,三十年前,我儿子二十岁,就步入了所为的新婚殿堂,可是,”说到动情处,老母亲不由流下泪来。
我从衣兜里掏出手帕,递给这位老母亲。
老母亲接过,捂起嘴,然后,又擦下泪,接着,便继续述说起她儿子的遭遇来:“在他去接新娘的路上,不幸出了车祸,……”
看着这位满头银发的老母亲说到此处,哽咽的样子,我的心一下揪紧了。
“再后来,他就成了这个样子,……”
老母亲说到这里,便哽咽了,这时,我看到她傻里傻气的儿子好像看懂了母亲的辛酸,慢慢地将母亲揽进了他的怀里,轻轻拍起母亲的背。
当我看到这动人的一幕时,我的泪不由滑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幺姑不由感叹:“唉,刚刚那家的母亲真苦啊!”
“是啊。”我同样也舒口气。
随后,幺姑又说:“那孩子更苦,傻里傻气的,这辈子连回忆都活没了!”
是啊,一个连回忆都不曾有的人,他的人生将何等的空虚,何等的苦痛?于是,我想,上帝,对我还是公平的,毕竟它还赋予了我这一或苦或甜的回忆,使我不至于孤独致死。
当我领悟到了这个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像净化了似的,洗濯了般,瞬间,敞亮了,就像间久封的屋子,突然,被一位陌生之人,打开了一扇窗一样,一下就有了沁人心脾的空气扑面而来,清新得很。
人就应该懂得自满,这才会有“知足常乐”的好心情,不由悟得回忆其实就是一种享受,如若像那位老人的儿子一样,连回忆都失去了,那人生将何等的空虚?于是,我便开始延顺着我的回忆往下走,慢慢享受这回忆给我带来的苦与酸——
上中学时,由于家距学校远,十三里路,又是土路,遇雨,则难行,想放弃,又不想放弃,总之,求学之心特强烈。于是,家里人实在没法,就拿出了家里全部积蓄买了台摩托,让辍学在家的兄来回接送于我,本以为摩托有了,就可以顺利踏上求学之路,不想,新的问题又来了,我在兄的后面坐不稳。没办法,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同窗好友阿涛身上,让他在后面夹着我,坐着摩托,阿涛接触我的目光后,会意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于是,我便像唐僧取经般开始了我的求学之旅。在校,我有幸结识了一位同学的家长,那时,正值初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于是,同学家长就不让兄来回接送我了,让我住在她家,后来,听祖母说,她和我们是亲戚,按辈分(她娘家和我们是本家),管她叫四姐。到姐家后,姐家三口人,晚上,为我脱衣服,早上,又为我穿衣服,还为我洗脸,头,脚,······,照顾得,无微不至。本以为有好心人的相助,我的求学之路就可以顺顺利利的走下去,可事与愿违,暑期时,姐的儿子,可能怕我寂寞,于是便来相陪,做为我,怎能给他想要的快乐呢?终于有一天,他按耐不住了,便去寻同村的阿涛了。那天,突降大雨,他还未回来,兄便冒雨去寻他,寻到后,看他们正在河边疯耍,便向他动起手来。我不知兄怎样发的力,打的有多重,说了哪些过激语言,惟一知道的,兄不止伤了他的肉体,更严重的,连同他的心,也一同伤了。初二开学时,他便不再援助了,为此,父向兄大大出手起来。
翌日一早,让我更感动的事发生了,清楚地记得,那天,大雾缭绕,能见度特低,昨日,又刚刚下过雨,道路泥泞不堪,已近不惑之年的母亲,挎起那足有二三十斤重的书包,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走,妈背你上学去。”
看着母亲的面容,我的眼泪“唰”夺眶而出了。
“怎么,不想念了吗?!”母亲极其严厉地说。
于是,我非不情愿地艰难地爬上了母亲那高不可攀的背,踏上了那泥泞的十三里路。母亲走在充满荆棘的羊肠小路上,一跐一滑地,然而,她不让自己的身子摇晃一下,竭力地保持着平衡,不让背上的我滑下来,我一旦轻轻地下滑,母亲就会停下来,将我向上送一送,很吃力的。都说,秋高气爽,秋天的天气是格外凉的,然而,那一刻,母亲的爱升温了,已到了沸腾之度。汗水浸湿了她白色的半截袖,她的后背如同汗洗,浸泡着我的胸,以致浸入到了我的心里,使我的心变得滚烫,口也发干了。她的鞋子,裤管,全全被露水打湿了,一直湿到膝盖上部,裤子紧紧地裹着她的双腿,她可有老寒腿啊!母亲背着我艰难地走着,而我在她的背上却承受着难以承受的折磨。走着走着,她让我勒住她的脖子,不许我滑下来,然后,她将自己的身子慢慢弯下,双手拄起地面,向一个很小的坡上爬去,这一刻,我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滚落了下来……
待母亲背我走进校园时,楼上的同学们看到这一幕,全全站立了起来,无不感动着。这件事过去将近十年余了,依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特别是当我写作偷懒的时候,母亲慢慢弯下身子,双手拄起地面的那一幕,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脑前,如悬梁刺股般,使我不得不再次地拿起笔来,写些慷慨激扬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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