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春天约会散文
一
晨起,拉开窗帘,推窗,春风荡过,我嗅到了一股春的气息,潮湿清新的空气中,满布着新生命的香。远眺,楼下小区的东南角,一株粉桃悄然开放,草坪上刚刚冒尖的春草,返青的松树,枝上蝌蚪般的小嫩芽,经过一夜的淅淅沥沥的春雨清洗后,泛起了融融绿意,愈发显得精神。
呵呵,真是风雨送春归啊,盼望已久的春天,就这样一夜之间,打开一冬的寂寞,带着万物酝酿一冬的蠢蠢欲动,悄悄地来了。看着小区的春景,我仿佛看到了春的希望向我走来,感觉深如海的春天就在前方,心里顿生起去郊外踏青,与春天约会的念头。于是,匆匆吃完早餐,骑上单车,冒着毛毛细雨,独自来到郊外风景区。
一到那里,立刻便被眼前的春景迷住了,弯弯曲曲的堤岸,蜿蜿蜒蜒的流水,油菜花一层一层的黄,桃花一片一片的红,还有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绿,空气里沁着淡淡的青草花香,令人心旷神怡。许是下雨的缘故,许是春情尚浅,游人并不多,零零星星,很是安静,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景,很合我意,很适合游思。可以将深埋心底的大大小小曲折的心事,都笼在了这朦胧又明媚的轻烟里。
二
停好车,看着绿毯似的草坪上,密密丛丛地生着许多墨绿嫩脆多汁的小草,那嫩绿伴着雨水,是那样可爱。很想去抚摸她们,可看着一个个慵懒的小生命,心中竟泛起一片柔情,不忍去惊醒她们,不敢伸手抚摸它们。因为每一株小草都会有一份阳光,都有一份报答的绿意,在它们小小的宇宙里,我想也有丰富的喜怒哀乐,值得珍惜。祝愿每一株小草都能聆听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蹄音。
绕过草坪,下坡,一条小河出现在眼前,这是一条弯曲而狭长的人工河,河水清澈,偶尔能看见几条小鱼在河水里欢快地穿行。沿堤行走,有着“东风第一枝”的美誉的柳树,已经绽绿,柳芽在条条枝上调皮地探出了头,翠绿翠绿的,像春姑娘手指上戴着的翡翠宝石戒指。柳枝儿轻轻拂动着,招摇着的,揉捏着柔柔的春风,萌动出美与动的旋舞,撩拨着游人的心弦。
虽说最爱堤边杨柳色,点点黄金着上头的景致。然这条柳堤却有着别样的景致,让我惊喜万分,一抹桃红惊艳了我的目光。这条柳堤上栽种的不是单一的柳树,还有桃树,且参照了瘦西湖景区“三步一柳,五步一桃”栽种方式,形成了一条“万绿丛中一点红”的亮丽春色,令人流连忘返,浮想联翩。
柳丝如飞,桃花夭夭。犹记读崔护那首《题都城南庄》时,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总能牵扯出丝缕哀愁,那一瓣桃花,一缕幽香,酝酿了怎样的一段至情,绵延了多少相思,令古今多少痴情男女,在这花飞花谢的爱情之中,勾起了“人面桃花为谁红”感伤……
三
继续沿着溪边直走,再爬上小坡,当我踏上一条被雨水浸润的泥泞小路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片暖金色如温暖的阳光般一丝丝跃入我的眼,在这个还有些潮湿且带有凉意的天气里,用这样耀眼的色泽包围了我。
是一大片油菜花海。我被她们能与三月阳光媲美的姿态吸引,挪不开双眼。小雨一直下着,但她们丝毫不被影响,周身好像都萦绕在金色光华中一般,一点点一块块的小小金黄连缀起来,筑起一方堆金砌玉的圣地。在这块菜田里,我举袂迎风,觉得自己是花田间一缕婉转的气流了。舍不得离开,坐在花海旁的一块石头上,忽然发现这景致无比简单,却又美不胜收。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不知何时毫不吝啬地露出笑脸,在天地间洒下大把的阳光了,油菜花,挺直了身子,努力展颜微笑,面庞上还留着方才风雨留下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比原先更加娇艳,更加闪耀。看着黄灿灿的油菜花,我甚至开始怀疑她们是不小心被遗落在人间的阳光,而我又是多幸运,独自消受这奢侈的景致。
不经意间,瞥到地上有掉落的小花,撷一朵细看,没想到竟真这样普通,嫩黄色的小花瓣薄似蝉翼,不很精致,一副羞怯的样子,像乡下怕生人的小姑娘。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小花,竟能拥有与阳光较量的资格,这份清新淡雅诱惑,有谁能抗拒?它虽然不是名贵的观赏花,却很美。它的美不是阳春白雪,是平凡中的光华,这样的平凡之美,更显珍贵。忽然觉得油菜花,比阳光更耀眼,我深深陶醉在这温暖的金色光华里。
四
临近中午,天公不作美,太阳只出来一个时辰便又收起了笑脸,躲到云层里,天空又飘起了小雨。站在田野间,透过绵柔的雨丝织就的如烟的春纱,思绪轻舞,如丝如织,我想到了“暮雨丝丝吹湿,倦柳愁荷风急”的萧萧愁绪,想到了“丝雨如尘云著水,嫣香碎拾吴宫”的恹恹娇思,想到了“萧萧暮雨子规啼”的溶溶旷达。
目光放远,路边,依稀看见有行人正撑伞徐行,不急不缓,似也在享受这一袭微雨。雨中漫步,一直喜欢的,喜欢将自己沉浸在绵绵的雨里,回想曾经在雨中烙下的温馨画面;喜欢雨中戴上耳机,伴随一曲《雨的印记》,在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下雨天徜徉,喜欢在雨里觅寻那些远去了的踪迹,寻觅那片片飘零的记忆,让飘洒的雨丝浸湿了久远的思念,淋湿梦一般的意境,梦一样远去的时光。
往事如烟随风而逝,其实每个人总有一段刻在心里面,洒落在眉宇间挥之不去。然人的一生短暂,总要必须经历一些波折坎坷,我相信,只要恪守人生的定律,静守自然的尘缘,安然的享受岁月静好,爱和时光,是你的总会来。只要感恩生命中每一场美好的遇见,淡淡的面对红尘凡俗,皈依灵魂的宁静,拥有一份从容,沉淀一份美好,方能捕捉生活之美和人性之美。
雨渐渐大了,雨水打在雨伞上,吐了吐舌头,又调皮的跳开;雨水打在新叶上,仿佛电吉他短而悦耳;雨水浸入泥土中,仿佛母亲轻哼的摇篮曲,凝神细听这绝美的春雨,我仿佛也融入了这恬静优美的梦幻烟雨中。我喜欢这,宁静的享受。
一场春雨一场暖,春雨,带来的是温暖,更是希望。而我更希望春雨能洗涤心中的阴霾,让阳光走进来,带来缕缕暖意。眼前的春色如此美丽,我希望今后无论生活中有多少不堪,环境多少恶劣,只要是能沐浴在春光中的人,都不能将春色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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