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桃源诗兴浓散文
去年初夏的第一个双休日,友人突发奇想,要在郊区“买地植园”。觉得我是个情趣之人,约我一同前往。
也好,在初夏时节,驱车郊外,开起车来,年轻人一般疯狂;打开车窗,让风儿自由灌注,心胸似穹一样豁然;走下车来,在田间嫩草上躺上一躺,神情羊儿一样安详。
朋友要买的地是多年不流水的沙滩,白沙一望无际,倔强的沙蒺和如箭的蒹草一片连一片的,有了这执着的绿色,才让人知道此处还有地脉存在。
远处,密植的依依杨柳环护着一片桃花林。郁郁葱葱的繁茂之景可以寻见多年来垦荒者的足迹。
我和朋友同时“呵!”出了声,去那里看看的欲望是不约而同的。
走进这桃林,润湿的泥土味儿混着初生的嫩草香扑面而来。“贪婪地呼吸”与“畅快地吐纳”是我们首先想到的短语。落英均成明日黄花,全然不见了那簇簇团团桃花傲春的热闹。“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的联想是自然而来的。
当看到树间草地一条小径的时候,这种情绪才有所化解。这是怎样的一条小径啊!桃园园丁的辛劳全洒落在这条小径上——一条在嫩草上踏出的小路,不知道多长,只看到,弯弯曲曲地延伸到目光尽头。“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当年孟浩然也许就是见到这样的情景了吧,要不怎么能有此佳句呢?
走着走着,老农浇灌用的水泥小渠又给我们增加一趣。老农管这小渠叫淋沟,淋沟水流潺潺,清澈见底,棕棕有声。也许是从西邻梨园中流过来的,水面上不时漂过几簇白花来。
“‘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多么美好的祥瑞地啊。”我说。
不走进来不知道这片果林的大,不处于大背景下不知道自己的小。幽静的地方不见一个人,树影班驳,星星点点。“芳树无人花自落,桃园一路鸟空啼”不见了城市里的喧躁,反道平生了一颗空寂心。
这是怎样修剪而成的树啊!矮矮的、粗壮的树干挑起巨大的树冠。树冠尤其可观,有的没有中心领导干成杯状形、有的是两主枝自然旁逸成开心形、有的是三主枝自然伸张成倒伞形,千姿百态,比比皆是。
一冠一景色,一树一菩提。在这样缺水缺土的沙地里生长着,每棵树都好似在诉说着一个故事。
钻过一树忽见有一蓝顶小屋,才知道这里也有人烟。来到小屋前还是没有人,只是随意插柳成篱将这院和园隔开来,干柴堆成小山,柳絮飘落满院。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日长雄鸟雀,春远独柴荆。”不就是这样的情景吗?哈哈,杜甫的《春运》居然在这里找到意境了。
“落尽梨花春又了,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花是要掉的,春是要去的,绿色会随着春天的逝去夏日的到来变的更浓。还有什么感伤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儿时背诵的、少年读过的、大学中文系赏析过的名篇名句只言片语都在这里想起来了。为了不失掉现实意义我一边背一边给朋友解释着,也不枉我随同的职责,虽然招来了“大儒”“文邹邹”“书虫”等词,但从朋友畅快地笑声里我着实感到了文学语言的魅力所在。
是啊,原来这旷野里也有诗兴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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