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种一棵樱桃树随笔
又到吃樱桃的季节了。阳光照在樱桃上的光,折叠在记忆深处,拉一拉,嘴巴就开始馋。迁新居那年,父亲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樱桃树。那时候母亲总能在当地农村的果农那里买到当季的水果,酸甜适度,吃起来爽口,所以我也没有在意父亲种下的这棵樱桃树,更没有期盼过等它长大后,吃它结出的果实。我站在阳台上,时常可以看见樱桃树下,父亲的身影:施肥、剪枝、治虫;樱桃树枝头的嫩叶,在风中会伸出嫩绿色的小手,向我打招呼。直到那日清晨,迷迷糊糊中感觉樱桃树的颜色变了,缓过神来,是樱桃树开花了,一树的小花,将星星点点的柔情爱意洒向人间,宣告果实的即将到来。樱桃总是伴着孩子的脚步声成熟的。午睡后醒来,站在窗前,会看见院墙外的孩子,跳起很高,摘伸出院外枝头上的樱桃,有时候还从自己家搬个凳子来摘樱桃。摘樱桃的孩子,摘下几个自己先吃掉,然后才递给其他小伙伴吃,忙得不亦乐乎。孩子们脸上的笑意和悄声说话的调皮神情逗的樱桃开心极了,它在枝头乐颠颠的醉了呢。等孩子们走了,我也去摘樱桃吃:黄色的酸一点,红色的甜一点。酸甜都是纯正的樱桃味:清新、不做作、不腻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后,不能守着院子里樱桃树的花开花落,守来樱桃的成熟了。母亲有办法,她将没有熟透的一颗颗樱桃摘下来,洗净,沥水,用塑料袋套好,放在冰箱里等我回来吃。父亲、母亲年纪越大,吃樱桃的时光越醇厚;夜深人静,樱桃味在月色中荡着秋千、飘进鼻孔的时刻,我总是沉浸在甜蜜与伤感中,不能自拔。
那年冬天,窗外正飘着雪,身边的女人推门款款而至,脸上漾着幸福。她端来了一盘樱桃,叫我吃,说好甜,说是她喜欢吃樱桃,爱她的男人托人空运过来的。几十颗大樱桃的红色映红了白色玻璃盘的边缘,淡淡葡萄酒的甜味在空气中弥漫,吃进嘴里却离我记忆中的樱桃味道相距千里,失望透了。(外观感觉:雪中的红色樱桃和女人优雅的吃相,挺美。)再后来,院子里的樱桃树因为虫害没有治好,死了。这么多年,我始终忘不掉,也没有再吃到,与院子里父亲种下的那棵樱桃树结的果实相似的樱桃味道。
“爸爸,再种一棵樱桃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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