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煤油灯相伴的日子散文
当夜幕降临,那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装饰灯、路灯、照明灯汇成一片灯的海洋。翘望这绚丽多姿的灯光长河,我的视觉渐渐模糊了。朦胧中,一盏煤油灯又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
1968年我下乡到辽宁岫岩山区,到了青年点才知道农村没有电,顿时傻了。好在生产队给我们准备了煤油灯,从此开始了原始的农村生活。
煤油灯,我们从来没用过。看着挺亮,稍微离远一点就看不太清楚了,那时社员们下工回来,吃完饭就睡觉了。而我们还得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有时还要写信,所以睡的晚,灯油也费。有的时候一不注意没有油了,干烧捻,经常是捻烧没了,灯罩燻黑了。不知啥时,玻璃灯罩也碎了。我们就那么用,油烟都吸进了鼻孔,早上擤出鼻涕都是黑的。
为了省煤油,我们向老乡学习,自制简易煤油灯,随便找个小瓶,灌上油,把捻泡在油里,然后把浸油的捻拖到瓶边,点上火,就可以用了。这种煤油灯简易、方便还省油,就是油烟大,灯亮小,晚上吃完饭,大家头对头,趴在桌上写信、做针线,只要有人大声说话或咳嗽,灯就被“扑”灭了;有人说句笑话,大家哈哈一笑,得,灯又“笑”灭了,我们索性先不找火柴点灯,在黑暗中笑个够;有人铺被,嗨,灯又灭了。这小小煤油灯真成了“祖宗”,得小心翼翼地供奉着。时间久了,大家慢慢习惯了,说话小声小气,想笑先捂住嘴,铺被前,先把它“请”到炕对面的箱柜上,被也轻拿轻放,都怕把煤油灯“吓”灭了。
渐渐的我们也入乡随俗,只要没有像写信这样需要点灯的事,就尽量不用煤油灯。夏天,借着月光在院子里聊天、唱歌、讲笑话;冬天,像老乡一样,吃完饭就把灯吹灭,大家围坐在炕上,摸黑闲侃,回忆在校生活,回忆在父母身边的日子,有的同学想家还哭了;赶上农忙季节,经常是倒头就睡,根本也不用煤油灯。
我回城后的第二年,听同学说生产队通电了,当晚,山村沸腾了。如今40年过去了,那个偏僻的山村有的老乡家还置上了电话、电视、电冰箱——抚今追昔,眼前那煤油灯的烟火就像昨夜发生的事情,许多往事在忽明忽暗的火苗中显现,蹉跎的岁月,蹉跎的人生,使我依然怀念在农村插队的日子,因为它让我成熟,让我懂得了人生,虽然失去了许多,但也收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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