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都去哪儿了的散文
有一次饭局上与朋友聊天,朋友突发感慨地说:如果能让我重新活回到童年,我宁愿一无所有。听后,我有点惊愕。这位朋友,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房有车,生活安逸,为何会发出如此感慨?饭后,我细心一想,渐渐明白了。其实,我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呢?可岁月无情,又如何能让我们活回到童年?
周末,我从南城回金溪,抽空去看母亲。母亲给我的是满脸的寂然。母亲对我说,日子太难捱,心里空的慌。听后,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抚母亲,好像说什么都显多余。母亲坐在床的一头,我坐在床的另一头,母亲哭着说,我空落落地听。母亲说了好久,我坐了很久。父亲在的时候,母亲从来不这样,好像从来也没有对日子有过抱怨。记得那个时候,父亲常常会带着母亲,在节假日或是利用帮三哥购药的机会来县城小住几日,或在我家或在五弟家。那时候的母亲就像一个不需要想事的小孩,父亲去哪她就去哪,父亲说住几天她就住几天。我想,那个时候的母亲虽然谈不上过得很快乐,但至少是踏实的,没有忧愁的。自从父亲过逝之后,母亲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从前的那份踏实与安定,在母亲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了。母亲所有的美好也随父亲一同消逝在岁月的深处。
我原来那个母亲,那个安心过日子的母亲究竟去哪儿了呢?母亲不应该是与生活过不去的人啊?我记得母亲年轻的时候,常常是忙碌的。或是上山去砍柴火,或是去野外打猪草,或是在灶前烧火做饭,或是去河边浣洗衣物,或是与父亲一道去田间种菜。白天,儿女去上学,她在家忙碌,晚上一家人在家聊着家常,其乐融融。现在怎么这一切怎么都消失了呢?儿女一个个长大了,成家了,老伴也丢下她走了,日子过着过着突然间就多了许多的悲凉。原来那些的美好都去哪了呢?
父亲刚走的头一两年,母亲来县城的时候,为了宽解母亲的那份寂寞,我和五弟会带她去婶婶家玩,毕竟是妯娌,有许多的话说。婶婶是个热心肠的人,有什么话都能和母亲说。婶婶常常会劝慰母亲,说:老嫂子,想开一些,没事的时候就常来县城住一段时间,到我家也行。婶婶一生育有九个子女,子女又生了许多的孙子孙女。婶婶家常常是子孙满堂,热闹的很。母亲也是一个喜爱热闹的人,每次从婶婶家玩过回家,总会生出许多感慨说,婶子家多好,多热闹啊!是啊!那个时候的婶婶是多热闹,多美好啊!一大家子人,儿子媳妇,女儿女媳,孙子孙女,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弄饭的弄饭。可这样的美好,也随着婶婶的离逝而渐渐的淡了。婶婶不在了,原来的那份热闹,突然间就少了。偶尔周末的时候,我还会去叔叔家看看,可再也难看到原来的那份热闹的场景。有时候,甚至只有叔叔一个人在家干坐着,客厅里相框里的婶婶一脸的安详,院内的柚子树也苍老了许多。婶婶走了,叔叔也成了一个人的日子。是谁偷走了叔叔家原来的那份美好?
近一个多月来,妻子一直在抚州照顾住院的岳父。胆结石手术,住院。其实这已不是岳父第一次住院。原来就因下楼梯摔到头和胃病在县中医院住过几次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岳父的身体渐渐的就不行了,就像一辆开了多年的汽车,总是毛病不断,不是这痛就是那疼。岳父家客厅里一角放的都是药,治胆的,治胃的,治关节的等等。有的是医生开的,有的是岳父看电视从外地买的。有中药、有西药。记得我和妻子刚结婚时,岳父的身体很好,很少见他进过医院。就是七十多岁的时候还在抚州打工,怎么一下子身体就垮了呢?岳父从小无父无母,靠帮别人打长工维持生活和结婚生子。五个子女也都成家立业,生活得还好。岳父的一生虽然过得清贫,但却也有着许多的美好。夫妻恩爱,子女争气。可过着过着,这日子咋就不是那么回事。子女一个个长大了,不在身边了,病痛却一天天多了。痛苦多了,美好却一天天少了。是谁拿走了岳父原来的那份美好呢?
我现在的生活境况是:我一个人在南城上班,妻子一个人在抚州医院里照顾住院的岳父,儿子一个人在外地求学。一家三口,就这样天各一方。原来儿子还小的时候,我们还觉着日子过得烦,过得累。每天忙忙碌碌,按时按点做饭,等着儿子放学回来,然后看着儿子吃饭,看着儿子上学。晚上陪着儿子一直复习到深夜。妻子盼着儿子有出息,儿子却嫌着母亲的那份喋喋不休的唠叨。现在儿子上大学走了,一切都停了下来,安静了下来,但心里却突然间空落落的,找不着根了。原来的那份家的热闹一下子突然间就没有了,我和妻子有时都感觉空的慌。有时候两个人在家,一个人做着家务,一个人看着电视,小区外小孩的嬉闹声不时传来,家就显得更加寂静了。
原来的那些美好都去哪了呢?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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