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百姓故事
热气腾腾的二米饭刚端上桌,天就迫不急待地黑了。二龙拎出塑料壶往爹面前的玻璃杯內倒酒,一走神,那清亮亮的液体漾了出来,顺炕桌滴滴答答地湿了老头的脚。老头冷丁向后挪了下盘着的腿,满腹狐疑地白了一眼找抺布擦酒的儿子。尽管爹没说啥,二龙脸上也浮上了一丝不安。
“ 明个是腊月小年,你崔叔家杀猪,你去帮忙活忙活。”老头夹起一粒花生米扔在嘴里细细地嚼得有滋有味。
“人家又没叫我,我凭啥上赶着,我不去。”儿子声音虽低,却透着倔犟。
啪的一声,筷子砸在桌上,把杯里的酒吓得又跳出一些。
“你翅膀硬了是不?我把话给你放这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那语气更犟。
“死老头子,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吹胡子瞪眼你就能耐了?”老太太边盛饭边数落着。
”不是我能耐,是他能耐!”老头己经满脸阶级斗争。
“二龙啊,听你爹的吧。人家隺会计家的小梅不错,要个有个,要长相有长相,那点配不上你呀?媒人说了,人家没意见.......”老太太开始了和风细雨的攻势。
"别说了,我不同意!"二龙脸上阴云密布。
"为啥?你说清楚,别含骨头露肉的!"老头的嗓门似炸雷。
"不为啥,我烦她家好请客!"小伙子帅气的脸抽搐得像抹布。
"好请客?请谁了?"疑问从两位老人的眼中直逼过来。
"请村长!"年轻人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那关你屁事儿,人家是村干部,咱想请还请不动哩!"老头收回目光,端起酒杯瞅着,像杯里有虫。
"这是啥理由?没头没脑的!"老太太端起饭碗。
"这就是理由,村长搂钱,谁不知道?他们是一丘之貉!”
最后这句话,像一种费解的魔咒,把端杯端碗的手都钉住了,屋内静得只剩老座钟秒针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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