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作中淡泊精美散文阅读
长达八年的自考之战终于圆满结束,剩下的是带着盔甲的我。在笨重的盔甲指挥下,被自考训练成装书的机器的我,弄得两张文凭后,自觉身价百倍,唯一想的就是早日把知识变成资本,荣升为将军。习惯于兵戈铁马,曾经贪玩的的我竟忘记所有的玩法。有时凑合着去玩,也总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老担心浪费时间。在单调贫乏的日子里,我绞尽脑汁,搜寻着用文凭挣钱的方式。
那天,被房子与家的问题折腾得实在受不了后,我突然心血来潮,提笔拨下那成熟的生命。后来,不小心将它投寄出去,没想到得到编辑的欣赏,上了报。详细的地址带给我无数的荣誉,无数的夸赞飞进我的耳朵,所有认识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一举成名”,我欣喜若狂,庆幸读书时被埋没的文学天赋终于浮出水面。躺在绚丽的肥皂泡里,我似乎找到通往天国花园的梯子。迷惚中,我抓住梯子,感觉自己身着五彩霞衣,遨游在空中,俯视着地上的一切渺小。于是,我决心写作,希望通过这条捷径实现出人头地的梦想。
在名利的召唤下,铠甲裹得更紧,我完全变成一台钢铁机器,紧接着生产出第二个产品。当它也变卖成功后,我按照以前征服自考的方法,为自己制定了一套详细的生产计划:两天产一篇,第一天造模型,第二天打磨出厂。一个月完成十五篇,至少卖出五篇,争取有一篇卖给大商家,赚好价钱。我以为,秉承自考的精神,天天坚持,就能实现目标。不同的只是自考要征服知识,获取文凭。而写作是要变卖知识,获得金钱和名义。
我就这样简单地把自考那绵长又粗实的丝变成写作这条纤细易断线,然后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上,织起那个美梦来。一个月下来,我总算气喘吁吁地完成十五篇的计划,但硬挤出来的不是脓就是血,粘粘乎乎既弄断了线,又毁了机器。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天梯折断,我依然我行我素,不顾机体的故障,不管机身的扭曲,只为那可爱的空中楼阁,自顾自地写着。即使在马路边等车,有一丝的想法掠过心迹,我也欣然提笔,疾书感怀。可是上百封稿子石沉大海,无数次半夜梦中惊醒,半年的大好时光就在这不停地写和不断地等中消磨。一两个月偶中一篇,甚至越来越稀疏的回报提醒着我:稿费抵不过邮寄费。但那黑夜中的萤火虫之光就象一个幽灵似的,带着我这个没头没脑的机器不停地打转转。被假想的名利蒙蔽了双眼,吞噬了大脑的我,看不清眼前的怪圈,搞不懂所做的无用功。
机械的运动一直走完一年,只在市报上中三篇,省报上登陆一篇,而且有半年的时间记录就是零。三百多个日夜的挤脓出血,翘首以盼,直到脖颈折断,胫骨散价。当“哗”的一声,我散成一堆废铁瘫在地上时,我看到了我的漂移的灵魂。啊,原来,我的灵魂一直在寻找它的身体,哪想那个钢铁身无缝可钻。当灵魂从废铁中寻出肉身后,我跨过那九年呆板冰冷的日子,拨开蒙蔽在双眼上黑乎乎的“目标”,看到了那个有眼泪有微笑,有快乐有悲伤,有爱有恨的人,望见了我的亲人,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鲜艳的花朵。原来,世界如此美丽,生活才是精彩,踏实的感觉就是好哇!我决定让写作还成我的生活,但不是全部,不再是梯子。
如今,我践行着这一决定,写作就是写作,不给它附加任何别的负担。当有感而发时就写,想玩时就痛快地玩,我不再望眼欲穿地去等待那个曾让我陶醉的结果,也不再象过去那样紧张地等待报纸发放的星期一。我回到我的世界,扯断缠在我身上那些写作的丝,丢掉挡在我双眼那些名利的黑,轻轻朗朗,简简单单地做人。当文字又变成铅字,当同事又夸赞时,我平静又坦然。
在写作中淡泊,快乐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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