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儿子故事文章
第一天
“我们家电话号码是多少?”儿子问爸爸。
“号码。”爸爸答道。
“我们家电话号码是多少?”儿子又问爸爸。
“号码。”爸爸又答道。
“电话号码是多少?”儿子开始带着喘气问爸爸。
“号码。”爸爸面不改色答道。
“电话号码是多少?”儿子有点不耐烦了,继续问爸爸。
“号码。”爸爸仍然心平气和地答道。
“我知道是号码,号码是多少?”儿子再次问爸爸。
“号码。”爸爸眼睛看着上方,答道。
“我问的是,我们家电话号码是多少?”儿子越来越不耐烦地问爸爸。
“号码。”爸爸依旧那样答道。
“我问的是号码是多少?”儿子有点生气地问爸爸。
“号码。”爸爸仍然干净利落地答道。
这里是兰园5栋,我骑着自行车从他们身旁路过,那个当爸爸的对我喊道:“老狗!”我没答应,因为巷子口蹲着一条狗,接着那个当爸爸的又继续对我喊道:“船长!”我仍然没答应,因为这街上住着好几个船长。就在我的车快要骑出这条路的时候,那个当儿子的叫住我:“常彬老狗船长!”我停了车,转过身,问道:“小弟弟,找我什么事?”确实,这里只有我一个真名叫常彬,只有我一个外号叫老狗船长。
爸爸和儿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找我,当爸爸的问我:“刚才喊你这么多声,你怎么不答应?”未等我回答,当儿子的仿佛知道我要说什么,抢先对我说道:“我知道还有老鹰船长、老沈船长,但是我们只认识你这一个船长,以后我们喊老狗,或者喊船长,都是喊你。”
“明白了。”我答应着,扭过头去,继续踩单车。那对父与子追着我喊:“喂,船长,我们找你有事情,还没和你说呢。”
我惊了一下,这对父与子喊我有事,我怎么给忘了:“哦,是啊,你们先喊我,不就是找我有事吗?我怎么忘记了,唉,我真是年纪大了,脑子越来越不灵了,可不么?给你举个例子就知道我的脑子不灵到什么程度了,昨天,严老师让我帮他留意书城里的一套书,说作者名叫老祥,其实他不姓祥,他姓王,是严老师在河北认识的一个晚辈,对严老师来说是晚辈,对我来说是同辈。而严老师他要出差,他要到广州华南师范大学去和莫国辉、练晓怡、练晓盈这华南师范三大文人共同讨论一种名字叫茶煲的小吃,所以去不了书城,因此叫我去帮他留意一下。”
我继续解释我的记忆不好到了什么程度,完全不顾那对父子对我做手势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可是我昨天去了书城,偏偏把作者名字记错了,严老师说作者叫老祥,我偏偏记成了老吉,也许吉祥这个词本身就注定了吉、祥是一对,所以我把老祥记成了老吉,我在书城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上楼又下楼下楼又上楼上上下下下下上上总之就是不断爬楼梯不断出汗哎呀顺便减减肥啊把整个书城翻了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叫老吉的人写的书于是我只好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问服务员结果服务员说……唉!唉!你们知道吗,我这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个汉字多累吗?唉……结果呢,服务员,问我书城有这么多好书为什么非要找那个老吉写的书,我跟服务员说,老吉是我们认识的人,书城的服务员又问我是不是那本书老吉没有用笔名而是用了真名,我急忙说有可能有可能。”
那对父子已经在我面前睡着了,站着睡着了,我却全然没发现,仍然在继续解释我的倒霉事,解释我的记忆力有多不好,好让他们明白我刚才差点就走掉的真实原因:“我对服务员说,那个老吉,他当然不姓吉,虽然有人姓吉,但是老吉不姓吉,至于他笔名叫老吉为什么不姓吉我真的说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吉字和乘积的积同音吧,而那个老吉天生数学就不好,所以他不姓吉,我正准备往下说,看着书城的服务员已经在我面前打起瞌睡了,我连忙拍了一下那个服务员的胸口,正准备问怎么睡着了,哪知道,我不光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那个服务员叫了一声,我才发现这是个女的,她被我拍了一下胸口,大嚷着她都六十岁了但是还没结婚,说我玷污了她这个少女的贞洁,她这一喊,喊得我都想吐,同时还喊来了好几个男服务员,我一看形势不对,忙道歉说这是误会,男服务员问我要什么,我说找书,一套书,作者笔名叫老吉,他的真名姓王。”
说到这里,眼前突然扑通一声,父子二人双双倒地,我吃了一吓,喊道:“你们,你们怎么了?难道说,你们和《碟中谍3》的主角一样,脑袋里被人安了炸弹?”只见这父子二人慢吞吞从地上坐起来,打着哈欠,原来他们睡着了。我对他们说:“不是找我有事吗?我都在这么耐心地等着你们说你们有什么事了,你们居然睡觉,算了,别耽误我时间了,我上班去了。”我扭过头骑车就走,边走边自言自语:“这大热天,我不怕中暑,因为昨天书城的男服务员带着我上超市买了一箱王老吉凉茶。”
第二天
严老师出差回来了,要我把他让我买的书拿给他,我骑着自行车往他家的方向走,路过兰园,远远就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对话。“号码是多少?”一个人问另一个人,“号码。”另一个人答道。
我走近一看,又是那对父子,他们在重复着上次我见到他们时做的事情。
“我知道是号码,号码是多少?”儿子再次问爸爸。
“号码。”爸爸眼睛看着上方,答道。
“我问的是,号码是多少?”儿子越来越不耐烦地问爸爸。
“号码。”爸爸依旧那样答道。
“船长,你来了。”当儿子的和我打招呼。
“是啊,我来了。”我回答道:“上回你们找我说有事情,结果你们还没说有什么事情就在我面前睡着了,这种别人在我面前睡着的事情我遇到很多次,记得有一次,我到枣阳去见80后作家,和她说着说着,她就在我面前闭着眼睛不断点头,最后……”
“行了,打住。”当儿子的赶紧喊道:“别再说了,否则我们又要睡着了,我要找你帮忙,请认真听。”
“好,我认真听,这次我就不说了,免得你们又睡着了。”我答道:“有什么事,你们尽管说吧,虽然你们以一种很有诚意的眼神看着我,但是你们还是要说你们有什么事,你们不是真的有事吧?难道你们真的……”
“你唐僧啊?”当爸爸的问我:“你在这里装什么装?我们真的有事找你,很急的事情。”
“船长,都说你是一个智者。”当儿子的对我说道:“所以,想让你帮帮忙,告诉我,我家电话号码是多少。”
“没错,我是一个智者,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远晓左传战国策史记汉书后汉书资治通鉴,近通蔡元培马相伯胡适竺可桢陈寅恪梅贻琦。”我得意地笑:“可惜我不知道你们家的电话号码,因为这是你们家隐私,要问就问你们家人,正如你们猜不出我在暗恋哪个如花少女,因为那是我的隐私,要问就问我,可惜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可是,船长。”当儿子的面露难色:“我家电话是我爸爸开通的,我问他号码是多少,他不告诉我啊。”
“怎么没告诉你?”当爸爸的怒吼:“不是跟你说了吗?号码。”
“我问的是号码是多少?”儿子有点生气地问爸爸。
“号码。”爸爸仍然干净利落地答道。
“当爸爸的!”我对他说道:“您儿子是问您,号码是多少?”
“号码。”当爸爸的还是这么回答。
“您儿子问的是号码是多少?”我接着说。
“号码。”他接着答。
“您没听明白吗?问题问的是号码是多少?”我再问。
“号码。”他依旧不改口。
“那号码是多少呢?”我进一步问。
“号码。”他还是这么答。
“多少呢?”我也有点不耐烦了。
“号码。”他面不改色。
“多少呢?”我更不耐烦了。
“号码。”他面不改色。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儿子的从楼上下来,和我说道:“船长,我都在家看完了一部电影了,你还没问出来吗?”我一看手表,我和这个当爸爸的这么号码来号码去已经号码了两个小时,我的口都说干了,而且,我还要到严老师那里去呢,别把我时间耽误了,我得赶快走。
到了严老师家,他问我书买了没有,我说我买了,我拿出发票给了他,他按照发票上消费金额给我报销了书费,然后问我书在哪里,我便给了他半箱王老吉凉茶,对他说:“天气很热,热得小区的石凳子都能把人的屁股烤熟,我喝了半箱王老吉凉茶,挺清热去火的,剩下半箱您拿去和A哥他们分了。”严老师谢过了我,再接着问我书在哪里,我指着王老吉凉茶说:“这就是您让我买的东西。”严老师被我说得莫名其妙,他问我:“我是让你去买书,不是让你去买凉茶啊,难道我当初说错了吗?”我诚实地回答:“书城的服务员说,这就是的。”于是,我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我说完后,严老师的脸色低沉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作者就不写了,反正读者都能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总之,我灰溜溜地从严老师家出来,打电话给佳羽妹妹,问她:“小张,你明天有空吗?老严要你亲自带我去书城走一趟。”佳羽妹妹听说要去书城,而且是严老师指派的,兴奋得跳了起来!后来得知,原来是我把一套书买错了,买成凉茶了,所以严老师要她带我去分辨书和凉茶,佳羽妹妹狂汗,她说:“看来六月的孤鸟说得对,现实生活远远比小说要虚构多了,你把书买成凉茶,这事儿听起来简直像荒诞小说,不,连小说都写不出这种事情!”
第三天
我按照约定骑自行车去地铁站和佳羽妹妹会合,然后一起坐地铁去书城。去地铁站的路上,我经过兰园,又碰到了那对父子。
“电话号码是多少?”儿子问道。
“号码。”爸爸答道。
“号码是多少?”儿子问道。
“号码。”爸爸答道。
“号码是多少?”儿子接着问道。
“号码。”爸爸答道。
“我问的是号码是多少?”儿子问道。
“号码。”爸爸答道。
“船长早!”儿子和我打招呼:“老狗船长,你都看到了,都听到了,我问了无数遍,我爸爸还是不告诉我,他还在那里号码号码。”
“船长好!”爸爸和我打招呼:“老狗船长,你都看到了,都听到了,我告诉他了,我回答了无数遍,可是他还在继续问。”
“是啊,我就要知道号码是多少。”儿子又说道。
“号码。”爸爸对儿子答道。
“那号码是多少呢?”儿子接着问。
“号码。”爸爸接着答。
“我问的是号码是多少?”儿子紧跟着问。
“号码。”爸爸还是这么回答。
“我问的是号码是多少?”儿子有点生气地问爸爸。
“号码。”爸爸仍然面不改色干净利落地答道。
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流拔四齐三流。”一个手摇羽毛扇的老奶奶在一旁说道:“流拔四齐三流。”
我看不明白了,忙问那个老奶奶:“您在说什么?”
那个老奶奶说:“你就是常彬老狗船长吧,我是那个小孩的奶奶,我们住在兰园5栋5楼,我来告诉他们号码是多少。”
那对父子还在那里号码号码,老奶奶又说了几次:“流拔四齐三流。”可是那对父子仍然在那里号码号码。我更迷糊了,流拔四齐三流是什么东西?流拔,是指流水要把什么东西拔出来吗?四齐,是指小四和齐悦的吗?三流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小四和齐悦是三流的?哎呀,这可不好,小四和齐悦都比我厉害,如果他们是三流,我岂不是不入流?我怎么能不入流呢?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老狗船长,试问哪个人不会唱《蓝精灵老狗船长》:“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位老船长,他英俊又潇洒,他活泼又机智,他自由自在生活在那蔚蓝的海岸边,他人高马大又才华横溢,噢可爱的老船长,噢可爱的老船长,他勤劳勇敢开动脑筋斗败了大海妖,他兴高采烈快乐多欢喜,多欢喜!”所以我绝对不能比三流还差。
我这样想着,流拔四齐三流千万不要是这个意思啊,然后我骑到了地铁站,和佳羽妹妹一起去了书城。我在佳羽妹妹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老祥写的书《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河北隆县女孩》。可惜我的会员卡不起作用,会员卡说每个月最后一天享受88折优惠,书城却告诉我今天是7月1日,不能优惠,我说:“什么7月1日,明明是6月31日嘛。”可是双方长时间各执一词,完全没有交集,最后仗着他们人多,我只好屈服了。从书城楼上下来,我和佳羽妹妹又赶上了宋家才女烟棠姐新书签售会,烟棠姐的武侠小说《盛唐江湖录》被中国翻译学会会长谢欣翻译成几十国文字出版,我们一起目睹了武侠作家的风采。
出了书城,我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跑到马路上十字路口的中心对称点,对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大喊:“我买书买对啦!”然后像交警一样指挥起了这些车子,一边指挥一边念着歌谣:“街上到处是车车车车车车车车,一辆车车车车车车车车,两辆车车车车车车车车,无论多少辆车车车车车车车车,都不如我认识的车车车车车车车车,我们都有一个车车车车车车车车车爷。”佳羽妹妹将我拉回了人行道,说马路上车来车往不安全。
路过超市,我又买了两瓶王老吉凉茶,一瓶我喝,另一瓶给佳羽妹妹,她问我:“有这么多好吃好喝的,为什么偏偏要买凉茶?而且还买王老吉的?”我无奈地说:“是啊,以一个消费者的经验,凉茶确实不如碳酸饮料好喝,王老吉凉茶也不如加多宝凉茶好喝,但是呢,因为这位老祥的书造成的乌龙,使得我再也忘不了王老吉这个名字了。”佳羽妹妹又问我:“那你以后看到凉茶就会想起那个作家。”我说:“是啊,看到凉茶就会想起老祥,正如我看到奶茶就会想起潘云贵,看到火葬场就会想起白丁,看到鸭子就会想起葛佳文,看到枣子就会想起梁汉波,看到叶子花就会想起慈琪,看到安全套就会想起顾……”说到这里,我猛地一下止住了,佳羽妹妹是女孩子,我怎么能和她说起那些东西呢?我赶紧话锋一转:“我是说,正如我看到麦当劳肯德基就会想起原筱菲,因为麦当劳肯德基门前都会有麦当劳叔叔肯德基爷爷的蜡像!”佳羽妹妹被我逗乐了:“哈哈,不愧是船长。”
第四天
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今天星期天,我在家里翻相册,翻出我以前在武汉拍的照片,耳旁不禁回响起了湖北方言,突然我猛地想到,昨天那个小孩的奶奶说的“流拔四齐三流”很可能是湖北方言,那种语言我在湖北听过,我急忙打电话给若水,她是湖北人,应该懂湖北方言,经过我如此如此地废话一堆叙述,我问她流拔四齐三流是不是说小四和齐悦都是三流的,那这么说我就不入流了,若水在电话那边都笑疯了:“哈哈,流拔四齐三流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你想象力真丰富,流拔四齐三流不就是684736吗?”
吖!太好了,那对父子家的电话号码是684736,这下子好啦,我可以去告诉他们了,他们不用再整天号码号码了,我都快被他们号码号码搞疯了搞得我也快要整天号码号码了。我骑车到了兰园5栋楼下,没看见那对父子,而且路上很安静,除了那孩子的奶奶,一个路人都没有,我问那个老奶奶:“您昨天说的流拔四齐三流是不是684736?”老奶奶摇着羽毛扇说:“是啊,你终于知道了,可惜一切都晚了。”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原来,那对父子昨一个通宵都在这里号码号码,吵得邻居无法入睡,今天清晨,邻居们一起帮他们家换了一个电话号码,并在那对父子的衣兜里装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总算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现在,被吵得一夜没睡的邻居们都在屋子里补瞌睡,所以路上才如此空无一人。
我正准备接着问:“那对父子也在家里补瞌睡吗?”只听得身后传来那个小孩的声音:“奶奶,我们回来了。”只见那对父子跑跑跳跳,手上拿着大瓶可乐、大盒冰淇淋,还有从超市买回来的各种零食,满脸笑盈盈地回来了。他们说,总算把电话号码的问题解决了,心情非常好,所以父子二人决定一起去外面找找乐。
我问他们找到乐了没有,当儿子的说道:“船长你看嘛,我就是我们这座城市的魅力,为什么我们的旅游业能发展得这么好?因为众所周知,我这宇宙第一美男子生活在太阳系,大家争先恐后来这里旅游,真是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在街上和我邂逅,一睹我的风采,船长你知道吗?好多人一辈子的愿望就是能让我看他们一眼,我腹藏诗书卷卷香,面有暖唇瓣瓣甜,我是极品男人,这一点,顾彼曦也非常认同,他说我真是男人啊。”这个当儿子的,说话语气显示出了无比的兴奋,就像我船长一样。
看到那对父子喜洋洋的神情,我心里为他们高兴。殊不知诺大城市茫茫人海,是不是每个家庭都会有这么幸福的一个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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